第73章 朕定給你和孩兒一個公道
第73章 朕定給你和孩兒一個公道
是啊,還有當初那個孩子,
那個人人都以為是主子不小心滑倒流掉的龍胎。
「娘娘……」
想到當初小產後,知愉傷心難過的模樣,
金盞頓時悲從心來,哭喊一聲,上前安慰。
知愉緊緊握著金盞的手,無聲留著淚水,
這幅場景,不論誰看了,都忍不住悲嘆一聲,
冬菊也默默上前,和金盞一同輕聲安撫知愉,
半響后,知愉收住眼淚,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李院判,不知本宮如今的身子?」
「是啊,李院判,不知我們娘娘身子如今可有大礙?」
金盞、冬菊二人也齊齊看向李院判,
「娘娘莫要驚慌,微臣觀您脈象,如今還未有大礙,只需臣開上幾副安胎藥,喝了便可保無虞。」
「多謝李院判了,」
知愉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對李院判略帶歉意的笑笑,
「本宮如今情況,李院判也是知道的,傳一次太醫不容易,碰上李院判來更是不容易,」
「如此,還要麻煩李院判幫忙查看下這宮中可還有其他不對的物什。」
「娘娘客氣了,此乃微臣分內之事。」
李院判躬身拱手,隨冬菊在宮中各處查驗,
最後查出了香料盒裡摻了一點不知名的香,以及庫房裡一匹未拆封的雲錦有問題,
「這安息香中摻的香料,微臣也叫不上名字,想來是自製的香料,作用上同零陵香相似,均是燃之對孕婦有害的香。」
「而這這雲錦所用的絲線則浸染了紅花,應是被大量紅花藥水泡過……」
李院判指著那桌上一一解釋道。
知愉的眼神也隨之愈發冰冷,
她不喜熏香,所以自打穿過來就沒動過宮中的香料,香料倒是無妨,
但衣服是常做的,
可想而知,若不小心用了這雲錦,定然也會落個稀里糊塗小產的下場,
知愉盯著那匹雲錦,眼神中閃過一絲后怕,
這後宮陰私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也怪她,沒及時想到這一層,提前籠絡些懂醫的人。
「沒想到宮中還有這樣陰毒的手段,真是讓人害怕。」
金盞看著那香料和雲錦,也是十分后怕。
冬菊點點頭,「是啊,誰又能想到會把絲線浸染紅花,用來害人呢!」
李院判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他在宮中沉浸多年,對這等陰私手段已經見慣不慣了,
這也是他能這麼快,就篩查出這些東西來的原因。
「娘娘,當務之急,是將此事稟報給皇上和皇後娘娘。」
知愉幽幽一嘆,
「可如今太後娘娘剛剛崩逝,正是事情繁多之際,本宮身子到底無事,也不忍心去打擾皇上與皇後娘娘。」
金盞連忙勸慰,
「娘娘此話差矣,太後娘娘崩逝之事固然重要,但龍嗣之事亦是重中之重。」
冬菊微微點頭,亦是仔細分析道:
「是啊娘娘,龍嗣之事也是大事,幸虧此次發現的早,若是沒發現,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若是不請皇上、皇後娘娘兩位主子出面震懾一眾宵小,日後延禧宮恐怕也不得安寧。」
知愉撫摸了下小腹,又看了眼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李院判,
「既如此,李院判,還需要勞煩你向皇上、皇後娘娘通稟一聲。」
李院判連忙拱拱手,口稱「應當的」,就轉身出了延禧宮。 胤禛比烏拉那拉氏來的快些,到延禧宮時,
知愉剛覺得有些餓,用了一碟子牛乳糕,
吃時不覺得,吃完覺得嘴裡有些腥、反胃,
正叫金盞取了溫水漱口,碰巧被胤禛瞧見,
胤禛大邁步上前,「可要緊?李院判不是說無礙嗎?」
說著冷眼就看向身後的李院判,
李院判頓時抖著身子就要請罪,
知愉忙攔下,
「皇上誤會了,是臣妾貪嘴,用多了糕點,有些反胃,便漱了漱口,與李院判的診斷無關,」
「李院判醫術高深,做事謹慎盡責,臣妾原還想賞的,皇上倒是指責上了。」
知愉微笑看向胤禛,
彷彿絲毫不擔心自己這略帶埋怨的語氣,會惹怒他,
殿內奴才紛紛垂頭,金盞眼含擔憂,悄悄抬頭瞥了眼,
李院判知曉知愉這是為他說話,面露感激,
「多謝娘娘誇讚,不過微臣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日後定當更加盡心。」
胤禛面色這才好看不少,伸手接過冬菊手中的錦帕,
揮退她到一旁,自己上前,親手給知愉擦拭了下唇角,
「餓了就叫奴才做些好克化的吃食,宮中小廚房豈是白設的?非要吃那些膩歪的糕點。」
知愉溫柔一笑,目光如水,
「皇上體貼入微,臣妾不過是看到那些髒東西,有些煩心,」
「左不過也吃不下太多,不想再興師動眾罷了。」
胤禛面色頓時更黑了,蹙眉轉頭問道:「那些髒東西呢?」
冬菊立即恭敬回道:
「回皇上,奴婢擔心放在殿內,會危害娘娘,便拿到殿外,讓人盯著了。」
李院判見胤禛的視線看過來,躬身提醒道:
「皇上、和嬪娘娘放心,那些東西若沒有長期間接觸,是沒有太大危害的。」
言下之意,只這一時片刻,倒也無妨。
胤禛看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頓時會意,
轉身出去指揮小太監把那破碎的花盆、香料以及雲錦帶了過來,
「皇上,都在這兒了。」
胤禛掃了一眼,視線尤其在那盆花土上停留片刻,
聽了李院判的稟報,他對這盆四季海棠還有點印象,
之前確實有看到過郭氏親自給其澆水,
胤禛眼眸微眯,冷聲吐出一個字,「查!」
蘇培盛躬身應聲領命出去。
「委屈你了。」胤禛轉回頭,收斂了些眉間怒色,看向知愉,
「你放心,此事,朕定當查清。」
「臣妾不委屈,」知愉垂著頭,盯著胤禛放在她身側的手,
略哽咽道:「只不過想起先前那個孩兒,心中忍不住的難過,」
說著,微微側頭,一滴淚緩緩滑落,
「是臣妾沒用,沒能護好它,連罪魁禍首都沒能發現。」
胤禛的手微動了動,一時沒有作聲,
片刻后伸手拉知愉入懷,輕拍了拍她的背,
「你放心,這次,朕定給你和孩兒一個公道。」
知愉伏在胤禛肩膀上,閉目,任由淚水四溢,打濕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