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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織造隱情

  “夫人心中分明已經猜到了幾分不是嗎?月兒從前跟隨我四處行醫,論膽色,決不至於被一隻野貓嚇到,她既然敢在宮中做出這樣的事,難免日後再生出更過份的事端,武侯不在,恐怕夫人日後更該對月兒母子以及源閥多上心些才好。”


  “誒,老身從前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會輕信這樣一個惡女,此番又險些叫她害了我的媳婦和孫兒。”


  回到乾坤殿的睿帝隻簡單洗漱後,就至正殿召開了天啟六年的第一次早朝,新年伊始,前方戰事又焦灼,此次朝議直到正午還未見結束的意思。


  南宮煙在暖閣內就織造處一事前思後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本來無意這樣快與武侯府之人交鋒,誰知鬼使神差的,試件新衣都與蕭溶月撞見,若說是巧合,也太過巧合了,就像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往此處一想,她立時如醍醐灌頂,“是皇……寇兒,皇上這會兒還沒下朝,你去請李進忠李大人來一趟。”


  自她得寵之日起就對李進忠頗為關照,在睿帝麵前也不少美言,李進忠也是明白人,但凡她有些吩咐,必是辦的十分好。李進忠此人,甚為了解睿帝心思,又深諳宮中事務,探探他的口風,一準沒錯。


  “貴妃娘娘金安,娘娘操勞了一夜回來,如何還不仔細保養著,好生休息。”


  南宮煙揉紅了眼,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李大人,這宮中的日子實在難過,我知道皇上這些日子沒去皇後娘娘宮中,娘娘必是厭棄極了我,平日見了她也是千小心萬小心,誰知道昨日我不過去織造處試了件衣服,就碰上武侯夫人生產,皇後娘娘竟疑心到我身上,您說,我與夫人無冤無仇的,從前更是見都未見過,如何會去害夫人母子。”


  李進忠笑了笑,“此事奴才也有所耳聞,娘娘的確受了委屈,好在咱們皇上明辨是非,還是相信娘娘的不是,娘娘就別忘心裏去了,若是不痛快,奴才再去為娘娘尋些好玩兒的物件來。”


  見他插科打諢,不願惹事上身,南宮煙隻好嬌嗔道,“李大人,皇上雖然是信我的,可隻怕宮中旁人不信,私下裏編排出些什麽,眾口鑠金,到時我是想洗都洗不清了,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徹查此事。也好還我清白。”


  李進忠想,這南貴妃如今正值盛寵,又是小孩心性,自己幫他,定無壞處,況且此事並不難查,自己若是不幫,她自己同皇上請求,此事一樣會由他去辦,他也平白錯失了個討好主上的機會。


  “娘娘既然說了,奴才又豈有不去辦的道理,娘娘如今與皇上乃是一體,為娘娘解憂,自然也是為皇上解憂了。您且等著奴才的好消息就是。”


  南宮煙即刻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本宮在這宮中舉目無親,父親在朝中又說不上話,內侍大人今日可憐我,此恩南煙定不敢忘。”


  宮中得寵的女人總是如開不盡的春花一樣存在,一朝得寵,必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鮮少有像南宮煙這般嬌柔謙恭的女子,不僅小模樣可人憐見,又對他這個閹人頗為敬重,此一番小敘,更叫李進忠覺得,自己一個沒了根的人,在她麵前,竟生生顯出些男子氣概來。


  到了晌午,溶月方醒來,麵上仍舊沒什麽血色,因她產後暈厥的緣故,慕夫人與燕潯都不敢貿然命人將她遷動,隻怕還未複原,稍有不甚驚了風或是磕碰了留下病根。


  這會兒醒來,慕夫人忙著到禦膳房去取容易入口又有營養的流食,唯有燕潯明白她做母親的心,將酣睡的孩子抱到了她枕側。


  溶月身子仍然虛弱,隻能勉強撐起身子來撫摸枕頭邊這個柔軟的小小的家夥,不由想起薄櫻產子時,她心裏還覺得孩子生下來的模樣醜,可到自己生了,一樣皺巴巴的小家夥她卻覺得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了,真想時時抱著,時時看著不撒手。


  “這是我的孩子,真是奇怪,他分明是在我肚子裏待了那麽久,為何一點也不像我,卻跟少商這樣像。”


  燕潯為她倒了杯水,正握在手中試著溫度,“也不看是誰播的種,你何時見過麥苗種子長出來不像麥苗的,若是不像,倒真奇怪了。”


  “隻是少商不在,若是他與這孩子在一處,必定十分有趣。”


  “你看看自己的臉色,喝杯水吧,妹夫不過是去趟邊城,最多幾個月就回來了,你還怕他回來對著跟自己一般的臉看不膩嗎?”


  溶月知道燕潯是在安慰她,可想起昨日就在此處南宮煙的那些話,她心中害怕極了,就連方才昏睡的時候,仿佛都見到了少商一身是血的樣子。


  “大哥,我擔心他,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邊境的戰事還是沒有一點緩解的跡象,我之前問過府上隨他征戰過的府兵,就算是駐守邊城之時,少商也是速戰速決,從未連續打過一個月的仗,可見戰事何等艱難。”


  “別再自己嚇自己了,如今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養好,將我這小外甥喂的白白胖胖的,安心等著妹夫回來。你若是實在擔憂,大不了等你身體好些了,哥哥替你去邊城跑一趟,也免得你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


  溶月捧著茶盞,“謝謝你,大哥。”


  阿酒端著熱騰騰的小粥進來,“少夫人你可算醒了,夫人一早就去膳房熬了骨頭湯,又怕太膩了,方才又現熬了碗魚湯,說你少夫人身子還需著,不宜進大補,這高湯拌著小粥吃,又補身子又好消化。”


  慕夫人捧著拌好的小粥到床邊,還特意吹了吹,喂到她嘴邊。溶月一時懵了,愣是沒張口,母親……竟親自喂她喝粥。


  “怎麽了,好孩子,昨兒你受了那麽大的罪,還不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仔細餓壞了。”


  溶月聽慕夫人將她當小孩般哄著,不覺紅了眼眶,慕夫人忙拿帕子為她抹了抹,“月子裏可不許哭,若是哭了,日後見風就要流淚,傻孩子快吃吧,少商不在這裏也不打緊,母親會連他那份也做了,好好照顧你。”


  燕潯是最見不得這種場麵的,即刻岔開話題,“對了妹妹,還沒問過你,昨日在這裏你到底發生了何事?如何會突然破了羊水。”


  溶月喝下一口粥,當著慕夫人的麵,有些避諱提起,反是慕夫人問道,“月兒不必在意我,從實說就是,可是因為那南宮煙?”


  的確因為南宮煙,她騙自己說,少商被困沙場,了無音訊,此事是萬萬不可叫母親知道了擔憂的。


  “不瞞母親,昨夜兒媳是碰到她了,還發生了些爭執,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才險些傷了孩子。”


  溶月雖隻是一語帶過,慕夫人卻覺得事情並非這樣簡單,依那南宮煙的陰損性子,自己兒媳婦昨日必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隻是不想叫她內疚罷了。


  “唉,湘兒還說想留咱們在宮中多住幾日,若那南宮煙再做出些什麽不得了的事來,咱們防不勝防,偏偏此人的所作所為又不便宣之於口去揭穿她,看來宮中這樣的是非之地,實在不宜久留。隻是母親又擔心這大寒天的,你又在月中,隻怕受了風反而不好。”


  燕潯也有擔憂,但兩者權衡取其輕,“夫人說的對,宮中的確不宜久留,不過月兒的身子,如今還受不得馬車的顛簸,至少還要臥床靜養幾日,等過了這幾日,再從長計議。”


  湘後得知慕夫人同意溶月在宮中小住幾日的消息,即刻親自備了厚厚的毛皮氈子布置女聖宮,親自將溶月接到了宮中正殿,她的一番苦心設計總算沒有白費。


  而於慕夫人與燕潯來說,溶月不得已在宮中小住的這幾日,他們已打起十二分精神做起準備,不論衣食住行,都反複查驗數次才會到溶月處。


  宮中波譎雲詭,邊境戰場的戰火更是燒的如火如荼,朔方占盡地理優勢,與贏國軍隊持久鏖戰。


  此次朔方鐵騎也不似從前全靠強壯的兵馬作戰,給少商的感覺,他們身後似乎站著一位深諳贏國用兵之道的人指點,對戰時軍隊進退有度,變的十分狡猾,此次更動用了許多贏國都險少見過的殺人機括,縱然贏國數十萬兵馬在前,仍然沒討到多少便宜,將士們反而陷入疲乏期。


  武侯提議從南薑之地繞行至朔方王庭與烈陽王和談,因離京時睿帝早已下令此次目的是要將朔方這塊心病徹底去除,眾將領不敢決議派人私會烈陽王,更顧慮聖旨當前,私自與烈陽王碰麵,實有通敵之嫌。


  朔方苦戰不下,長久的戰火使邊境百姓民不聊生,兩國兵士都死傷慘重,武侯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無休無止的戰爭,夜半無人時,於賬外飲酒。


  南顯揚受南宮煙所托,難得逢此良機與武侯有交心的機會,也提了半壺酒走近,“侯爺,長夜漫漫,屬下可否有幸坐下與侯爺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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