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身世
宋錦川今天來就是懲治許茵的,因此帶了很多保鏢,大家都面色狠厲,進門后直接堵住了路,看上去非常兇狠。
沙發上的許茵嚇壞了,小臉蒼白,連哭都不敢,眼淚要掉不掉的掛在眼睛里。
許文宗也沒見過這種架勢,緊緊護著許夫人,面上呈現出幾分慌張。
反而被他保護著的許夫人,平時看著最為柔弱,身體也不好,此刻卻最為鎮定,她蹙眉看著面前的人,自始至終沒有表露出一絲慌張。
而在宋父喊出她的名字后,許夫人微愣,看向宋父,遲疑半響后才開口:「宋先生?」
宋父點頭:「對,是我。」
他蹙眉打量著周圍,許家這種家世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因此他遲疑片刻后道:「當年你們姐妹幾個在京都大放異彩,上門求親的人數不勝數,你怎麼會嫁到……」
「這種人家」這四個字雖然沒說,但他神色很明顯。
許文宗臉色微變,露出一抹慍怒。
南靖書卻低頭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宋先生來我家是為了?」
宋錦川聞言怒道:「是為了向許茵小姐討個說法!」
宋父立刻提醒了一句:「錦川,南小姐也算是你的長輩,說話客氣點。」
宋錦川一噎,只能平靜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南靖書在聽到許茵不僅沒有對一個落難女孩伸出援手,還口出惡言、落井下石時,臉色微變,溫柔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接著又聽到她偽裝成許南歌,冒領功勞后,緊緊攥住了拳頭,氣的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原本因為吃藥,而壓制下去的咳嗽再也控制不住。
她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許文宗急忙扶住了她的肩膀,輕拍她的後背:「阿書,你別著急,別生氣……」
宋錦川見狀反而不好再多說什麼。
宋父也急忙開口:「南小姐,你別著急,既然許茵是你的孩子,那這件事算了,我們不追究了。」
宋錦川蹙眉:「爸。」
宋父瞪了他一眼。
宋錦川只能閉嘴不言。
南靖書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抬頭看向他:「宋先生……咳咳咳……這件事……咳咳……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給你們一個說法……」
宋父看她的樣子,更是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那我和犬子先走了。」
說完,他拽著不情不願的宋錦川出了門。
宋錦川出門前,還看了許南歌一眼,見她臉頰紅腫,眼神卻盯著許夫人,腳步沒動,只能先離開。
上了車,他就冷了臉:「爸,你和那個南小姐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幫她?你該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媽的事情吧?」
宋父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胡說八道什麼?當年咱們宋家承過她的恩!」
宋錦川這才放鬆下來。
宋父卻蹙起了眉頭:「我總覺得忘了點什麼事兒……算了,不想了。」
又為南靖書唏噓起來:「當年那麼風光的人,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房間內幾人,不知道兩人的聊天。
此刻客廳里全是南靖書的咳嗽聲,許文宗慌亂不知所措,心疼的眼圈都紅了:「阿書,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止咳?我們去醫院!」
許南歌上前一步,給南靖書端了一杯水,又從桌子上拿起了她吃的葯遞給她。
大約二分鐘后,南靖書終於止了咳嗽。
她面色透著不正常的紅,看向許茵:「跪下!」
許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媽?」
「我讓你跪下!」
南靖書情緒激動,又咳嗽了一聲。
許文宗忍不住道:「阿書,你別生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南靖書憤怒道:「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性格秉性,她竟然做出這種事,上次就借用南博士的名義,這次又搶了南歌的功勞,我怎麼能不生氣!」 眼見她氣血上涌,又要咳嗽起來,許南歌急忙道:「夫人,生氣傷身。」
話落,許文宗卻直接看向她,怒罵道:「你也知道阿書身體不好,為什麼要帶他們上門?!你是要把阿書氣死才滿意嗎?」
許南歌攥緊拳頭,道:「不是我帶他們來的。」
這話是對許夫人解釋,至於其他人,她根本不在乎。
南靖書點頭:「我知道,你剛剛特意先進門是為了通風報信吧?」
許南歌低下頭,眼圈有點熱。
許夫人懂她。
她從來都不是單方面付出的。
許文宗卻冷笑:「阿書,你別被她給騙了!如果她真為你好,就應該說電話是她和她姐姐一起打的!宋家肯定也就不會追究了!」
南靖書猛地看向他:「你做事怎麼能這麼沒有底線,就是我們平時太縱容她了,才會讓她如今變成這樣!!」
許文宗一噎。
許茵卻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變成了哪樣?!」
她怒目圓睜,對著南靖書大喊道:「我變成如今這樣,不都是被你逼的嗎?!你出去看看,誰家會把一個私生女看的這麼重!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永遠都比不上她?」
她眼淚滾滾而下:「從小到大,我都要比許南歌優秀,因為我怕你會喜歡她,而不喜歡我!長大后更是如此,我費盡心機要嫁給子辰哥是為了什麼?是想要博得你的關注!是想讓你知道,你的女兒是最優秀的!」
「許南歌,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媽插足了我爸媽的婚姻,你又搶走了我媽!你在這裡裝什麼委屈?就算你離開了許家,還不是用南博士的身份和我媽藕斷絲連!」
「我在大學里那麼努力,可還是被她給比下去了……這次如果我不盜用她的身份,就會被子辰哥退婚!」
「我做這些,都是想讓媽媽你高看我一眼!」
她吼完這些話,就猛地跑到了樓上,衝進卧室,「砰」的一下子關上了房門。
只留下南靖書呆愣在原地。
她驚愕的看著樓上,「我,我真是這樣嗎?」
她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畢竟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真的更喜歡許南歌,哪怕明知道不應該,可就是莫名的控制不住……
許文宗嘆息:「阿書,茵茵才是我們親生女兒,許南歌她是個外人,你真是……」
後面的話卻沒說。
他又瞪向許南歌:「你這個攪事精,你不在的這幾年,我們一直都很平靜,你一出現,家裡就立刻不得安寧,以後,不許你再踏入許家一步!」
許南歌繃緊了下巴。
許夫人想說什麼,許文宗卻拽住她的胳膊:「阿書,做人要有遠近親疏……你別再糊塗了!」
許夫人一時愣住,心中湧上無數愧疚。
對許茵,也是對許南歌。
許南歌只覺得心口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反正早就習慣了。
她斂眸後退一步:「夫人保重身體,不必因我煩憂。」
接著,她轉身大步離開。
她腳步堅定,背脊筆直。
可在出房門的那一刻,一滴晶瑩淚珠從眼角劃過。
她從來就沒有站在許夫人身邊的資格。
她伸出手指,輕輕擦了下眼角,拭去淚痕。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舅舅李盛全打來的電話,他聲音疲憊,帶著恐慌:「大外甥女,那個秘密五百萬賣給你,你要不要?」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