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隻要你一根手指頭
“老板,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朝經過的男子彎腰恭敬說道。
葉呈銘腳步微頓,隨即抬起頭推了推鏡框,臉上很是平靜,隻是淡淡問了一句:“人呢?”
“在裏麵。”
葉呈銘聞言抬步走進麵前有些破舊的倉庫中。
他一走進去,遠遠就看到那個女人整個人卷縮在角落裏,頭上被蒙著一層黑布,雙手被綁到後麵。
她許是察覺到有腳步聲,她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體開始越往後退,從她身上那件早已被潮濕的地麵蹭髒的白色裙子可以看出,在這之前她肯定做了不少掙紮,但卻徒勞的事情。
旁邊兩名站在那裏看著的男子紛紛出聲朝他打招呼:“老板。”
“拿開她身上的黑布。”
“是。”
安靜雅突然被人綁架,本還一臉懵逼的。因為她一直都沒跟誰有過過節,導致對方綁架她。
在這之前,她也一直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到底是誰綁架的她。
直到現在此時聽到那道熟悉的男聲後,她才忍不住震驚。
因為她想過很多人,很多被綁架的原因,唯獨自動過濾了麵前的男人。
毫不意外,葉呈銘看到那個黑布被掀開後,女人臉上那滿是震驚的神情。
他低眉輕笑一聲,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宛如主宰著一切的王者,視線定定看著她;“怎麽?安小姐見到熟人也不打算打下招呼嗎?畢竟我之前還是你的未婚夫。”
“是你?葉呈銘,是你綁架我的?!”安靜雅不斷掙紮繩子,一臉震驚和憤然瞪著他。
男人雙手攤開,道:“答案難道還不明顯嗎?”
“為什麽?為什麽要綁架我?我又沒招惹你,你不叫我查你,好,我也不查了,你要解除婚約,好,我也解除了。現在我們已經互不相幹了,為什麽你還要綁架我?!”
“你確實沒招惹我,但是你卻招惹了童昕雨。”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朝她走過來,直到她跟前才停下,隨即半蹲下身,伸出那雙帶著黑色皮質手套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突然冷笑一聲,笑容像是噙著冰渣,冰冷刺骨,“本想你會安分一點,但我還是高估你了。”
他一說童昕雨,安靜雅就想起之前在餐廳的那件事。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了,她本以為會沒人在乎,但沒想到會被這個男人發現,到現在都還想報複她。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是嗎?”
“那件事已經過了那麽久了,你為什麽還揪著我不放?”
麵對一直喜歡的男人卻在自己的麵前為了其他女人為難她,還真是諷刺啊。
就算再諷刺,心再痛又能怎樣?依舊無法挽回麵前男人的心,更可況綁架她的人是他!
葉呈銘冷嗤一聲:“在我這裏,跟時間長短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他有沒有想對付的人。
不過倒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女人麵對是他綁架她的事實雖然開始有一些震驚,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仿佛她早就料到他會對她動手一樣。
“那你到底想對我幹什麽?”
她不信他還能把她殺了不成!
但後來安靜雅還是低估了對麵男子的殘忍度,他確實不會殺她,但是卻比殺她更來得痛苦萬分。
“我沒想把你怎樣,隻是想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好好長長記性。”男人的眸色越發陰冷。
安靜雅突然就害怕了,身體開始忍不住哆嗦,但還是想試圖解釋:“我根本就沒想要打她,都是因為她弄髒我的衣服,我下意識就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為難她的!”
察覺到男人越來越陰冷的氣息,安靜雅改換之前囂張的氣焰。開始苦苦哀求,臉上的淚水說湧出就湧出,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男人冷冷看著麵前哭得不能自己的女人,心生一陣厭惡和不耐煩。
“不是故意?那如果是故意的話,你是不是直接把她殺了?!”葉呈銘強勁有力的手指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到仿佛要將她下巴捏碎一樣。
痛……真的好痛。
“放開……放開我……”安靜雅雙手被他綁住,宛如被他困在牢籠中的小鳥,根本無法掙脫開她的禁錮。
“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查我的事,更不要動我的人,可你……為什麽要那麽犯賤呢?”
他此時明明笑得那麽溫柔,眉眼都滿是如流水般溫和,但說出的話宛如插著刀子一般,一刀刀直擊她的心髒。
她之前隱約就感覺麵前的男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溫柔和簡單,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冷漠和暴戾,就像是地獄來取她性命的撒旦。
安靜雅的聲音難掩顫抖和恐懼:“你……你要對我幹什麽?”
男人突然放開了手,轉身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雙黑眸直勾勾看著她,下一秒就看到旁邊一直站在的兩名手下把她押到他腳邊。安靜雅隻感覺眼前一道閃光劃過,緊接著就看到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地上,上麵還泛著寒光。
安靜雅瞳孔因恐懼逐漸睜大,抬起淚眼看向麵前如魔鬼的男人:“你……你要殺我?”
她聲音中控製不住的顫抖。她害怕了,徹底害怕這個男人。
他彎下身,伸手把那把鋒利匕首從地上拔了出來,還吹了吹上麵的泥土,語氣平靜無一絲波瀾,但說出的話足以讓她跌入絕望的深淵中。
“告訴我,你是那隻手扇了她?左邊?還是右邊?”
安靜雅徹底慌了,瘋狂搖著頭,哭訴著:“銘,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招惹她。我可以給她扇回去,但是求你不要斷了我的手,我求求你……”
安靜雅真的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的手被他斷了的話,那種絕望的痛苦,她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也真的無法承受得了。
女人哭得滿臉淚痕,苦苦哀求麵前的男人,但他絲毫不為所動,隻是薄唇冷冷勾了一下,隨即把刀子扔到她麵前,道:“我不會斷了你的手,不過你也總得為這件事付出一點代價。我隻要你一根手指,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安靜雅驚怕地跌坐在地上,滿臉極致的恐懼,“不要……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管安靜雅如何嘶喊,如何不斷向他哭著乞求,依舊阻止不了男人的決心。
隻看到他向那兩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很快他們就立即壓住安靜雅瘦小的身子,一人強迫把她的手伸出手放在地上。
一道銳利的寒光劃過,安靜雅的驚恐又痛苦萬分的慘叫聲赫然響徹整個破舊的倉庫。
葉呈銘冷眼看著麵前已經躺在地上,細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的女人,一臉淡漠:“這次我就隻要你一個小指頭,下次如果還看到你對她糾纏不休,那就不單純隻是小指那麽簡單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露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決然離開了倉庫。
安靜雅躺在地上,滿眼淚痕看著這個如魔鬼般離開的男人,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
手指上的劇痛時刻都刺痛著她的神經,手指即使已經用衣服捂住了傷口防止鮮血汩汩流出,但那毀天滅地的痛感甚至傳到整個身體的沒一根筋骨,痛得頭皮發麻。
最後安靜雅強撐著身體走到附近的醫院門口,終於看到身穿白衣的醫生紛紛朝她跑來的時候,她終於承受不住,整個身體栽倒在地上,而那根已經斷了一截的小指依舊汩汩流著鮮紅的血。一瞬間,她整個白色的裙子就被浸透,一片觸目驚心。
下午六點時分,葉呈銘依舊準時在餐廳外麵不遠處等待童昕雨下班。而童昕雨自從知道他每次都會過來等她一起下班的時候,都會準時下班,不敢耽擱一秒,就怕他等的不麻煩。
果然,她背著包包走出餐廳,抬頭目光所到之處,就看到男人一身黑衣黑褲站在那裏,倚靠在牆邊,低垂著頭正無聊的等著她。
“葉大哥。”童昕雨走過去,輕輕喚了他一聲。
他聞聲立即抬起了頭,隨即勾唇一笑,伸出手立即把她攬入懷中:“已經快入冬了,怎麽不多穿一點?”
“我不冷,倒是你,怎麽隻穿了一件長袖襯衫?”童昕雨在他懷裏蹭了蹭,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歎。
不得不說,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也或許是他這裏,是她一直想要倚靠的地方。
他之前確實穿了一件外套,但因那件外套上被安靜雅的血濺到衣擺,再加上距離他等她下班的時候快到了,所以他在來的路上選擇把它扔了。
“我不冷,走吧,咱們回去吧。”
“好。”童昕雨在後麵正準備跟他一起離開的時候,視線突然無意間掃到了他小臂上有一小塊的紅色,看著像是血。
“你的手怎麽了?怎麽受傷了?”她一臉擔心的執起他的手臂仔細查看,那上麵果然是血跡,隻不過已經幹涸了。
葉呈銘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手臂上沾了一些血跡,不大,但也因為顏色太紅,他膚色本來就比較白皙,這樣看起來更加顯眼。
他忙不迭伸手把她的手撥下來,立即伸手把那抹血跡抹掉,笑道:“我沒有受傷,我今天上班一名同事不小心把手指弄傷了,可能是我替他包紮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這個不是我的血。”
果然,看到他抹掉那一層血跡後,他的手確實沒有傷口。
童昕雨這才放下心:“我還以為是你的血。”
“好了,不要擔心了,我不可能會受傷,放心吧。”
這個地方消費很高,而童昕雨又因為她的病情一直拖著沒有去找一份屬於關於自己專業的工作,所以為了減輕童昕雨的壓力,童母選擇回到老家,讓童昕雨安心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打拚。
童昕雨最開始也不放心她,但見她決心一定要離開,所以她最後也同意下來。但兩人每個星期都會微信視頻通話三次,以保證能及時知道童母的身體恢複程度。
童母離開後,葉呈銘一直都不放心她一個人住,所以提出要她搬去跟他一起住。最開始童昕雨以為他的意思是同居,但後來去了才知道,他住的是房間是兩室一廳,室內寬廣,真的比她之前租的那個小房間大太多了,而且裝修的很好看,整潔大方。
最後她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要把她搬過去住,確實隻是單純擔心她一個女孩在外麵住不安全而已,她過來這邊住一個房間,葉呈銘睡另外一個房間,嚴肅來說,不是同居。
本來她之前還難掩緊張和害怕,但知道真相後又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