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救治鄭羅
李牧晃眼間看到黑衣人的臉,是鄭羅,皇子給的畫像中的人。他心中一緊,一把將人撈進懷裏:“方駿,不用去旅館了。直接帶我會宅子。然後去讓人找大夫,你去接皇子。”
“是。”方俊低垂著臉,也不管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轉個彎,筆直的往前走。完全與客棧的方向相反。
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李牧多想,他隻是盡可能的做好少主安排的事,一切以少主的意願為先,自然也將夢姝和幽當做了未來的少夫人。他一把將夢姝打橫抱起,快速的跟上男子的步伐。
原本冷清的大宅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提前安排好的丫鬟端著熱水盆忙進忙出。剩下的人忙著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放到房屋裏,各自忙著自己分內的事情。
被稱為皇子的男子,緩緩的下了馬車,跟在他身後的是溫如玉。進了宅子,男子取下麵巾,一張絕美的容顏顯露了出來。這分明是白澤的真身,隻見他隨手將麵巾遞給了身旁的溫如玉。
“皇子,你現在要去看看鄭羅小姐嗎?”李牧聲音很平靜,大夫來了之後,他便再沒有進過鄭羅的房間,自然也不她到底傷得有多重,隻是知道傷得不輕,流了不少的血。
白澤點點頭,示意李牧帶路。嘴角始終是淡淡笑著,對於這個鄭羅的死活,他實在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夢姝怎麽會放她一人回來?按照她的性格,對自己任務人的保護,必然這中間還有什麽意外。
丫鬟依舊一盆一盆的換著水,頻率沒有之前那麽快了。盆子裏的水,顏色也淡了很多,依然滿滿的血腥味。
白澤眼色冷了很多,雖然嘴角依舊掛著笑意:“不管用什麽辦法,我要你們盡快救醒她。本皇子還有話要問。”這人受這樣重的傷,夢姝卻不聞不問,難道遇見更難纏的對手了?可是,這方圓百裏內沒有術法的氣息。凡人的事,修行中人都不會插手,何況到達了他們這樣的高度,會受到天地法則的製約。
“抱歉,皇子。她傷得極重,之後有疲於奔波,能留口氣遇見我們已經是大幸。要盡快救醒她,凡間的藥物,恐怕……”李牧據實回報,並且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剛剛在忙的時候,沒有發覺,一閑下來反倒覺得蹊蹺:“皇子,我覺得,我們是否更謹慎些?畢竟這人怎麽這樣湊巧的跌倒了我懷裏?而且恰巧又是我們要找的人。”
白澤右手撫摸著下顎,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指尖微微一動,指決生成,一條如蛇一般的細小熒光快速的扭動穿梭進了鄭羅所在的房間:“既然凡間藥物無效,而我妖神族的藥不是誰都能享受的,那我便住她一臂之力。”那剛剛熒光是他的靈力,當然,他還下了限製的術法。
溫如玉打著扇子,優雅的搖了搖:“皇子,貌似你得靈力比那藥物更貴重。不過那術法能監控她,又必須要靈力相輔。這樣隻為了夢姝的消息,真的值得麽?”習慣了同算盤打交道,對任何事的第一反應都是虧盈的問題,卻忘了感情並不由得人算計。
白澤隻是淡淡而笑,最是薄情的人,卻也最是專情。從得知她是唯一能回到過去的媒介,他便一直苦苦相逼,卻總無結果。但在此之前,又必須確保她好好的存在。她存在,自己才有機會尋找自己的愛人。
溫如玉見皇子並不為所動,也就不在勸說:“皇子,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趙國的茶莊生意不過,而茶館則是他們主要的信息交流通道,您看我們還是做酒樓生意,再搭上茶館嗎?不建議做勾欄院。”
“嗯,暫且按照你說的辦吧!”白澤淡笑著往房間裏走,坐在桌子旁,喝著茶水,等著大夫處理完傷口。
李牧則跟著溫如玉離開了宅子,兩個產業裏麵,還是得放些自己人,畢竟要負責收集消息。
屏風裏不時的傳來棉布撕裂的聲音,似乎並不是很順利,斷斷續續的進行著。時不時的能聽到大夫歎息的聲音,而換水的丫鬟則一臉緊張和害怕,這樣的情況她們很少遇見。
白澤依舊麵帶微笑,隻是喝水的速度越來越快,等房中包紮的大夫離開,那人便會自己醒來,她和夢姝究竟是何種關係?剛剛靈力透過,下得探查術法反饋來看,她身上並沒有契約的痕跡,而她的靈魂也有些微的奇怪,卻一時間想不出是哪裏奇怪。
許久,大夫才從裏麵走了出來,額頭上浸出細密的汗珠,足見這次看診的不容易。他走到桌邊寫完藥方,喝了一大口水,才發現一旁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男子,脖間有些發涼。
白澤看了大夫一眼,起身往屏風內走。揮手退散了房間內的丫鬟。
大夫看了看離開的丫鬟,又透過屏風看了看男子的背影,還是強壓下了離開的念頭。跟著走進了屏風:“藥方我已經寫給丫鬟,過兩天來檢查一次。如果有傷寒或者破傷風,讓人及時來找我。我先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男人就是給人一種壓迫感,似乎在潛意識裏覺得不給他說一聲就離開,是件很危險的事。大夫恭恭敬敬的站著,低垂著頭,沒有多看病人一眼。
“嗯。你暫時住下,診費我付雙倍。我要她沒有絲毫損傷。”白澤坐在床邊,頭也不抬的吩咐。
年過半百的大夫,哆哆嗦嗦的應承了留下來。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那樣冰冷的眼神,仿佛看著死物。他得了應允,起身回家準備簡單的用品。
偌大的房間,就隻剩下了兩人,白澤坐在窗口,凝視著淺淺呼吸的鄭羅,伸手理順了她的鬢發。他緊皺著眉頭,這人怎麽還不醒來?自己送入她體內的靈力像是石沉大海,沒有絲毫痕跡。那術法也隻存在了極其短暫的時間。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鄭羅睡得並不安穩,與其說是睡,不如說是昏迷。傷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感知很明顯,卻迷糊的醒不過來,連哼一聲疼都很難。
白澤拂袖一揮:“給我查!查這個人的來曆,查她這些日子的經曆,查她可有什麽異常。”
“是,皇子。”溫如玉抱拳領命,退出房間,手一揮,一隻白色信鴿便落在掌心,將裝有指令的絹帛放入綁在信鴿腳上的竹筒裏,一抬手,信鴿飛入天際。
“李牧!”白澤冷冷的喊道。
“屬下在!”房間裏李牧的虛影晃了晃,片刻才凝實,半跪在白澤麵前:“皇子,有何吩咐?”
“速速與本地山精妖怪溝通,一天內給我查到夢姝的下落。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裏的精怪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白澤緊握著雙手,指節泛白,從入城以來,他再感應不到夢姝絲毫的氣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恐怕遇到了危險。
“屬下領命!”李牧的身影晃了晃,才消失在原地。
這時丫鬟端著一碗藥走到床邊時:“皇子,藥已經煎好,是現在給小姐服用嗎?”
白澤輕輕歎息,起身負手站在床前:“你給她喂藥吧!”看來還得在想一些辦法,隻有她醒來,才能弄清楚她們遭遇了什麽,而夢姝又是在哪裏合她們失聯的。
丫鬟將鄭羅輕輕的抱在懷裏,一勺,一勺的喂著黑乎乎的藥湯。
昏迷中的鄭羅,緊緊的咬著牙,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和隱約的痛苦記憶。藥湯灌到鄭羅嘴邊,每一口都有大半流了出來。這樣喂下去,藥都浪費了。
白澤見狀微微皺眉,這藥都喂不進去,生死恐怕也隻是片刻。長袖一拂,冷冷的命令道:“去取一葉活命草來。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能救活一命。我就不信,這樣她還醒不過來。”
“是,皇子。”女仆領命,轉身離開了房間。這屋裏所有人,出了鄭羅,全是妖所化,和曾經的九尾狐曼妮一樣,聽命於白澤。
門外,溫如玉和李牧已經等候多時。一聽見門口傳來聲響,兩人的快步的迎了上去,還沒有看到人,兩人都微微鞠躬。
“皇子,鄭羅小姐的所有情況,明早便有答案。茶館和酒樓已經選好位置,您要先去看看麽?”溫如玉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挑眉看著一旁的李牧。
李牧仿佛沒有看見似的,等如玉說完了,才緩緩開口:“皇子,關於夢姝的下落並未查到,不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倒是查了個清楚,即便沒有鄭羅小姐,我們也能全部知道。您看是先看看地址,還是先匯報情況呢?”一如既往的老城,對溫如玉的挑釁,也全盤接受。
白澤看了看兩人,心下明了,指不定私下裏,如玉又對李牧用了什麽損招:“不急。等活命草取來,就醒了鄭羅再說。”
“是。”溫如玉和李牧同時應承下來。兩人分立在門口,一左一右,就像是門神似的。完全不同的風格,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一個一身戾氣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