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醉人的甜蜜
不一會兒，沈熙妍悠悠醒轉，側頭，看見了沈璟溫柔憐惜的目光。
“沈璟哥……”她囈出一聲虛弱的呻吟，那如水的空蒙眸光中，混合著恐懼悲傷，以及看見他之後的安心與感激，眸光複雜，腦海中，忽然重演剛剛的強暴畫麵。她即刻身體顫抖，唇色泛白，一下子緊緊抱住了沈璟的身體。
“熙妍，你怎麽了？”感知到她身體傳來的害怕與恐懼，沈璟摁住她的後腦，低聲安慰著：“沒事，不會有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他溫情憐惜的話語輕輕飄落在顫抖少女的心中，慢慢滲透融化，灌溉愛的幼苗瘋狂滋長。
沈熙妍這時候才有了一點安全感，自己已經安全了，那樣的噩夢結束了！她伸出胳膊，更加緊地抱住沈璟的身體，將臉貼在他火熱跳動的心房上。
海邊休養度假屋。
韓彩圍著一塊毛毯坐在壁爐旁，壁爐中，“劈裏啪啦……”燃燒的鬆枝聲，跳動著火紅的苗焰，映紅了她泛著蒼白的臉。
千雲輝坐在她的身邊，伸手，將一條條鬆枝向壁爐裏投去，使火熱燃燒得更旺，好驅逐海邊這潮濕微寒的夜晚。側身，他將一杯黑糖瑪奇朵遞給她。
纖指握住瓷杯圓潤細膩的杯把，韓彩抬頭，溫婉平淡地對千雲輝笑了一下。她的眼睛裏，盈滿受盡創傷之後的平淡和緩。宛若是海上驟風過境後的平靜。
她的目光有些柔情與恬淡地落在他的身上，感知到她的注視，千雲輝扭過頭來，目光對視，他溫柔的淺笑掛在嘴角：“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怪東西嗎？”
沒有預兆地，她主動伸出手來，握住他溫暖的手掌，兩手交握。她嬌小玲瓏的素手放在他手心裏，一大一小，卻沒有落差突兀，柔和地那麽和諧。
“我們結婚吧！”她盈盈的波光望著他，嘴角淺笑的梨渦，盛滿了醉人的甜蜜。
聞言，千雲輝沒有她預期中的驚喜，而是皺眉低歎：“彩彩，孩子已經沒有了，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嫁給我了！”
“不，這一次，不是因為孩子。是我真得累了，想找一處港灣停泊下來了。”她凝視著他的眼睛，眼眶間，滾動著晶瑩的淚珠：“雲輝，此後，希望就我們兩個，不管是用著何種心情，平平淡淡的相伴一生吧！”
“你的話是真心的嗎？”他再次有些不確定的問，心，一瞬間，跳如擂鼓，卻又充溢著狂喜激動，隨著她的點頭，那美麗柔和的目光裏，沒有絲毫的閃躲，充滿了坦白真誠。
千雲輝攏住韓彩的身體，向前，額頭擦過她的臉頰，淡淡地在她前額上印了一個輕柔的蝶吻，俯身，四目相對，他清朗動聽的聲音在上響起：“我答應你，給你一輩子的平淡幸福。”
“謝謝……”
房間裏，沈熙妍仿佛是石化了般抱著沈璟的動作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直到，他脖頸酸澀地再也無法支撐，才輕微地動了動，低頭，對她說：“熙妍，你精神不好，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在我這裏休息吧！我去幫你倒一杯牛奶，安安神，早點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他輕輕掙開沈熙妍的手臂，起身，打算下樓向廚房裏走去。
“沈璟哥……”在他轉身的瞬間，卻又被她從後摟住腰身，有些像無尾熊般緊緊貼在他的背上，她像是強烈地害怕著什麽，身體不停地顫抖。
“嗯？”側身，他感受著她的輕顫：“沒事，我在呢。”
腦海中思緒混亂，剛剛的恐懼強暴畫麵在她腦中不停切換。忽然，她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聲音有些急促與高亢：“沈璟哥，我喜歡你……”隨之，晶瑩的淚水滾落下來，她分不清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終於說出了內心深處的秘密。
她的話讓沈璟的身體如遭電擊，黑色的玄秘瞳孔，猛然竄過一道驚詫，之後，又迅速冷靜下來，聲音了冷了幾分：“熙妍，你累了，早點休息吧！”說完，他強勢地掙開她的手臂，起步向外走去。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再一次大聲證明，隻是，被他甩下的手臂，有著濃濃的失落，臉上也顯示出了蒼白憔悴，卻顧不得羞恥，再一次開口證明自己是清醒的。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幾不可見的顫抖在沈璟的背脊間蔓延，他冷硬的話語明顯是逃避。幾個大步，已經關門離去。
在他關門離開後，沈熙俊跪坐在床上，捂住臉，無助地哭了起來，嚶嚶悲戚的聲音，令人聞之傷心。
沈璟身體發軟地靠在牆壁上，仰頭，深吸一口氣，他還是無法平息自己胸腔間的不知所措，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明顯，他過於溫柔的舉動誤導了少女純潔的心，隻是，荒唐，親妹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哥哥。然而，熙妍不知道的真相，他是清楚的！平生第一次，他的心，慌亂地失了陣腳。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江雪緊握手機，躲在小房間裏，撥通了付雄哲的電話。
不同於往次，付雄哲沉默了許久，直到江雪的情緒幾乎要在煎熬中爆發的時候，他才緩慢開口：“事情失敗了，那個女孩子跑了！”
“跑了？”江雪瞠目結舌，喃喃自語：“怎麽會跑掉呢？”下一秒，她即刻提高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刺耳：“是不是你還是下不了手？付雄哲，我告訴你，你今天的善良，就是明天對自己的殘忍。你知道嗎？她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一旦她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沈璟或是警方，我們的一切都完了！”
“無所謂了……”彼頭，付雄哲忽然逸散一聲悠遠的歎息：“若雪，快十年了，我一直抱著能和你在一起的夢想呆在你身邊。看著你利用沈璟，嫁給沈熙俊，幫你，將真純的死嫁禍給沈璟，幹掉韓川雄，再一次迫害沈璟。看著你一路走來，心越來越狠，貪求的越來越多，成功躋身上流社會，甚至為沈熙俊生下了孩子。而我呢？隻能生活在黑暗中，像是個影子般依附著你生活。你知道嗎？一直這樣，無論多炙烈狂熱的愛都會消失的，剩下的，隻是疲憊。強暴那個女孩子的事，我的確做不出來，抱歉，也許是到了了斷的時候了！”
“雄哲……”江雪低喃出聲，聲音裏，有些心碎的淒涼：“你以為……我就願意這樣嗎？誰不想和最愛的人一起生活呢？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不愛的男人，卻要裝出溫柔繾綣的樣子。夜晚，當他狂野地占有你，我的眼睛裏，盈滿地都是淚。可是……為什麽我們就不可以呢？為什麽我們一出生就注定要成為生活的悲劇呢？而有的人，隻是睥睨著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得到了我們出賣尊嚴與背叛情感的東西呢？我不甘！更不堪啊！”這句話，卻是發自江雪的肺腑之言，眼眶間，淚珠滾落。
“隻是……若雪，你真得愛我嗎？”彼頭，付雄哲低低一歎，聲音中又夾雜著嘲弄的感傷：“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可是，我卻甘願留在了你身邊。是因為，我真得真得很愛你，隻是，這份愛是何其的沉重與罪惡，沾滿了汙濁與血腥。我無法等來你走來的日期了，就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若雪，接下來的路，就需要你自己一個人去走了，但願我最後的解救，能幫你把所有的罪惡都清洗掉！”
“雄哲……雄哲……”江雪的心中驀然生起不詳的預感，她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通話，卻在他的一聲歎息後快速被切斷了：“哲雄，哲雄……”江雪還在蒼白著嘴唇不停地叫著。
沈熙妍從臥室裏走出來，卻看見沈璟歪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修長挺拔的身體有些艱難地蜷縮在複式沙發中，晶瑩白皙的肌膚，或許因為悲傷煩悶的緣故，眼周有一圈淡淡的暗影。他抱臂，雙腿搭在茶幾上，過長的腿似乎與身體比例有些不協調，卻又顯露出致命的魅力性感。
沈熙妍在他身側蹲下來，想起他昨晚的逃避與拒絕，心生痛苦與感傷。伸出手指，著迷般撫向他絕俊的五官，一路從眉骨、眼瞼、鼻尖，直到嘴唇，她細長的白色手指停留他微涼的唇瓣上，側頭，拚命壓抑住喉間的嗚咽。淚珠快速從臉頰上滾落。
“熙妍……”沈璟被她的動作驚醒了，驚蟄般一躍而起，馬上向後退去，正襟危坐，仿佛她是什麽可怕的妖魔鬼怪一般。
“難道……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她有些幽怨地望著他，含淚問。
“不是，不是……”現在的狀況讓沈璟有些束手無策，妹妹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這是什麽狀況，縱使他叱吒股市風雲，統領商界爭霸，麵對這自己一手種下的苦果，卻不知道該如何吞下。
“熙妍……你聽我說，我沒有不喜歡你，隻是我對你的喜歡，隻是像對待妹妹那樣。也隻能是對待妹妹那樣了！如果，我的舉動讓你有了什麽誤會的話，我向你道歉，熙妍，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他語序混亂，素來冷酷殘忍的麵具子在她的麵前全部破功。
“嗯，嗯。我明白。”沈熙妍一邊擦淚一邊強笑歡顏，忽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攏住沈璟的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胸膛間：“我明白，沒關係，我喜歡你，這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不用管我。隻要允許我繼續喜歡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