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猶如春風的情愫
“我就是要挑撥離間,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無可救藥。”西本純子清冷若寒的口吻在諾大的辦公室裏回蕩,“你不是愛她,拿她當心頭肉一樣看待,把她放在頭頂怕摔了含在口中怕融了嗎?你不是關心她的情緒,不舍得讓她為你流一滴悲傷的眼淚嗎?那我就讓她難過,讓她痛苦,讓她嚎啕大哭,那你也就會心疼,而我便會高興。我無法用自己來感受到先生的愛意,那我就把韓彩當做白老鼠,隻要她落淚,你安慰了,那我也就能體會到你猶如春風的情愫,心裏就不會空落落的了。”
一直以來,沈璟就清晰明了純子對自己的暗戀,但他沒有作出回應,就是不想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下會惹下麻煩,但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弄巧成拙,於是他用絕情到堅定的聲調說,“彩彩才是我愛的那個人,跟她在一起簡單舒服,不痛苦,不勞神,很溫馨,很幸福。我與彩彩在一起時那種由衷的感受都是與你相處時所無法體驗的,既是如此,你何苦這麽對自己,又何必弄得大家疲憊不堪呢?強扭得來的感情有何意義?你弄疼彩彩,弄疼我,你體驗到快感又能如何?”
“你曾對我說過不要妄想從你那裏得到什麽,因為你什麽都給不了我。”純子憶起以前沈璟告誡過自己的話語,突然悲從心來,“可我就是止不住幻想,或許這就是你說的病態的愛情吧!嗬嗬哈哈,我已經無救了!先生,你怒氣衝衝前來找我,除了要找我算帳外,應該是想把我趕走吧?”
“既然你意識到了,那就請自動離開吧!”此刻,沈璟對純子賞識的讚許感覺又回歸到內心裏,他覺得這才是純子值得人留在自己身邊的價值所在,永遠那麽聰明和識趣,能夠揣摩到別人的心思,更能對症下藥地取悅別人,隻可惜如此聰穎果斷的女子在對待愛情時就變得令人躲避不及,著實可憐可歎。
“先生要讓我淨身出戶嗎?”西本純子冰藍魅眸中含著戲謔,“你從雅郎那裏得到了他全部的錢財,剛開始你還念及我與他的親密關係,擔憂我沒有了依靠就生存不下去而把我留在身邊,凡生活起居所需都向你索要,如今你要讓我離開,便一分一毫都不分些給我,就想狠凜地趕盡殺絕嗎?”
“這些年你做公關經理得到的資金應該不少吧?”沈璟勾起妖冶性感的笑容,“當然,我不會查探你賬戶裏資產的數目,離別前我還會再給你開一張支票,保證你後半生的日子衣食無憂。”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先生你的大度慷慨呢?”純子挑了挑細長的眉毛詢問一聲,萬丈媚情盡在其中。
“錢在我這裏都是小事,我在江源購置的洋樓也可以贈送給你。”說著,沈璟眸光一變,陰沉的臉龐浮起隱晦的凶光,“不過我希望你今後安分守己,隻要你不再在我的女人身上動歪心思,我們都會相安無事,你若亂來,大家都別想安生,大不了同歸於盡,你知道我是說到做到的人,一旦我狠絕起來,肯定比你厲害百倍不止。”
西本純子怔怔地凝望著麵含邪魅光色的男人,心底感到一絲絲的涼意:一個男人肯視錢財如糞土,並把它當成身外物大方地送給一個女人時,那她在他心裏的地位真的一文不值。
那一個時刻裏,她突然悔悟過來,愛情需要兩個人去經營,若是一方逼得太緊,另一方便會一直退避三舍,而她給他的感覺就是窒息的絕殤之戀,而韓彩卻給他猶如沐浴明媚陽光的愜意韻態,因此在這場感情戰爭裏,她,輸得落花流水。
頃刻間,西本純子不僅為自己悲哀,更為自己這段暗無天日的愛戀感到痛楚,她猛地蹲地抱頭哭喊道:“我們之間相依存的關係難道就要這樣分散嗎?可我舍不得啊?先生,我舍不得怎麽辦?純子真的舍棄不了你!以後的人生我還有何期想呢?”
當女人對愛情的執著遭到活生生的扼殺時,她們會用地動山搖的哭泣來彌補心中的缺憾,恍若從此整個世界就轟然崩塌了般。
“人與人的相處常常是眼不見心不煩,今日你踏出北鬥之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為之吧!”聽著西本純子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沈璟拋下數句,就姿態優雅地離開了經理辦公室。
“滴滴滴……”當沈璟回到總裁辦時,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喧嘩起來,他的思緒從純子悲傷的畫麵裏收回,餘光掃過墨黑大屏,看到是韓彩的來電,遂急忙接起:“喂,彩彩啊!”
“沈璟哥,你在哪裏?”從尋常的語氣裏一點也聽不出韓彩此時的真實心態以及如小鹿亂撞的猜忌心緒。
“在公司,你呢?”詢問出聲,沈璟把視線投向左腕的名表,隨即輕聲說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你應該從監獄出來了吧!”
“是的呢,可是一下午都沒有見到沈璟哥出現。”韓彩覺得拐著彎子遲遲不講正題很難受,就直接說道,“雖然沈璟哥說過不一定會來,但江雪非常想見你啦!她對我們的態度很不友善,可是在提及你時就表現出急不可耐的樣子,似乎沈璟在她的心目中地位還蠻重要的呢!”
盡管耳聞著愛妻的聲調平和,但沈璟從她的話語裏還是覺出了另外的涵義,他緊張道:“恩才有話就說吧!你話裏的調調很讓我膽戰心驚呢!”
“江雪說你把她逼到了絕境,因此她要當麵問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韓彩如實把江雪的心聲轉述給丈夫聽之後,就陷入了沉默,良久後,才淡淡出聲,“不管沈璟哥私下對江雪做了什麽事,基於之前你與她的恩恩怨怨,我都覺得你做的一切理所當然,但既然她已是垂死之人,你還是去見見她吧!蜜月的時候你不也說過去探望一下她,以了卻一份孽緣嘛!”
“如果你讓我去我便去,但總得找個人陪我吧!”沈璟用慵懶嘶啞的嗓音說道,“彩彩你想不想一天踏兩次城西監獄的領土呢?”
“那個地方我是斷不會去了,沈璟哥你是男人,還是自己去吧!”韓彩想起監獄陰森詭譎的牢獄環境,立馬覺得不寒而栗,因此她在拒絕丈夫懇請的同時耐著性子勸道,“到了那裏放下芥蒂,認真和江雪談一談。”
“我可是和舊情人單獨見麵,你難道就不吃醋嗎?”沈璟為了讓嬌妻改主意,甚至那自己和江雪的一段初戀開起了玩笑。
“去你的,我又不是醋壇子。”韓彩在心裏狠狠把沈璟鄙視了一把,隨後提醒道,“下午見到她時,反應還蠻激烈的,所以你去看她,難保她不會用同樣的態度對待你,不過到時真要那樣,你就耐心應付即可。還有,回來後當然要把情況向我一五一十地報備。”
“好吧,老婆,算你狠!”電話裏,沈璟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委屈,其實他的心裏還是欣喜莫名,此刻他還抓住一點時間與韓彩打情罵俏著,“明明就是你把我往火坑裏推,倘若出點事,後果還得我自己承擔,這也太霸道了點吧?”
“反正就這樣說定了,要是你敢不聽話,小心為妻休了你!”韓彩微笑著講出了稍含脅迫的話語,但停在男人的心裏卻大有一番喜不自勝的意味。
高樓大廈被一團團聚蹙亮明的雲朵包裹著,聳立在蔚藍的燦媚天空下,都市的繁華在這場下午光景裏顯隱得分外空靈。
沈璟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城西監獄探監室,似乎他是這裏的常客一樣,不久後,江雪就被獄警帶到了他的麵前。
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既有開心,又有痛苦,她一邊走向座位一邊呢喃道:“看來你真的很把韓彩當回事,她說得話你言聽計從。女人一輩子最需要的愛情便是如此吧,可卻與我無緣了!”
“你原本也能夠得到的,但你卻因為利欲熏心,漸漸把那份美好狠狠扼殺。”沈璟銳利陰狠的鷹眸直視著麵相慘白的江雪,聲音極其冷淡,“江雪,在地獄的生活好過嗎?曾經,你也把我屢次三番地送到了牢房,這裏的滋味你嚐過後感覺如何?”
“沈璟哥,過去都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樣無情?”江雪的耳邊皆是沈璟囂張的言談,但她不僅不生氣,反而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哀求著他。
“我對你無情?哼嗬,究竟是你對我不留情麵,還是我對你太心狠手辣?”沈璟再次冷淡開口,低沉嘶啞的聲音充滿了無法忽略的威嚴和殘酷的霸戾之勢,“那你倒說說我如何對你無情?”
“你做的那些事,難道真要我一點點說出來嗎?”說出這句話時,江雪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絲縷憤怒的潮紅之色。
當她失去靈氣的眼眸觸摸到沈璟冷凜的俊顏時,又立刻轉變成了柔弱淒楚的模樣,“其實我明白沈璟哥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以前太任性、太自私、太不會顧及你的感受,才會讓你恨我入骨,可是沈璟哪,那筆錢是我的命根,你為什麽連這一點利益都不給我留下,還要我的親爸爸來欺騙我並把它奪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