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他的未婚妻?
穆婉婉穿著換好的衣服,坐在護工床上想事情。
房間裏空蕩蕩的,安祺勳已經被帶走重新包紮,她也沒預料到事情會這樣。
她之前是有照顧過舍友,但是那是女生,眼下換了個男人,結果將事情辦得一塌糊塗。
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喂,媽,發生什麽事了?”
“婉婉啊,追債的又上門了……啊,別砸了!”
電話另一頭劈裏啪啦的聲音想著,像是碗筷被摔在地上,碎了。
穆婉婉一下站起身:“我爸又出去賭了?!我上次讓你把他關住的!”
“那個老不死的偷了鑰匙跑出去的,輸光了就回來喝酒,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啊,婉婉,救救媽媽還有你妹妹!”
穆婉婉聽著那邊養母的哀求,一下流下了眼淚。
“我這就湊錢!你別讓他們砸了!媽,你保護好自己,錢是小事,別吃了虧!”
“婉婉,他們開口要五十萬啊,你上哪兒去找錢……我還是死去算了,我跳了樓他們看鬧出人命就走了……反正這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
“媽!我會想辦法,你別著急!相信我!你還得照顧妹妹,她還在上高中!”
穆婉婉安慰著母親平靜下來,抬起袖子將臉上的淚擦幹。
當年她被領養走後,本來不能生育的養父母就懷了孕,生了妹妹。後來養父他染上賭博,欠下巨款賭債。
所以她才接受了安正霖那一百萬錢,沒想到從此安祺勳再也不相信她。
但賭博就像是一個窟窿,永遠填不完,這次又欠下五十萬,她要去哪裏找錢。
穆婉婉慌亂起來,要不先預支一部分工資,可是,工資最多預支幾年,怎麽夠五十萬?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門鈴響了。
“來了。”她又擦了擦眼睛,連忙上前開門。
沒想到來人並不是重新包紮完的安祺勳,而是一個波浪發妝容精致的女人。
她塗著紅唇和精致眼線,抱著一束鮮花,穿著精致的連衣裙,脖子上重量十足的鉑金項鏈更顯得貴氣十足。
見到開門者,女人臉上的笑容一下收了回去,那張臉看起來特別陰冷。
“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從上到下把穆婉婉打量了一遍,皺起眉頭。
沒有合適衣服,穆婉婉換上的隻是一身男裝,長而寬大的白襯衫剛剛遮住大腿根,兩條細嫩的長腿筆直白皙,剛哭過的眼睛濕漉漉的,一股楚楚可憐。
“祺勳呢?!”女人麵色陰狠。
她一把推開穆婉婉闖進門裏,見房間病床上沒有人,氣得把手裏的鮮花往地上一扔。
“我問你話呢,祺勳去哪兒了?你是誰?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
麵對這麽衝的語氣,穆婉婉聽了感覺很不好受,對方這種高高在上不屑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她定了定神:“雖說來者是客,但客人至少也要先自報家門把?”
女人歪了下他,似乎震驚穆婉婉的態度,隨後冷笑一聲,抱起手臂。
“我是安祺勳的未婚妻楊雪晴,你懂嗎?也是未來安氏企業的總裁夫人,你算什麽東西,能待在這兒?”
是祺勳哥的未婚妻啊,穆婉婉感覺自己好像被遏製住了呼吸,好半天緩了過來。
是,無論是小時候的哥哥也好,還是她的偶像也好,總有一天安祺勳得結婚生子。
想到這兒,她態度倒是好了起來,怪不得對方知道醫院和房間號碼。
“噢,您好,我是這裏的護工。”
“護工?穿成這樣想勾引誰呢?你被解雇了,趕緊滾!”
穆婉婉挑眉,這個叫楊雪晴的女人跟吃了槍子一樣。
她的祺勳哥哥身邊都是這種人嗎?這樣一比,之前那個苑佳馨都算是好的,至少還能看在別人在場的份上,假惺惺地裝一下姿態。
她深呼吸了一下:“您想知道安祺勳在哪兒不是嗎,他之前傷口濕了,重新去包紮了。”
說這話的時候,穆婉婉還未幹的發絲上,正滴下一滴水。
“他是怎麽弄濕的?”楊雪晴高跟鞋噠噠向前走了兩步,“你不是護工嗎?”
“你到底是怎麽搞得!你們到底是幹了什麽!!!”
“呯”一聲,床頭的花瓶被摔在地上,炸裂開來。
穆婉婉一驚,這個未來老板娘的脾氣可真是暴躁異常啊,這樣想著她忽然感覺腳上一疼。
一低頭才發現白嫩的腳上被崩起來的碎玻璃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一時間嘩啦啦流了出來。
察覺到危險,她立刻往外跑。
身後的女人追上來:“小賤人,敢勾引祺勳!害他傷口進水,我看你是活夠了,他要是出了問題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穆婉婉剛拉開門,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坐在輪椅上的安祺勳目光很冷。
“祺勳,聽說你重新去包紮傷口了,我好擔心!!!昨天我看了新聞擔心得一晚上都沒睡覺,我特別害怕,萬一你出現什麽問題……”
楊雪晴像是瞬間變臉一樣,從穆婉婉身後衝出來,楚楚可憐起來,輕輕地抹淚。
驚得穆婉婉在一邊看呆,可是……
病房私密性並不跟酒店一樣好,所以隔音差,從外麵是能聽到裏麵聲音的,更別提剛才楊雪晴那大喊大嚷。
安祺勳看了一眼驚呆的穆婉婉,心中好笑。
他混跡在商場、娛樂圈多年,早就見慣了這些,但穆婉婉似乎像是第一次見一樣。
但下一刻,他的視線掃到了穆婉婉光潔的雙腿上,看到她腳踝處的一灘血跡時變了臉色。
“怎麽搞得?”
“嗯?”楊雪晴沒反應過來,“我剛才進門沒找到你,問了幾句,這小姑娘不耐煩把花瓶砸了,我也是著急,沒想到她脾氣這麽暴躁……”
房間的地板上掉落著無數碎片,花瓶裏殘留的水灑了一地。
“你傻站著幹嗎,還不快去收拾。”
楊雪晴推了穆婉婉一把,然後轉身把安祺勳推進了室內。
穆婉婉手腳無措起來,她被推得一踉蹌,隻得拿來紙簍,把碎片一點點撿起來,遠遠看去,蹲在地上的她顯得十分可憐。
而她腳上那抹紅色也變得格外刺眼。
安祺勳揮手示意楊雪晴推車的動作停下,緩緩開口道:“我問得是傷口,怎麽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