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过午饭后,返回了临时落脚点,因早上拿出的粮食太过打眼,努斯让他们下午不要外出,明天一早就出发。
曲琪眼看无所事事,就拉着二表哥进入空间,他们这次购买牛羊马,单靠带来的茶叶、布匹、盐等是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粮食,她空间里的粮食需要换个包装才能拿出来,因此两人一整个下午都在给粮食换包装,幸好在若蔴村购买了一批结实紧密的麻袋,现在正好派上用途了。这次曲琪把剩余的空间币都兑换了粮食,如糙米、小麦、大豆,还有白面等,都换了五十或一百斤一袋的麻袋装着,把超市的收银处和货架两旁的空地都占了。
第二天一大早,努斯一行十一人骑着马领着驾着马车的两人从釜山城的北门出发,努斯说从这里骑马往北走四天就能回到他的部落了。
努斯一边走一边给曲琪两人介绍他的部落,就在他们经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一个护卫提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十岁小男孩过来:“头儿,这个小鬼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后面。”
其实曲琪一早就发现这个小男孩了,只见他穿着破烂,头发枯黄,脏兮兮的脸上是草原特有的高耸鼻梁和深邃的眼睛。他被带到努斯跟前,却立刻扭转身子朝曲琪拜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请求:“这位老爷,请您买我吧,只要一袋糙米。”
曲琪骑在马上看到有人跪拜自己,还真不习惯,她立刻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粮食?”
小男孩抬起头,小心地看了曲琪一眼,才说:“我昨日在集市看见你用粮食换了许多物品。”
曲琪心里却想,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而且自己现在是叶知秋的模样,他又是怎么发现的呢?她盯着小男孩的眼睛,严肃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小男孩也是个机灵的,他立刻说:“老爷!我是因为昨天一直跟随你们,发现你从同一个地方出来,而且你的鞋子一直没有变,我发誓,不会告诉别人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小心了。她怕他把自己磕坏了,就说:“你先起来吧,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为什么要卖自己呢?你家里长辈呢?”
小男孩抬起头来回答:“我叫池泽,十一岁了,我父亲被抓去参军了,我爷奶饿死了,我娘带着我和两个弟妹被部落赶了出来,家里没粮,妹妹也饿死了,现在就剩我娘和弟弟了,我不想弟弟也饿死,所以求你买了我吧,我会放牛、会赶马车、会做很多家务活,只要一袋糙米。”
曲琪出门前还幻想过遇到小说中的卖身桥段怎么办,但是现在亲身经历,她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她转过头问努斯:“草原允许奴隶买卖吗?”
努斯:“是允许的,只要拿着卖身契到皇庭的议事中心做个登记就可以了。”
曲琪又转过头问池泽:“你的娘亲和弟弟呢?他们在哪儿?他们同意了吗?”
池泽留着眼泪回答:“部落很多人家都把自己家的孩子卖给富贵人家,但是我娘不舍得我,所以妹妹饿死了。”
曲琪听后,也是一阵心酸,这家里遇到这个变故,估计真过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说:“你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走了,剩下你的娘亲和弟弟怎么办?”
池泽擦干眼泪,目光坚定地回答:“我娘会照顾好弟弟的,家里有了一袋粮食,少了我,家里也能省点粮,就能熬过这段时间,等新的粮食收上来了,我弟弟就不用再饿肚子,娘也不用吃土了。”
努斯这时却插话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
池泽回答:“我们原是查克多部落的,但是因为我娘不愿意改嫁,我们被赶出来了。”
曲琪听后转过头问二表哥:“表哥你有小舅舅的联系方式吗?”她想把这个男孩推荐给小舅舅,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培养好了,估计又是一个好帮手。
曲琪问完,也没等二表哥回答,她直接对池泽说:“我可以给你粮食,但是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愿意吗?”
池泽听到后立刻高兴地磕起头来,还一边说:“谢谢小老爷,只要给我粮,我愿意把命卖给小老爷。”
“呃,你也不用叫我小老爷了,就叫我主子吧。”曲琪再也不想听到小老爷这个称呼了。
“是!主子!”池泽还挺机灵的。
“你家住哪里?离这儿远吗?”曲琪又问。
“回主子,我家就在这里不远,就在前面的山丘后面。”小男孩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回答。
曲琪越与他交谈,就越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于是让努斯的手下带着他在前面领路,一行人骑着马往前面的小山丘跑去。
这个小山丘的坡度很缓,骑马翻越轻而易举。
山丘背面有一个类似毡房的灰色小帐篷,四面的帐被缝补的像狗啃一样,旁边放着一堆干草,一位妇人背着一个孩子在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割着刚长出来的草,听到马蹄声,她抬头远远地望了过来。
池泽:“娘!我回来了!”
妇人看到这么多骑着马的人,似乎有点慌,她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迈开步子,往这边赶。由于走得急,当她走过来的时候还喘着粗气。她先是和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池泽到一边小声地问:“这些客人是从哪来的?来干什么的?”
当池泽告知自己把自己卖了的事情后,妇人听到后立刻留下了眼泪,连忙说:“不行!不可以!”
池泽立刻跪下哭着说:“娘!家里已经没有一点儿粮食了,靠着吃草和野菜,根本熬不过这个月,弟弟还小,没有粮他会死的,我已经没有了爷奶和妹妹了,我不想连弟弟也没了。”
妇人哭出声说:“那也不能把你卖了!”
池泽帮妇人擦了擦眼泪,才说:“把我卖了,弟弟就能活,而我跟着贵人,就算吃点苦,但也能有顿饭吃。”
妇人这才停止抹眼泪,盯着池泽的眼睛,说:“你真要把自己卖了?”
池泽坚定地点头,然后又说:“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池泽转过头来看向曲琪:“主子,能给我家一袋糙米吗?这样我弟弟就可以吃上米粥了。”
曲琪看到这个环境,想着现在是夏天还好,如果到了下雨天气,这个破旧的帐篷恐怕挡不了多少风雨。而且就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住这里也不安全。于是她转头问努斯:“你们部落能收留他们母子吗?他们的粮食由我出。”
努斯没多做思索就答应了。
池泽看到后大喜,立刻跪下给曲琪和努斯磕头,一旁的妇人也跪了下来。
曲琪没多做停留,她让池泽一家简单收拾一下就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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