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童年的老街
孟秋盈說,你別急,讓我慢慢想,反正抱定了主意,不買就是不買。
李貴說,對,就是不買,她肚子都大了還能不嫁?
孟秋盈說,晚上回我家吃飯,還是上哪蹭飯?
李貴說,正好,下了班你去買點熟食,炒兩菜,我們去範大娘家吃飯,她孩子都在外打工,一個人怪可憐的。
孟秋盈說,沒問題,不過你去買菜。我上班是不自由的,哪象你上班,愛去哪就去哪。
李貴說,那就這樣吧,誰讓你要上班呢。
孟秋盈說,你還想養我呀,小娘子金貴的很,你那點錢不夠,養不起我,繼續努力吧。孟秋盈把手機掛了,說了句小樣,我讓你牛鼻哄哄。
李貴本想下午理理公司架構和財務,這都十二月份了,原來的架構肯定不合適了。另外也想看看今年到底賺沒賺到錢。
可是想想晚上要去範大娘家吃飯,還是趕緊回家洗個澡吧,李貴先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發現有兩根長頭發不是孟秋盈的,趕緊用打火機燒了。
李貴也沒回辦公室,而是直接開著車去了鬆鶴堂新店,大藥囊裏的藥都在後備箱放了幾天了。
李貴進了鬆鶴堂新店,將采來的一部份藥交給櫃上掌櫃的,然後帶著另一些藥來到了萬老夫婦的病房。
李貴先介紹了一下萬家錢的情況,以便讓老人家放心,但是並沒有說萬家錢有可能翻身的事情。這事還沒啟動呢。
聊完天後,李貴開始檢查萬老先生的大腿,和偏癱的那一側,捏了捏,老先生說又點酸痛。
李貴恭禧道,看來針炙還是很有效的。
李貴又叫來萬老先生的主治醫生,表揚了一番後,他拿出自己采的藥,叮囑主治醫生怎麽搭配,碾成碎未狀,然後熬了給萬老喝。一共喝一個月,一天一次。
主治醫生見李貴這個二老板那麽看重自己,自然是請李貴放一萬個心。自己一定會將老人照顧好。
臨走時,李貴問萬老太太孫兒孫女有沒來看她。萬老太太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著。
李貴問老太太要了萬家錢前妻的電話,並順便給老太太留了五千塊錢。
待老太太反應過來要拒絕時,李貴已經走遠。
李貴回到家,飛快地洗了個澡,將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裏。
洗過澡,李貴給範大娘打了個電話,說,晚上和孟秋盈上她家裏吃飯,並叫她不要做飯,自己會打包過來。
範大娘生氣地說,說什麽混帳話,現在雖然房子拆了,但是老鄰居都租住在一塊。你郭伯母和張嬸子都可以過來幫著一起做飯。是不是發達了,嫌我們做的菜不好吃了?
李貴鼻子一酸說,貴子就算是活到一百歲也喜歡你們做的飯菜。從小吃到大,哪家的味我都吃得出來。
範大娘笑道,我就說我們貴子不會忘本。早點帶丫頭過來。
李貴答應了。掛了電話就開著車去買水果,可是到了水果攤前李貴就打住了這個想法。
聽郭大伯說,現在張大叔每天都把一些沒壞透的水果帶回去,分給老鄰居吃。所以沒必要買水果。
李貴想了想,也不知道給老人買啥好。小時候沒少吃範大娘買的果子。於是就到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
李貴剛買好東西,孟秋盈電話打了過來,說,我到家了,你跑哪去了?
李貴說,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到家。現在兩人都約定俗成了。隻要出去吃飯,都是孟秋盈開車。李貴喝酒的概率太大了。
孟秋盈將李貴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曬。發現洗衣機裏繞著一根長頭發,端詳了半天,也無法判斷是不是自己的長頭發。
李貴正好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裏撥涼撥涼的。
“大臉貓,我的頭發是直的,怎麽這根頭發是卷的?”
“你這不廢話嗎?你撥根頭發放洗衣機裏搗騰幾圈不就卷了嗎?”
“嗯,是嗎?你確定不是別的女人的?”
“我確定。是小狗的。快點來拿東西。”李貴這會不敢人畜無害的樣子。那神態是他說謊的標誌。所以裝作嘻皮笑臉地說道。
“你才是小狗呢。”孟秋盈將頭發放垃圾桶裏放棄了懷疑。
李貴從酒櫃裏拿出兩瓶杏花村往孟秋盈手裏一塞,然後往地下車庫走去。
孟秋盈讓他這個動作惹毛了。他一個大男人空著手讓自己拿東西,真自私。一生氣就將那根無法論證的頭發忘得幹幹淨淨了。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不拿酒,讓我拿,豈有此理。”
李貴說,我車裏還有東西要拿呢。
孟秋盈跟在李貴屁股後,說,車裏有東西,礙你現在兩手空空嗎?
李貴笑著一把拿過來,說,真是嬌氣鬼,就兩瓶酒幾步路也不肯拿。
孟秋盈說,就不拿,老婆是用來疼的。
李貴說,噢,知道了。好象我不夠疼你似的。
孟秋盈不說話了,這世界上除了爸媽還真沒有人比他更疼自己了。
當李貴從後備箱裏提出一大包零食時,孟秋盈笑噴,說,你把範大娘當小孩子哄啊?
李貴說,那能買什麽?水果張大叔經常送。要不你下次給她買衣服。
孟秋盈說,得了吧,弄得比她兒子還親一樣。
李貴臉一沉說,你不懂,然後上了孟秋盈的車,不說話。
孟秋盈知道自己觸到了李貴的痛處,嚇得一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而李貴沉浸在往事中,記得有一年冬天爺爺進山去采藥了,他還小,掉到水溝裏,渾身濕透了,凍得他象一條小狗。
是範大娘將他領回家中,幫他洗幹淨,翻出她兒子小時候的衣服給他穿。還在她家吃了晚飯,才將李貴送回家。
那份溫暖,時時想起,都讓他感動落淚。範大娘給了他一種媽媽的感覺!
孟秋盈開著車子到了大樟樹下,大樟樹在老街坊的保護下,依然傲立原地。土墩子也圍上了一層火磚,外麵還貼上了瓷磚。更精神了。
李貴和孟秋盈下了車。
李貴看著那條破敗的老街不見了,隻剩下一堆瓦礫。老街滿載著他的童年,一個算命的老頭,帶著一個幼童,曾在這裏討生活。
老頭不在了,孩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