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舊愛,不過如此
李貴說,許多搶了果子也就算了,反正都是給人吃。
關鍵是他不該刺激白狐,那些供果其實大多是給白狐吃的。許多多天一半地一半,糟塌吃的東西,這是最損福報的。走吧,看看去。
馬金蓮說,貴子你饒了我吧。我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怕,感覺很恐怖,我是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了。腳發軟。
李貴說,你這個打鐵佬不能不顧夥計吧?李貴哪敢跟田文娟單獨在一起。
馬金蓮可憐兮兮地說,我是真走不動了。我本身是個病人,還是個女人。我這會還想有個依靠呢。天殺的張富,就這樣對我。
李貴無耐地說,行了行了,你跟他們去吧。
孟秋盈看著李貴,想從李貴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李貴臉上不悲不喜,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孟秋盈說,你是真心話嗎?估計這會兒心裏偷著樂吧。
李貴趕緊往回走,說,我不去了。
孟秋盈看到他是真的不願意去,這才放心地說,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李貴說,拉倒吧,救他,那是禍害社會。我們走吧。
周青慈悲,說,你讓人家一個弱女子在那裏,如何麵對一個發瘋發狂的病人?
周青簡直會點穴神功,這七寸捏得死死的。
李貴可以那樣對許多多,但是不能那樣無情的對田文娟。畢竟兩人都曾經是彼此快樂源泉的開拓者。昔日墾荒之情猶言在耳!
這會,李貴已是心轉腳未轉。
直到孟秋盈不甘地說,嗨,女人何苦難為女人,我還得謝她當年不嫁之恩呢。去吧。
李貴聽著這油不是油鹽不是鹽的話,進退維穀。畢竟過去已去,要把握住的是當下。
董千裏說,我們走啦。說罷帶著人下山了。
而李貴象釘子一樣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孟秋盈跟著董千裏頭也不回,她不知道這樣的邂逅,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拐彎的時候,孟秋盈借機看了一下,那家夥還木頭一樣的貯在那裏。孟秋盈不忍心的揮揮手,意思是讓他去。
李貴仍然一動不動,待得孟秋盈轉過去看不見了,他才飛快地向山上跑去。
到地,李貴發現許多多象條死狗一樣地趴在地上,卻沒有看見田文娟。
李貴急了,喊道,田文娟,你在哪?
“我在這呢。”田文娟的聲音出現在李貴身後。
李貴轉身,卻發現田文娟居然爬上了一棵樹丫。怪不得找不著人。
李貴樂了,說,你怎麽成猴子了?
田文娟象隻可憐的小猴一樣,說,他剛才發狂,又撓我又撓自己。我怕他傷害我,就爬到樹上來了。
李貴走到樹下,將她抱了下來,聞著熟悉的味道,感觸著昔日的溫度。李貴瞬間感受到了曾經的美好。
田文娟輕輕地推開李貴說,你去看看他。剛才那一幕太嚇人了,痛得他發瘋發狂。這會安靜了,我怕他死了。
李貴這豬哥這才想起,人家正主兒還在地上呢。清醒的一刻又萬念俱灰,怎麽還會對田文娟產生情愫呢?
這段時間李貴經曆了那麽多的人和事,眼界開闊了,心裏也已經想明白了。他和田文娟源於愛情,終於門當戶對。
其實,如果田文娟堅守愛情的話,隻要她願意嫁給自己,估計她家裏也拿她沒辦法的。
隻不過在田文娟的眼裏,把自家的權勢和許多多的家的權勢,看得重於愛情罷了。
世上的妙齡女子,往往會長相思第一個得到她的那個男人。但卻更願嫁給一位有錢有權的男人,或者世家子弟。
因為在很多時候女人的虛榮會高於愛情。所以很多時候李貴總結的是,田文娟最後嫁給了虛榮。同時在她的心裏,給自己立了個長生牌位而已。
現在田文娟的虛榮就趴在那裏,象一條死狗一樣。
李貴打了個激淩,清醒過來。往事不可追,一追滿臉灰。自己曾經要死要活的愛情竟是如此不堪!一個拋下自己不管不顧的女人,是不值得自己太過懷念的。
李貴走到許多多跟前,將他翻轉過來,這會許多多已是臉色蠟白。不過還好,有進氣也有出氣。
對這樣的社會渣子,李貴抱著隻要他不死就行,根本就沒指望他能好。好了也是害人精。
李貴既不施救,也不掐人中。坐在青石板上悠然地抽著煙。遠看是湖,近看是山,老子今年還打單。
要是換成一個大美女,就這百把來斤,李貴會背起來飛跑。就這攤行屍走肉,李貴還真犯不著,就等那些工人來把他抬下去吧。
田文娟奇怪地看著李貴,說,你會治病。怎麽不給我老公看看?
李貴懶散地說,許公子不是說中醫都是騙人的嗎?萬一要是我給他用了藥,他到時碰瓷說我沒有行醫資格,害得他這樣那樣,那我不是要蹲大獄嗎?
田文娟憤怒地說,我發現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冷血了。見死不救。
李貴莫名其妙,我能守在這裏叫人來抬,就已經是對你田文娟仁致義盡了。你還想讓我上演農夫和蛇的故事?我李貴雖然心善,但那也是對好人而言。
這些話李貴沒說,打得是肚皮官司。半天才哼出一句,說,他那是衝犯了佛祖,不是人力所能治得了的。
田文娟不屑地說,你那是封建迷信。哄鬼吧你。
李貴對於望聞問切還是懂的,自家爺爺就是道家雜途,用草藥治個病,用黃紙畫個符,半夜喊個魂那是常有的事。
這次李貴還真沒瞎說,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許多多是冒犯了仙家。他是真不知道怎麽治。最多也隻能弄兩把草藥緩解一下。
小時候,爺爺隻讓李貴接觸草藥,什麽算命畫符喊魂,絕不讓他碰。他肖北山江湖一世,就是因為沾了這些因果而孤獨絕後。
當時肖北山估摸著自己是草藥濟世積了陰德,才有了李貴這個天賜的孫兒送終。所以隻傳草藥不傳邪!
不過李貴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在那樣的家庭長大,怎麽能看不出許多多中了邪呢?
李貴說,你要是不信,那你上山來幹嘛?
田文娟說,我是上山來散散心。頂多也就是來祈祈福,希望公公在裏麵身體健康。
李貴說,你們不就是怕他倒下了,然後外麵的資產就煙消雲散嗎?
田文娟歪頭看了李貴一眼,說,你怎麽會懂那麽多?進步不小啊。
李貴說,那有什麽奇怪的,以前的小說裏都是這種套路。犧牲一個保全一夥。那一夥必須負責你家人榮華富貴。
田文娟說,不跟你瞎扯這些沒用的了。你說,我老公該怎麽辦?許多多是田文娟的老公,也是利益共同體,她不能不管。
李貴一聽就不舒服,你老公該怎麽辦,好象不應該跟我說吧。要是我說扔山穀裏喂野狗,你願意不?
李貴說,兩個字,等待。孟秋盈一到有信號的地方,就會打電話叫人來救援。
田文娟傷感地看了許多多一眼,說,你就不會做點什麽嗎?
李貴傷感地看了田文娟一眼,她隻有難為自己的本事,對自己怎麽就沒有這樣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