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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紅毛詭異

  “你是要?”


  張墨看著眼前的這個氣息無比強大內心卻略顯頹廢的人,出聲問道。


  他的身上黑霧繚繞,臉色煞白、還時不時咳嗦竟咳出黑血,還好被天書的力量消弭在空中,不然張墨都怕留下什麽傳染源。


  張墨很好奇眼前這等他完全感知不到高度的存在居然還會生病?他有什麽心願是非完成卻不可完成的?要知道這白玉京可是隻有心裏有強烈的渴望才能推門而進的。


  而這等強者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到的?

  “你能讓我消失嗎?”


  那人開口,聲音略顯沙啞,又帶著些許疲憊,按理來說這等存在內心應該無比堅定,怎麽會有疲態?而且他說消失?這等存在確實是恒古長存,自身難葬,但是道心堅定如磐石,又怎麽會·有自我消弭的想法?

  張墨帶著不解望向了虛空,天書溯源,記錄了這位強者留下的痕跡,看見了眼前這位強者的一生,生來世界隻此一生靈,一路變強,最終獻祭自己成為祭道之上,超脫古今未來,對於這類人來說,時間不存在任何的意義。


  那為什麽還會受傷呢?張墨帶著疑問看了下去,成為祭道之上這位存在並不止步,還在嚐試著前進之路,他在一次次的在獻祭自己和重生中循環,最終收到了不可逆的損傷,焚燒自己,卻成為了最大的詭異的源頭,這從某種程度上還蠻可悲的。


  張墨怔住了,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檣櫓灰飛煙滅嗎?


  不過是一息的時間,張墨便了解清楚了眼前這位存在的一切,那不斷獻祭自己的畫麵在張墨的腦海中不斷的循環,讓他思緒陷了進去。


  身旁的獨孤求敗雙眼神光一閃,無比鋒銳的劍道在張墨識海中憑空出現,輕輕一抖便破開張墨腦海中的畫麵,將張墨拉回了現實,回到現實的張墨身軀輕輕一抖,呼的一聲,長出了一口氣。


  張墨感激的看向獨孤求敗,要不是獨孤求敗,可能他就沉浸在那強者的道韻之中了,這一站可能就百年千年過去了,雖說壽元無憂,但是太浪費,他現在才二十幾,要他站著無意識的過上百年千年,那是無法令人接受的,雖然道韻不賴,但對他來說卻是沒那麽香。


  “這是!”


  那強者氣息被獨孤求敗的氣息引動,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獨孤求敗道:“現在我相信你們能夠實現我的執念了。”


  他激動的向前走了一步,黑霧激蕩,有擴張之勢,其身上的氣息也紊亂起來,一撮撮紅毛從其身上不斷上生長出來。


  無他。


  他在獨孤求敗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那股氣息是他不曾感受過的,是與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陌生的道路。


  獨孤求敗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以他的眼裏自然能看出來那黑霧居然極高的傳染性和侵蝕性,他雖然不懼但是這裏還有其他人。


  獨孤求敗意念一動,無形的劍光將那人籠罩讓他身上的詭異被壓製在其身前不得逾越半步。


  那人也是因為獨孤求敗的動作尷尬的站在了原地。


  “在下張墨,不知道閣下怎麽稱呼。”張墨很是識相的站了出來化解尷尬,這做生意的,哪有嫌棄客人髒的道理。


  那人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時間過去太久了,記不太清了,你們便叫我始祖之祖吧”


  這名字可真夠隨意的.……。


  獨孤求敗認真的看了看眼前渾身冒黑煙的存在,抱著雙臂道:“獨孤。”


  大雕和小玲也有樣學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小玲彎腰作揖那半像不像的樣子,看得張墨噗呲一笑。


  那位名叫‘始祖之祖’的強者看著獨孤求敗道:“諸天萬法、殊歸同源,閣下走的路,我竟感到有些陌生?”


  其實連獨孤求敗他都感到陌生,那是一種很別扭,由認知層次產生的陌生,他無法去描述那種感覺,仿佛獨孤求敗不該存在?

  但是他卻切切實實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微微皺眉,這種感覺對他這個一生都在追求更到層次的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剛才他嚐試推衍,但眼前這位空無一物,從未存在過,能讓他這般感受的,那獨孤必然是從未存在的,但那眼前的這位是什麽?,他無法理解。


  “閣下的境界……”


  獨孤求敗知道對方想問什麽,但是這又哪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自從他渡完劫後他便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但是他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這已經不在常人所理解的入聖的範疇了,無我無他,這個境界不是能用語言來描述的隻能搖搖頭道:“所謂的道路和境界不過是留給後世愚笨之人衡量自身的標尺和避免走了彎路的指示燈罷了,不存在又有何幹。”


  “我站在這裏,路便在!”


  然後便閉口不言。


  顯然他不想多說。


  要是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進入了這個領域那肯定會產生自我懷疑,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那我是真實存在的嗎?

  但他不會。


  無論何時何地何種狀態,他心中的劍道都在無時無刻的散發著鋒芒。


  告訴他,存在或不存在,劍在!真實或虛幻,鋒芒亦可遞出。


  那是他的精神,是他上一世的唯一追求!


  “我站在這,路便在!”


  始祖之祖呢喃著這句話,這句話的精神刺中了他,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的堅定,隻是在追求更高的道路上走了岔路,導致自身受創,道心有缺,要不然也不會一心求死。


  張墨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這位蓋世輕者有些唏噓,即使是受創也是他現在仰望而不可及的,這般強者都會落得如此下場,變強是為了什麽?

  想著,腦中畫麵浮現一隻泛著金色琉璃狀的拳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衝破一道道符籙屏障,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一隻隻飛箭從天而降將他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呂純!宋軒!

  張墨自然是想到了在地球上那兩個有事沒事就拉他去切磋,趁機痛打出手的兩個好兄弟!


  仇恨?他一個父母健在,從小在道觀和學校之間往返整天三點一線的新世紀青年哪來的仇恨,拯救世界的夢想?那純粹是扯淡,地球安穩的很,現如今他能想到的變強的理由自然是為了能下次切磋時將曾經挨的揍打回去!每次都是挨打,這誰也頂不住呀。


  大家都是要麵子的。


  想到自己在這方世界龐大氣運的幫助下一路高歌猛進,將那幾個家夥甩在尾後,然後每天找他們切磋將他們揍的鼻青臉腫的樣子,張墨瞬間念頭通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張墨轉頭向獨孤求敗詢問道:“先生,始祖閣下的要求你能做到嗎?”


  因為始祖之祖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他有些拿捏不準獨孤求敗究竟能不能殺死對方。


  “可。”


  獨孤求敗淡淡說道,仿佛這件事不足以引起他情緒。


  他又看向張墨神色古怪的說道:“但是這麽一位曾經縱橫古今未來的強者死了有些可惜,還有其他的選擇。”


  張墨眉頭一挑,有些不明白獨孤求敗想幹什麽,隨即心裏就響起獨孤求敗的聲音:“像這種因為自身原因無可奈何想求死的存在,你要是能解決他的問題,何愁他不能為你做事,要知道,現在白玉京才剛剛開放,還需要做事的人,你身為白玉京的主人總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對呀,要是街頭出現個打架鬥毆的還需要自己出手的話那太掉價了,要是直接製定規則讓天道代管,那這就代表著,他們在這裏沒有了任何隱私,做了任何事情的時候天道都在注視著,這種感覺是個智慧生物都難受,雖然時間流過的的痕跡天道都會記錄,但是窗戶紙捅破跟不捅破區別是很大的。


  就像之前大數據浪潮一樣,雖然都知道自己的手機在監控記錄著平時的所作所為,大部分人都會覺得無所謂,要是這種監控換成你瀏覽著某種顏色網站進行手臂鍛煉運動的時候攝像頭自己啟動,手機的男女大戰畫麵變成了你自己,喇叭裏傳出一個人大喊:“毀你一生,戒色救你一世.……”的時候你就會奮起反抗了。


  到時候就算這裏條件再優越,恐怕也留不住那些優質的客戶。


  想到這裏,張墨眼睛亮的仿佛能射出光來,看著眼前這位全身冒著黑煙,身有紅毛的詭異就像看絕世珍寶一樣,伸出右手,誠摯的道:“做我的城管隊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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