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走后,我对义父说:“他是不是也太心急了?您和师傅的神功也不是一日练成的嘛,干嘛对我这么高要求?”
义父笑呵呵地,跟我招招手,让我再回到巨石之上。
我努着嘴,很不情愿地朝巨石走过去。
义父看出我的心思,耐心地说道:“他呀,是有点儿心急了。不过,就你练功这件事呢,我的看法跟他一样,慢不得。”
什么叫慢不得呀?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呀?”
“因为形势所迫。你看啊,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你的出现就意味着神灯即将再现江湖。要是你寻得神灯之时,自身武功平平难以自保,如何能保护得了神灯,而万一你有个不测,神灯也将随之泯灭消失,所以你说他能不急吗?”义父笑着说。
义父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您和师傅不是可以保护我吗?”
“话虽如此,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也不能时时刻刻伴在你的左右,还是得你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神灯才行。”
“你们天天说神灯神灯的,那都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才不要呢,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消失就让它消失呗。”
“混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是天选之子,命里注定是神灯的守护者,你怎么能忘记了你的使命职责呢?”
“我,我不是什么天选之子……”
“住口!不许你再这么胡说八道。不就是练功苦一点么,这有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经受得住这般磨难才行,也不枉我等的一番苦心。”
我一时无语,低下了头。
“快练功吧,别想那么多了。”义父催促着,同时也跳上了巨石,给我做示范。
回房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问义父:“义父,大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尸王死了。”义父说道。
“死了?什么时候,谁干的呀?”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今天早上的消息,说是昨晚。不知道谁干的,据说是中毒身亡。”
“中毒?谁这么狠心啊?”
“是啊!其实想想也很清楚,他的死谁获利最大,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就最大。”
“义父认为会是谁呢?”
“本王不知道。他们厉鬼之间的事情,我们作为外族,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引火烧身。”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走,吃饭去。”
我不好再问什么,只好跟着义父往膳食房走去。
但我的心里却一直挂念着这事,总想找谁问个明白,可是谁会告诉我呢?
厉王肯定会怪我多事,墨节又不一定很清楚,该问谁呢?
据我所知,尸王盘踞在玄湖一带,丰泽富饶,其领地甚是被人垂涎,会不会是地盘之争而引起的杀心呢?
“是厉王吗?”我小声地嘀咕着。
应该不是。如果是厉王,他应该高兴才对,绝不可能板着一张脸。再说了,以厉王的“鸿鹄大志”,区区一个玄湖,应该不会入他的眼。
“那么会不会是阎王呢?”
依目前阴间群藩割据的形势,阎王要想巩固自己在阴界的地位,打压一两个冒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尸王?如果说过节,要打压的难道不应该是厉王吗,怎么会选择尸王呢?
再说了,采取暗中下毒的做法也未免太过于卑鄙了。如果真要打压,也应当是找个借口,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才是呀,否则也达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呀?
“这么说来,阎王也可以排除。那么,会是谁呢?”我小声地问自己。
“你在嘀咕什么呢?”义父不满地回头问我。
“哦,没什么。就是饿了,猜猜今个有啥好菜。”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胡说八道。不是自己的事,别瞎操心。”
“知道了,义父。”
到了膳食房,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回房了。
但是,尸王之死依然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要杀他,而且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
看来,这个看似平静的阴界,实际上早已暗流涌动,孕育着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当日下午,轮到天奴前辈到后院教我。我抓住时机问他:“天奴前辈,您知道尸王吗?”
“知道。听说他死了。”
“是的,他是被毒死的,您知道会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争权夺势之事,我向来不感兴趣。”
“那倒是。”
“不过,我猜,这应该仅仅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您是认为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嗯。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死掉。怎么说,也是一个领地之主,随后围绕领主之位的争夺将在所难免。”
“是的。不知道厉王会不会参与其中。”
“你是说厉王吗?他肯定不会。”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他的个性我是了解的。勇武之人,绝不会来阴的。再则,玄湖虽然跟这里相邻,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就算是真要取它,他也会光明正大地去拿,肯定不会采用使毒这样的损招,这样会辱没他的英名。”
“我不是说这个,是说将来。现在尸王死了,大王会不会参与争夺玄湖呢?”
“不会。他的野心大着呢。一城一池的争夺,他没兴趣。”
“好吧。那您说尸王死了,谁的获利最大呢?”
“这个可说不好,毕竟对他不了解。得了,先练功吧。”
“是,前辈。”
虽然无法从天奴前辈那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我还是很欣慰他愿意跟我谈论这些事情,要是往常,他除了教我武功,只在乎喝酒。
翌日,厉王出府奔丧去了,命墨节和几个侍卫跟着一块去。
我虽然被临时封为“御前侍卫长”,事后也没被撤销,却真正办事,厉王从不叫我。或许,在他看来,以我目前情况,还是练功要紧。
不过,墨节跟着去了,兴许他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停下!心不在焉地,怎么还在想那件事啊?”义父叫停了我的动作,气呼呼地质问道。
“对不起,义父。”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义父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别再想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这么容易分心,如何练好功?”
“是。您教训得对。”
“本王就搞不清楚了,你怎么会对这种事这么好奇,这么上心?”
“我,我……”
“别支支吾吾的了,或许你的天性里也跟他们一样,倾心于名利。本王可要警告你,名利这东西害人害己,像你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沾染。”
“知道了,义父。”
“光知道还不行,一定要铭刻于心,时刻提醒自己。古往今来,醉心于名利之徒,哪个会有好下场?又有谁能真正成就大业而千秋万代?本王此前也是如此,但在天牢里这么多年,算是想开了,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
“记住了,义父。”
“行,那继续练吧。”
这一天,义父教了我第二套招式。
夜半时分,墨节回来了,灰头土脸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着他急忙问道。
“他们打起来了。好端端的一场葬礼,竟搞成这样!”墨节愤愤地说。
“谁跟谁打起来了?”
“还能有谁?尸王的两个兄弟呗。”
“那他们打架,你是看热闹的,干嘛这副模样?”
“怎么会是看热闹的呢?我们都被卷进去啦,根本劝不住,拉不住,乱哄哄的,也跟着打起来了。”
“哦,这样啊。那大王呢,他是什么反应?”
“大王没有出手。他扭头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还等了一小会兄弟们。”
“这样啊!”
我仰望星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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