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把我哥怎麽了
白氏對葉氏動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也沒見他們這麽狼狽,甚至葉氏還主動搶過白氏單子的事,雙方可以說本來就是矛盾重重的死對頭。
這一次,怎麽可能會這般不堪一擊?
“是,所以我跟他也隻是這種關係而已。”紀思瑜點頭。
上官哲啟看著她的樣子,沒有說出心中猜想。隻繼續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就這樣一直下去?”
“目前我留在白少卿身邊也有些事,暫時就先這樣吧。”紀思瑜沒有說出關於她和白氏的仇怨。
上官哲啟麵上不動神色,眸子卻是深沉得不看不出其間情緒:“這樣終究不是辦法,若你那天想要離開了,我可以讓你脫離白少卿。”
“會的,到時若要真要離開,還得麻煩你。”紀思瑜輕輕笑著,她沒有想起自己跟上官哲啟的淵源,但他們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
要真說起來,紀思瑜在某些方麵更信任上官哲啟,更樂意與上官哲啟打交道。
兩人在病房裏再聊了會兒,上官哲啟給紀思瑜留了號碼,便先回去了。
紀思瑜在白少卿的病床邊守了一晚上,半夜撐不住就趴在床邊睡了過去,好在高級病房的暖氣足,倒也不覺得冷。
白少卿隔日清晨醒來,發現紀思瑜正枕著他的手臂睡得香甜。白嫩的肌膚幾乎要凝出水來,靠在他手上軟綿綿的手感極好。
他手動了動,睡著的人立即被驚醒過來。
一抬頭就對上那雙睡眼惺忪的眸子,隨即那眸子亮了下,微微笑著:“你醒了。”
白少卿心裏動了下,他昨天等了好久都不見她來,還以為她是下定決心要將他丟在野外凍死。
奇怪的是,想到這點時他並不覺得心痛或氣憤,隻是有些遺憾,遺憾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但如今,一醒來就看到她睡在自己床邊,他的心變格外的柔和下來。
這句“你醒了”在耳邊響起時,他不禁想著,要是以後能將紀思瑜娶回家,每天早上醒來都能聽到她溫柔的問候,那該有多幸福啊。
“怎麽了?”紀思瑜見他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看著,不禁有些奇怪,低頭看了眼自己,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嘴角。貌似,也沒有睡覺流口水啊。
“沒事,你昨晚守了我一夜?”白少卿柔柔笑著,蒼白的臉龐綻放出妖冶的笑容。
紀思瑜看著他的臉,心裏突地急速跳了下,趕忙轉過頭去。“在這個異國他鄉的,你一個人醫院不方便,我又沒法聯係到你妹,隻好在這裏守著了。”
“是這樣啊。”白少卿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因為什麽原因守在自己床邊的,他隻是覺得醒來就見到她,這種感覺真是幸福極了。
“當然是這樣,你睡了這麽久了,也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什麽?”紀思瑜說著,已經站了起來。
“你的腳裸扭傷得嚴重,大概要在醫院躺上兩三天,我待會順便去酒店給你拿換洗的衣物,你可還需要帶其他什麽東西嗎?”
“幫我把筆記本順便帶過來。”白少卿動了下腳,立即感覺到腳裸處的疼痛,知道紀思瑜說的不假,心裏微微有些失望。
原本他可是打算好,好好帶著紀思瑜在瑞士好好玩玩,結果卻隻得躺在醫院了。但想著躺在醫院,這裏是異國他鄉的,紀思瑜必定會時刻陪在身邊噓寒問暖,他有突然又覺得這也不錯。
紀思瑜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問了後就出了病房,準備先去酒店取了東西過來。
白少卿百無聊奈地等著,過了沒多久,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他立即欣喜地轉向病房門的方向:“怎麽這麽快就回……”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上官哲啟推開門,沒看到紀思瑜輕輕抬了下眉,神色到沒有太大的變化。
“上官總裁?”白少卿擰了眉,眸子陡然沉了沉。
“白總昨晚休息得可還好。”上官哲啟抬著步伐從外頭進來,語調溫潤。
“昨晚是你幫忙把我送到醫院的?”白少卿感覺敏銳,從上官哲啟上句話裏,就猜裏個大概。
上官哲啟走到床邊,將帶來看病人的水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隨手提過一條凳子,坐了下去:“思瑜不懂這裏的語言,隻好求助與我。”
“哦,這麽說,我還得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白少卿唇角挑起,有些輕浮,眼裏沒有笑意更沒有多少感激。
“這倒不必,救你的人是思瑜,我隻是舉手之勞。不過你真要謝的話,我也不介意。”上官哲啟聲音溫溫和和的,話語卻絕不溫和:“如果能得到這次馬泰奧的合作,或者,為了表示感謝,你和思瑜解約……”
“上官先生現在是大白天。”白少卿不等他說完,便輕輕吐出幾字打斷話語。
上官哲啟話語停頓下來,自然聽得懂,白少卿這是嘲諷他白日做夢。
上官哲啟笑了下,順手在旁邊的飲水機上接了杯水,輕抿了口,側首瞟了眼床上的人,一副準備長談的樣子:“恕我直言,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一定要將紀思瑜綁在身邊?據我所知,她既不占葉氏的股份,又沒有特別突出的能力,實在不知白總所圖為何?”
白少卿調整了下病床,讓自己靠著更舒服些,略偏頭,微挑了下眉端,就這般看著來人:“你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那就不會問了。”
“是嗎?”白少卿笑了,與上官哲啟溫潤的樣子不同,他的笑裏帶著股輕佻,“上官先生既然不知道,那又為什麽要這般關心思瑜?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跟她也才認識不久吧?”
“哦,你怎麽知道我跟她認識不久?”上官哲啟斂目,端起水再喝了口,仿佛品茶般,動作優雅而悅目。
白少卿唇邊的笑容不變,眸子卻沉了沉。
上官家和紀家是有些關係的……
“可在思瑜看來,你就是跟她認識不久,扯以前的事,也大概隻有她才會這麽好騙。畢竟,現在她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紀家的人。”白少卿笑著,不急不慢地吐出後麵四個字。
上官哲啟喝水的動作,稍微停頓了片刻,又不動聲色地將水杯放了下來,“我不懂白總這話的意思,思瑜不是一直姓紀嗎?”
“姓紀的人多了去,但紀家的人,卻隻有那麽一宅子。”白少卿的話語緊接著。
兩人一個半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明明都表現得這麽平淡,甚至都帶著微笑,可縈繞著他們的氛圍,卻遠遠不似他們的神色。
病房裏沉寂裏片刻,似乎連呼吸聲都被壓抑住了。
許久,上官哲啟終於開口,神色和語氣都冷了冷:“這麽說,你是為了這個才將思瑜綁在身邊?但你要知道,如果她回歸了紀家,第一個要對付就將是你!”
“第一個要感謝的,會是你嗎?”白少卿依舊笑著,讓人看了很想一拳頭揮上去。
……
另一邊,紀思瑜從酒店給白少卿拿了換洗的衣物,匆匆出了電梯就要走。
大概是怕白少卿一個人在醫院不方便,她的步伐走得急了,拐彎時也沒太注意周邊環境,結果迎麵就撞上了人。
“啊!”對方驚呼了聲,手中拿的東西一時沒拿穩,文件紙張散落了一地。
紀思瑜也是往後退了步,好在她沒穿高跟鞋,倒也沒有撞到那兒。
“對不起!我急著趕路,一下子沒注意到您。”紀思瑜一邊道歉,立即蹲下來幫忙撿起文件和散落的紙張。
對麵被她撞到的人卻是站在旁邊沒動,神色訝然地看著她。
紀思瑜很快撿齊了文件和紙張,好在酒店的地板夠幹淨,沒有弄髒東西。她起身,雙手遞過去,“非常抱歉。”
被撞到的女人沒有立即接過文件,而是繼續看著她。
紀思瑜奇怪,用英文輕輕喚了聲:“這位夫人?”
這人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四十多歲的樣子,不是歐洲人,而是黑發棕眼的亞洲人,渾身上下幹淨利落,就連發型也是那種利落的斜劉海短發。
紀思瑜拿不準她這般看著自己是打算做什麽,正在她想著該怎麽說話時,對方終於回過神來,接過了文件。
“你是京都人士?”出口的不是英語,而是華語。
紀思瑜再次愣了下,呐呐點頭:“我是。”
“你叫什麽名字?”對方繼續問。
紀思瑜更是懵逼了,完全不懂她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回了:“我叫紀思瑜。”
“紀……”那人似乎深吸了口氣,但麵色和神色都平靜了下來,“沒事,是我認錯人了。”
紀思瑜這才了然,笑了笑,再次將手中文件遞過去:“抱歉,剛剛是我走得急了。”
女人接過文件,沒有再多說,點了下頭就要離開。
紀思瑜退開了半路,讓她先過去,這才繼續趕路。隻是,今天這一路注定不太平,她才走了沒兩步,一個驕橫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紀思瑜!你把我哥怎麽了!”白琪愛從餐廳衝過來,怒氣衝衝喊了句。
張柔跟在她身後,麵上也是有著怒意。
紀思瑜才轉過身,還沒看清上來的人,一個巴掌已經拍了過來。好在她反應也不慢,伸手擋了下,巴掌才沒落到她臉上。
“紀思瑜,你還敢擋,說,我哥人呢?”白琪愛一巴掌沒拍到人,當即改扇人為推,用力一推。
紀思瑜往後退了幾步,皺了皺眉,“我沒把你哥怎麽,你應該先問你自己做了什麽!”昨天要不是她推了她一把,她也不會失控溜到少有人去到地方,導致迷路,險些被凍死在外麵!
“我做了什麽?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倒是我哥,他昨天一天都沒回酒店,說是不是你把他藏了起來!”白琪愛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樣子,看著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