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9 就賭最大的那塊
冷奕琛心頭大震,“母親想對她做什麽?”
“你怕什麽,我不會對她怎樣。”秦曼冬悠然的飲了一口花茶,慵懶間別有幾分雍容貴氣,“隻不過,你我都擋不住她想做些什麽。”
冷奕琛拔腿就走。
“你若踏出這個門,見到的會是東方情的屍體。”秦曼冬嗓音依舊柔婉,但其中蘊含的殺意,卻凝如實質。
冷奕琛的腳再也邁不出去,轉身看她,“母親別忘了,東方情手上的股份。”
“所以她才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秦曼冬語調幽幽。“可往後,她能不能繼續安穩,就要看你了。”
冷奕琛穩了穩心神,聲音已然森然,道,“東方情是蘇景煥唯一的弱點,而蘇景煥又是蘇明誠的唯一弱點。母親若是動了東方情,兒子還怎麽報仇?”
秦曼冬眉眼深深,若死寂已久的枯井無波,漸漸地,她唇角勾起幾分笑意,冷的毫無溫度,“東方稷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冷奕琛凝眸,神色不變,“母親知道的好快。”
他思索著,除了秦修然,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秦修然是母親的人。
隻不過,母親怎麽會說,東方稷的事情是他所為?
“你要同東方情假戲真做,母親無所謂,隻不過柳夢璿那邊,你可要安撫好了,免得發作起來,後宅失火。”
“我知道了,晚些,我會去看她。”
“恩,過來坐下,陪母親喝杯茶。”秦曼冬推了推麵前的茶盞,不再提其他了。
冷奕琛麵上不顯,心底卻是心急如焚。
無論如何,他隻能咬牙忍耐,一旦露出對東方情更多的關切,隻會讓母親狠下心去對付她。
他夾在母親與妻子之間,準確的說,是夾在仇恨與愛情之間,睿智精明如他,一樣無法兩全。
另一邊,東方情被一路拉去了一間敞開房門的包間裏。
數十個男人圍著一張偌大的桌子,密不透風的根本看不到什麽。
秦曉莉跟滑不留手的泥鰍似的,往裏頭擠,邊擠邊說,“讓讓,讓我們也看看。”
東方情一陣無語,奇怪秦曉莉怎麽會對賭石這東西那麽感興趣,不過說到賭石,她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免生出好奇心來。
秦曉莉是個怪力小蘿莉,人小力大,很快就推出了一條通道直奔桌前。
被她推開的人,都有些惱怒,可一看是兩個嬌怯怯的小姑娘,也都不好意思去責備,反倒往兩邊讓開了距離,好讓她們看個仔細。
長桌上擺了好幾塊石頭。
最大的一塊是灰色的大石頭,高三米,橫麵則有兩米,嶙峋的石塊上還能看到苔蘚的綠色。
剩下的,卻都是拳頭大小的毛石料,大一些的如同臉盆那麽大。
這些石料被靜置在桌上,供人看詢,每一塊石料的麵前,更有一張標著價格的小卡片。
東方情是個徹底的外行,她就是圖個新鮮。
秦曉莉則是一副認真到不行的樣子,嘀嘀咕咕的跟東方情耳邊說悄悄話,末了,來一句,“如果是我,我就賭最大的那塊。”
她的話,被旁人聽了去,頓時人們笑成一團。
秦曉莉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嘟著嘴巴道,“你們笑什麽嘛。”
“你是哪家的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有人開口詢問。
秦曉莉紅著臉道,“我不小了。”
這話更是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賭石看的是個人眼力,可不是石料大小,別看這塊石料大,也許切出來半點綠都沒有。而這種拳頭大的切出來,沒準就是整塊的原石翡翠。”
有人給她們兩科普知識。
東方情聽得好奇,問,“那怎麽樣才能看得出,裏麵有沒有綠呢?”
“這個嘛,先要看經驗跟眼力,然後就要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了。”
看了一眼毛石料的標價,個個都是價值不菲。東方情不由得咂舌。“那要是切不出來,不是全都打水漂了?”
“是這個道理,要不在怎麽叫賭石呢。隻不過,我們既然敢在這裏看,就對自己有把握,即便是賭輸了,也都不在意。”
東方情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再看秦曉莉,趴在最大的那塊石料前,眯起眼睛看,好似能這樣看出來有沒有綠似得。
引得眾人笑的腹痛,方才賭石引起的緊張感一掃而空,隻剩下一連串的長笑。
秦曉莉卻不以為然,她很認真的說,“如果我是你們,就一定買這塊,這塊肯定有綠的。”
“小姑娘,你那麽有自信,不如你買了這塊回去切切看啊。”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在那起哄。
頓時引得無數人附和。
秦曉莉戀戀不舍的看著石料,有些賭氣的道,“你們不信就算了,反正這塊肯定賺。”
她這話,別人都隻當是小姑娘臉皮薄,怕被人笑,故意這樣說的。
秦曉莉憋紅了小臉,道,“我是沒有錢,要不我自己就買了。”
東方情則是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亂來。“曉莉,我們看看就是了。”
秦曉莉有些委屈的扁嘴,“東方姐姐,這塊真的有。”
“那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兩個可都沒錢。”東方情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她現在可是個窮人啊。
“是哦。”秦曉莉點點頭,眼底有幾分不甘心。
就在這時,臨窗的角落中,有個聲音傳來,清冽異常,每一個咬字都腔正字圓,格外有力,“我聽她的,就賭最大的那塊。”
秦曉莉與東方情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過去,就見沙發上一個著裝簡單的男人目光遙遙的望過來。
那雙眼睛,帶著鷹隼一般的銳利,如同兩把刀子刺過來,看的人膽戰心驚。
隨著男人的站起,方才還不明顯的氣質,在這一刻,犀利的如同一把出鞘寶劍。
這個男人,不好惹。
幾乎是眼神相撞的瞬間,東方情腦海中生出這麽一個念頭來,無比清晰。下意識的將秦曉莉拉到了身後,問,“先生是?”
“我姓唐。”男人笑了笑,可大概是他並不習慣對人微笑,看起來反倒越發的可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