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主持公道
圍觀的人聽見安小瓷這麽說,紛紛對倪德生指指點點。
“哎呀,這個就是安秀雅的前夫啊,太不是人了。”
“這兩口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組著團的開訛詐安秀雅啊。”
“太可惡了,這女人搶別人老公還要落井下石啊,什麽東西。”
“據說這男的入贅之後,這女的就不能生了。”
“這就是報應吧。”
趙萍萍見事情完全敗露,惱羞成怒道:“夠了,我不要這條裙子了,我就當是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定金也不追究了,就當是自己吃個虧。”
圍觀的群眾見趙萍萍要走,拉住她說:“誒?你這就要走嗎?這不付錢就拿人一條裙子不應該吧。”
趙萍萍甩開拉住她的人說:“我憑什麽要付錢,她賣給我一條破裙子,定金還沒還給我呢!”
倪德生把趙萍萍擋在身後說:“我看今天你們誰敢動她!”
這時候,門外傳來汽車的鳴笛聲,眾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解放牌汽車,汽車上下來一個魁梧的穿軍裝的男人,閃亮的皮靴子,還有肩膀上的星星格外矚目 ,是唐振宇。
“這是怎麽回事?”唐振宇讓身邊的警衛員站在門口,自己進了店裏。
混亂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安小瓷跑了過去,唐振宇一把抱起安小瓷問道:“告訴叔叔這裏發生了什麽?”
安小瓷的眼淚一下子控製不住地滴落下來,哽咽著說:“叔叔,我爸爸和他現在的妻子過來鬧事,壞阿姨故意把媽媽做好的裙子燙了洞,陷害媽媽,我以為爸爸過來是給媽媽拖欠了三年的撫養費,沒想到爸爸拿了一個破舊的襯衫一口咬定是媽媽賣給他的,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唐振宇是個軍人,平生最討厭這種恃強淩弱的人,他對倪德生的事情也是知道一點的,當初本來就是安小瓷的媽媽受盡了委屈,現在這夫妻倆還跑上門來欺負安小瓷的媽媽,簡直是欺人太甚。
唐振宇輕輕地拍拍安小瓷的後背哄道:“小瓷不怕,有什麽事情叔叔給你做主。”
安小瓷乖巧地點點頭。
唐振宇的名字,倪德生和趙萍萍是聽過的,而且外麵站著警衛,想跑可是跑不掉的。他們都有些後悔在這裏鬧事了。
唐振宇放下安小瓷,找了個凳子坐下來,說:“既然大家都在這,我就來處理一下這個事情吧,趙萍萍,你說這裙子是安秀雅給你弄破的嗎?正好我也學過幾年刑偵,給你破破案還是你自己說清楚呢?”
趙萍萍羞的滿臉通紅,知道事情也瞞不住了,便低下頭小聲地說:“是……是我自己在更衣室裏用煙頭燙的。”
眾人露出鄙夷的眼光。
果然是這樣,唐振宇敲了敲桌子說:“那這條裙子你該賠兩條的價錢,一份是你買這條裙子的價錢,還有一份是你不珍惜別人勞動成果破壞東西的價錢。”
眾人在旁邊鼓掌道:“好,就應該這樣。”
唐振宇的目光轉到倪德生的臉上,還沒有等唐振宇開口,倪德生便全招了:“這個襯衫確實是幾年前的,這都是趙萍萍的主意,她總是怕我和秀雅和好,想方設法地害她。”
眾人聽了倪德生的說辭,無不搖頭歎息道:“這男人倒是顯示的很,什麽都往女人頭上推,還是自家的女人。”
唐振宇見他這副嘴臉,瞬間覺得這個男人很是惡心,淡淡地說:“我不是說這個事情,既然你露麵了,那這三年的撫養費你是不是該給了安小瓷她娘倆?”
倪德生一下子心虛起來說:“軍官大人,您看我這離婚以後一直沒什麽正經工作,掙錢還沒有安秀雅多,我也沒有錢給安小瓷撫養費啊。”
唐振宇看了看趙萍萍說:“我記得你是入贅到我們家那邊一個局長家裏了吧,既然你能活到現在,局長也沒虧待你吧,你要是沒錢給撫養費的話,我也不介意幫安小瓷她媽打個官司什麽的,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撫養費的事情了,坐幾年牢也沒什麽大問題。”
倪德生一聽坐牢,嚇得腿軟,拉著趙萍萍到一邊,小聲地說:“我現在搞不出那麽多錢來,你問你爸爸要一點吧。”
剛才倪德生還把所有問題栽贓到趙萍萍頭上,現在卻腆著臉來要錢,趙萍萍正在氣頭上,一扭臉說:“你一個大男人家問我們家要錢,我可沒有!”
倪德生惡狠狠地說:“你爸爸是局長,你家怎麽可能沒有,要是交不上撫養費讓我坐了牢,我就和你離婚,你看看你這個人老珠黃還不能生孩子的老太婆有誰要你!”
趙萍萍嘴角抽動著,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倪德生的話不好聽,卻是事實,自從和他結了婚,她早就沒了當年那種能掐出水的年輕臉蛋和纖細水嫩的雙手,而且沒有生育能力還沒什麽別的手藝,離開倪德生也確實找不到別人了,他要是坐了牢,想來個魚死網破,趙萍萍也是束手無策的。
趙萍萍說:“那好,我和倪德生先去取一下錢吧。”
唐振宇指了指趙萍萍說:“誒?你站住,我讓倪德生取錢,你就在這呆著等吧。”
趙萍萍眼圈紅紅的,滲出兩滴眼淚,她吸吸鼻子,擦幹臉上的淚珠子說:“那讓倪德生在這裏等著,我去取錢,德生他不知道家裏的錢在哪放著。”
趙萍萍回去哪裏敢跟爹媽要錢,隻能把自己出嫁之前攢的一點老底兒翻出來,雖然沒有很多,也不多不少正好交付安秀雅三年的撫養費了。
回到店裏,趙萍萍拿出手絹包著的錢說:“這就是撫養費和裙子的錢了,我和倪德生可以走了吧。”
唐振宇把錢給了安秀雅,說:“這就走啊,回來道個歉!”
趙萍萍和倪德生已經走到了門口,也不得不折回來,敷衍地鞠躬,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