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誰
老爺子手段狠辣言諾自是知曉,強壓著滔天的怒火,死死壓抑著想要將連輕歌生吞活剝的衝動,他平順了呼吸。
“所以阿錚現在也在法國?小九說過她遇到了一個叫容白的小孩子,是不是阿錚的?
連輕歌想了想很是誠實的回答,“是,白寶的確是容錚的孩子。
“他結婚了?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音調,言諾麵色古怪。
“是,妻子名叫任慧珊,雖然沒有領證但已經是同.居未婚夫妻了。連輕歌撇撇唇。
“怎麽可能?連命都願意給楚白的容錚,怎麽可能會和別的女人結婚?除非他已經不是那個容錚。想到某種可能的言諾麵色煞白,但結合老爺子的性子並不是做不出來。
“是不是覺得奇怪?明明那麽不擇手段想要楚白的性命,結果卻又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言諾,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從來不是敵人。
連輕歌還想說更多,卻看到容臻抱著滿身是血的夏諾出現,夏諾跑出去的時候出了車禍,坐在手術室外的容臻突然抬頭看著言諾。
“幫我帶句話給她,就當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我,是我容臻,對不起她。眼神清明染著痛意,和方才滿眼單純陽光的大男孩相差甚遠,言諾知道容臻的記憶恢複了。
是因為受了刺激。
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蹭蹭的上升,最後到達定點的言諾再也忍不住,迅如獵豹的衝到容臻身邊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扔在地上,狠狠一拳打在容臻的臉上,眼眶倒是真的泛紅了
突然出現的忽視想要上前拉架,但被連輕歌製止。與其說是拉架不如說是製止言諾的暴行,容臻動也不動任由言諾發泄。
一米八幾的大男子漢真的落淚了,言諾的眼中全是失望,“容臻,你他.媽的根本不是人,這話我言諾說不出來,你他.媽的自己去跟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說,你就告訴她,葉清你個傻女人,被我傷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一次?我言諾敢用這條命賭,即便是葉清醒了,也不會在等你。
他為葉清不值,他所說的不過是葉清承受過的冰山一角,最後終於崩不住的言諾還是說出口了,“因為你,葉清失去了子宮再也做不了媽媽,有人把她的腎挖走了一顆,不是她不想醒,是她醒不來。
“你知道她昏迷前是怎麽說的嗎?她說不能死,死了就不能等到容臻了,她讓我記得在天亮了叫醒她,不管我們說多少次你死了她都不願意放棄等待,她說,容臻活著,一定還活著。如果她不等了,容臻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讓我怎麽跟她說,讓她當作從來沒有見過你?
即便是一旁的小.護.士不知道那個中國男人在說什麽,但看到他那副傷心的模樣,讓她也稍有動容。
連輕歌擰眉,為什麽這些事他都不知道?
容臻攤在地上逼著眼睛,似乎在回想什麽,最後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葉清,是她這輩子都還不清情義的女人。
這麽折騰的一來二去也到了天亮,言諾剛回到楚白的病房就看到下床的女人,被她扯掉的針頭子啊半空晃晃悠悠,接二連三的事情讓言諾有些煩躁,但怒意對著楚白愣是發不出來,不由自主就放柔了聲音。
“你在做什麽?散步並作兩步扶著她,楚白唇色發白額上冷汗連連,“言諾,我知道容錚在哪裏,帶我去找他,快點,不然會來不及。
言諾卻是不動,“你身子太虛,我幫你去找他。
“不行,我要自己去,言諾,我求你,讓我去。她連說句話都成了奢望,何況是出去找人?可楚白固執的性子言諾很清楚,索性攔腰將她打橫抱起,“去可以,但你不能太激動。
楚白胡亂點頭,就算現在言諾讓她直接去死她也不會反對,隻要能讓她去找容錚。
還是那棟別墅前,楚白忍住眩暈感強迫自己清醒,門鈴聲不斷,任慧珊剛剛收掉電話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白寶躲在房間裏看著,憋屈著粉嘟嘟的小.嘴又要哭出來,隻要楚白阿姨一出現,他就難受的想哭。因為她的心在哭。
可是媽媽說如果他發出一點聲音,就不要他了。白寶隻能委屈的抽抽搭搭。
任慧珊深呼一口氣,“你們又來幹嘛?
言諾才不跟她廢話,直接抱著楚白進了屋,在楚白的指引下像個強盜一樣自顧自踹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人會I山這次倒是沒有阻止他們。房間裏麵坐著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
聽到聲響之後緩慢的回過頭,昏暗的燈光下楚白慢慢看清了男人轉過來的容顏,她的跳的飛快,心口疼的要命。男人的手腕腳腕都綁著粗長的鐵鏈,連接著房間的四角。
一張風華絕代染著病態白皙的容顏,不正是已經‘死了’的容錚嗎?他就坐在那裏看著他們。
楚白的眼淚奪眶而出,掙紮著從言諾的懷中脫離,顫.抖著身子一步一步邁到他麵前,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三個人站在門口看著,女人動作遲緩的蹲下身子和他平視,顫.抖著手終於覆上他熟悉的麵孔。
眼淚傾瀉而下,“容錚,我找到你了。
她的呼吸急.促而虛弱,胸口的槍傷因為她的動作一處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病號服。
男人看著她眉頭輕輕擰起,依舊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楚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跪起身子抬手將他抱在懷裏,“老公,我帶你回家。眼淚滴在男人的發頂。
言諾深呼一口氣,容錚活著他很開心。連輕歌站在言諾和任慧珊的最後麵,沒有人發現他眼裏閃過的異樣,眉頭輕輕擰起。
楚白還沉浸在找到容錚的喜悅中,又哭又笑喋喋不休的說著。正當楚白查看他周身的鎖鏈時男人終於開口。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一句話將楚白的動作止住,她像是僵硬了一般把持著半躬的姿勢,臉色白得不像話。
“容錚,你別開玩笑了。她想扯出一抹笑,可是眼淚流的更凶。惶恐不安的看著男人,男人再次重複,“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連輕歌的眼神更加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