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悠悠醒来时就看见钱氏那张脸,他面色阴沉,正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被烧灼的疼痛感,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钱氏看了一眼丁雷,想到大夫说的那些话,她率先去给丁雷拿了纸和笔过来,看着钱氏的模样,丁雷满意地点点头。
接过纸笔的丁雷很快速的写下一行字。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无法开口说话?】
“大夫说想要医治你身上的病,就只能不让你说话。”钱氏说着就偷偷摸一把眼泪,“大夫说你伤及五脏六腑,若是不及时医治,就会没命。”
钱氏轻声叹口气,“无奈之下,我就只能率先选择为你保命的法子。”
丁雷看着钱氏想了想之后在纸上继续写道。
【旭儿的情况如何?】
钱氏看见丁旭的名字,眼泪流的更多了,“旭儿的情况不好,大夫都说他可能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如今一见到我,就说我是个怪物,根本不愿意让我靠近。”钱氏擦着眼角的泪水,“老爷,你说我们怎么如此命苦?”
【当然是凤瑾禾和萧慕尘这两个人害的!要不是萧慕尘,我们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丁雷不思悔改的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凤瑾禾和萧慕尘的身上,一双眸子中带着浓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方能解决心头之恨。
“可若不是老爷在朝堂上说四殿下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今。”钱氏嗫嚅着开口,“老爷,不要再做傻事了,以前我们不是四殿下的对手,如今我们又怎么会是四殿下的对手?”
丁雷面色阴沉,整个人看上去都散发着浓烈的恨意。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两个人给旭儿陪葬!如果不杀了他们,我死不瞑目!!】
钱氏没有再去看丁雷脸上的表情,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丁旭那张温润的笑脸,一会又想到丁雷的好,最终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丁雷并未意识到钱氏的离开,等到他发现钱氏走去的是,也并未多做他想,只是唤来最贴心的心腹。
“主子有何吩咐?”一个暗卫出现在丁雷的面前面色恭敬。
十个暗卫是丁雷最后的筹码,但是就算他死,也要拉上凤瑾禾给她陪葬!
丁雷眸色凝重,脑海中不知在思考何事,半晌他在纸上写道。
【帮我抓住凤瑾禾,只要活得!我要让凤瑾禾生不如死!】
“属下明白。”暗卫说着就消失在丁雷的面前。
半夜,凤瑾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烤着兔子,她的脚边放着几个酒坛子,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好似一点都没有喝醉的样子。
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好似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三个暗卫出现在幽帘小筑的时候就看见凤瑾禾依靠在树下小憩,其中一个人捂着凤瑾禾的口鼻就直接将她带走。
“丁雷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影一走出来看着被带走的凤瑾禾将目光落在身边的瑾泽身上。
“嗯。”瑾泽神色淡漠地回应着。
“主子这次又准备如何对付丁雷?”影一好奇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瑾泽,“对付丁雷应该不用惊鸿剑了吧?”
“不知。”瑾泽惜字如金,“姑娘自有主意。”
影一盯着瑾泽看了半晌之后,面色不虞的转过身,甚至还骂了一句“呆子。”
“老大,你是瞎子吗?”影一再次一脸好奇的询问道,“主子为何一直让你带着这个布条?”
“我不是瞎子!”瑾泽语气陡然的变冷,“姑娘说不让他们看见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了?”影一再次一脸好奇道,他甚至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拿瑾泽眼睛上的布条,瑾泽一下就后退好几步。
“不可以。”瑾泽抬头看向影一面色清冷。
影一没有再去管瑾泽的事情,而是又隐身进了黑暗的地方。
而这一方面,凤瑾禾醒来时就看见丁雷的那张脸,他的目光阴恻恻的,甚至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凤瑾禾,你看你如今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丁雷伸手就掐住凤瑾禾的下颌,“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吧。”
“谁知道呢。”凤瑾禾一脸漫不经心,“说不定有事的是你。”
丁雷对着凤瑾禾的脸就扇了一耳光,“凤瑾禾,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给我儿陪葬!”
“你杀呀!”凤瑾禾脸上仍是带着几分笑意,“杀了我,不仅可以给你儿子报仇,还能够给那个糟老头子报仇呢!”
“你果然就是杀人凶手!”丁雷说着就拿着利刃对着凤瑾禾的小腹就捅了进去,一刀又一刀的不停的刺着,仿佛不知疲倦。
“你看,这个刀子上沾了我的血迹,你也算是给那个糟老头子报仇了吧!”凤瑾禾的声音让丁雷吓了一跳,他甚至对着凤瑾禾的脖子就来了一刀。
“我的脖子好疼啊!”凤瑾禾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脖子好疼!这里好冷啊!要不你也下来陪陪我吧!”凤瑾禾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回荡在丁雷的耳边。
丁雷转头望去这才发现死在地上的根本不是凤瑾禾而是他身边的那个暗卫。
“凤瑾禾,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到底是人是鬼!”丁雷吓得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甚至扔掉了手中的利刃。
“你说我是人是鬼呢?”凤瑾禾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吧!我早就死了,我是回来向丁氏报仇的!”凤瑾禾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好似真的断气似的。
丁雷困在这个柴房中,没有发现任何地方有影子的出现,他甚至想要打开柴房,可却发现根本就无法打开,就好像此刻他就身处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之前的那具尸体。
“凤瑾禾,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丁雷说着就重重地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和我计较,我不会把你是杀人凶手的事情说出去的。”
“丁雷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吗?”凤瑾禾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能够活下来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呢!”
出现在丁雷面前的是她的妻子和儿子,他们两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巨型的板斧,整个人看上就如同走尸一样。
“凤瑾禾!你岂能如此狠心!”丁雷躲避着两个人的攻击看着凤瑾禾语气阴森,“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妻子,你让我怎么下手!”
“我不知道。”凤瑾禾一脸无所谓的开口,“反正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
当即就听见丁雷的一声惨叫。
“丁雷啊!你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不然你可活不下来啊!”凤瑾禾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响起,“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要不要这个机会!”
凤瑾禾没有再去看房间里的情况,而是自顾自的坐在门口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慢慢的品尝起来,甚至还从袖子里端出几盘保存完好无损的菜肴。
房间里传来的一直都是丁雷的惨叫声。
凤瑾禾欣赏着月亮,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里面的惨叫声,没有多一会儿新一轮的惨叫声又继续响起。
凤瑾禾吃饱喝足笑着走出了丁雷的院子,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翌日清晨,丁雷的邻居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他悄悄地爬上墙头看了一眼,却被里面的场景吓得尖叫出来,当即就去报官!
虽然长安城的府尹封锁了一个消息,可是经过一个上午的发酵,长安城的百姓还是知道了丁雷家中所发生的的事情。
据说丁雷在夜里将妻儿大卸八块,当时场景简直惨不忍睹,第一个目击人甚至还是表示至少有一段时间不想要再吃肉了。
凤瑾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幽帘小筑里吃着早餐,她还顺便帮助凤皓尘切好了牛排。
没有多一会,就看见丁氏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面色苍白,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就好似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似的。
“凤瑾禾是不是你做的!”丁氏看着凤瑾禾眸色阴沉,“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还想要怎么样?”
“嫡母你在说什么啊!”凤瑾禾抬头看向丁氏一脸无辜,“你这样没头没脑地来一句,让我很苦恼啊!”凤瑾禾说着就夹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发生何事?”
“凤瑾禾!”丁氏再次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凤瑾禾吃着牛排没有再去看丁氏脸上的表情,好似也并没有把丁氏放在眼里,等到她吃完牛排,才抬头看向丁氏,“嫡母,到底发生何事?”
“我兄长将她的妻儿大卸八块,这件事情你岂能不知?”丁氏阴恻恻地开口,“你就是杀人凶手!”
“啊!”凤瑾禾惊讶的捂住嘴巴,“嫡母你岂能如此造谣诽谤,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
丁氏盯着凤瑾禾看了好一会之后,才被身边的绿翘扶着离开,好似就是来确认凤瑾禾是不是幕后凶手。
丁氏走后没有多久,秦氏也带着凤瑾依一同前来,不过她们不是来说丁雷的事情,而是来说侯府的这些年的账本的事情。
“禾丫头,我不太擅长这些东西,这都是侯府这些年来的账本,我也看不懂。”秦氏一脸为难地开口,“也不是看不懂,就是觉得这些账目好像有问题,可我却又不知问题在哪里。”
凤瑾禾听着秦氏的话,随手拿了一本账本翻看起来,她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也的确发现一些账目的漏洞,不过她可没兴趣一直坐在这里看账本。
“影一,长安城的哪一位精通经整理账目啊!”凤瑾禾倒着头看向后面的大树,“去找个人帮我整理侯府的账目。”
“应该是典当行的人比较擅长这一块吧!”影一出现在凤瑾禾的面前,“裕荣恒在长安有店铺吗?”
“用令牌去请一位吧!”凤瑾禾再次吩咐道,“不要让丁氏知道这件事。”
“好嘞!”影一说着就如同风一般地消失掉。
秦氏转头看向凤瑾禾一脸不理解的询问道,“禾丫头,这个账目真的有问题?”凤瑾禾看着秦氏点点头,可谁知她话锋一转,一脸疲倦地开口,“的确有点问题,但是我不想看!”
秦氏被凤瑾恒的话逗得笑了出来,“丁氏这些年掌管中馈,我粗略地看了一眼,好像很多地方都漏洞百出,也不知她是如何掌管的。”
“自然是拿着剩下的银子去补贴娘家了。”凤瑾禾倒是一脸不在意地开口,“不然以丁雷他们现在的身份,岂能住得起那样的院子。”
秦氏听着凤瑾禾提到丁雷,又想起今早在院子里听到的那些传闻,“禾丫头,关于丁雷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凤瑾禾给秦氏沏了一杯茶水,点点头,“喏,刚才丁氏不是来找我,说我是杀人凶手!”
“怎么可能!杀人凶手就是丁雷,府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骇人听闻的案件,听说可能直接处以极刑呢。”秦氏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听说要不是丁雷说四殿下的坏话,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
秦氏不知想到那些事情,猛地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凤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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