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幫她挑水
額，人呢……
軒轅離辰望著空空如也的台階處，剛才那個女人不是還在的嗎？怎麽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
他有些鬱悶地走上前，忽然想起剛才她旁邊好像放著兩個木桶和一個扁擔來著。他蹙眉略微想了一下各種可能性，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她會從冷宮裏出來了，這個時節，那井裏的冰一定都凍得很厚實了吧。軒轅離辰心裏微微有些疼痛，他似乎刻意忽略她太久了……
她會是到哪裏去打水呢？軒轅離辰邊走邊看著各處，希望能找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才行至禦膳房的大院落門口，就聽到簡圓那別具一格地聲音了。
“哎呀，小清子，你們也太不給力了。沒看我拎不上來水嘛，就不能幫幫忙，真是的。”
簡圓埋怨地說了句，費力地將打好的水拎起來。扁擔掛在肩膀上都使不上力道了，隻覺得紅腫的地方越來越疼了。這幫禦膳房的家夥們，都一個個裝沒看到她一樣，真是太不給麵子了。
額……
好吧，她貌似也沒有什麽麵子可言。人家見到她沒有直接轟出去就已經不錯了，她應該燒高香的說。
被她喊到的那個小清子，根本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裏，直接左耳朵進，然後從右耳朵裏飄出去了。人家依舊在忙活著自己的工作，瞅都不瞅她一眼。
軒轅離辰抬起手剛想招呼簡圓，卻硬生生停住了剛要喊出口的話語。見院子裏都是眼生的人，似乎沒有那些素日裏可以見到他的禦廚們在，將帽子放低了一些，走過去低聲說道：“我來幫你吧。”
“哎呦喂，這是誰這麽好心，會幫……”簡圓謝天謝地地笑臉相迎，卻在看到時他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怎麽是你？”
軒轅離辰用眼角瞥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裏，走上前將她肩上的扁擔接了過來扛上，淡淡地說了聲：“嗯，是我。”
簡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奔向拒絕他的幫忙。可是又想了一下，不幫白不幫，反正她自己是要累死了。那索性就等回到冷宮裏再轟他走好了，能利用就先利用一番。
可是，她覺得他扛起扁擔的姿勢有些問題，輕咳一聲，將信將疑地問道：“我說，你會挑扁擔嗎？怎麽看著這麽怪。”
“會。”
軒轅離辰不想被她嘲笑，不耐煩地扔出一個字，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卻忽然感覺扁擔兩頭來回的搖晃，一點重心都找不著。
“咣當”兩聲，扁擔就滑了出去，木桶傾倒在地上，水全部蔓延了出來。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挑個水都弄得哪都是呢！”小清子的鞋都被弄濕了，站起身來邊跳著腳便埋怨他們。
周圍幾個人也不滿地看向這裏，交頭接耳的對他們指指點點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簡圓連忙點頭哈腰的給人家道歉，趁著沒人注意狠狠地瞪了軒轅離辰一眼。他這哪裏是來幫忙的，分明就是來拆台的！如果人家禦膳房都不讓她打水也不給送菜糧了，那她不是渴死就是餓死。
“……”軒轅離辰嘴角一抽，她這是還埋怨上自己了呢。他一皇上，天天拿著朱筆批閱奏章的，什麽時候挑過這勞什子的扁擔，這女人真是不識抬舉！
小清子本來是想發火的，見軒轅離辰一身太監總管的衣服，卻眼生得很。一時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宮裏的人，應該不是什麽得寵的妃嬪宮裏的，可也不好得罪的，唧唧歪歪地嘟囔道：“行了，你別道歉了，趕緊挑完水就走吧。別給我們添堵了，以後少來幾趟，知道嗎？”
“誒，行行行，我多弄幾趟，爭取以後少來幾回。”簡圓樂嗬嗬地說完，對軒轅離辰嗔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再接兩桶水，弄完我們快點走。”
軒轅離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些什麽。拎起倒在地上的兩個木桶，走到井前打起了水。
禦膳房因為經常是要用水的，所以井水基本上都是開化的狀態。他開始沒弄明白怎麽提水，可很快就找到了方法，將兩桶水都灌滿了。回過頭去看了看哪個破破爛爛的扁擔，果斷地直接拎起兩桶水就走。
走到小清子身旁時，盯著他低下頭的側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清子正在忙著，心裏為剛才的事情還在不得意呢，聽到軒轅離辰說話，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道：“我叫小清子，怎麽了？你是哪個宮裏的總管？恐怕是失寵的妃嬪娘娘那裏的吧。嘖嘖，沒事兒到這裏來找什麽晦氣，沒見我正忙著呢嗎？”
說完，又吊兒郎當地坐了下去。他心裏已經料定軒轅離辰是好欺負的了，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怎麽吭聲的。
“好，我記住你了。”軒轅離辰冷聲說完，見簡圓還在發愣，而她那已經凍得有些開裂的紅腫雙手正毫無秩序地相互揉搓著，沉聲喝道，“你不快些走還杵在那裏作什麽！”
“我……”她回過神來看向已經走出一段路途的軒轅離辰，氣悶地一跺腳，快步跟了上去。
小清子嫌惡地撇了撇嘴，記住他了又怎樣？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他還能怎麽著了自己不成？神經。他絲毫沒把剛才軒轅離辰隱忍的怒氣放在眼裏，搖頭晃腦地接著幹活去了。
軒轅離辰心裏很窩火，他不知道簡圓現在的生活還是這樣一團糟。他以為自從上次讓何全福改善了每個宮妃的吃穿用度後，她一定得到很好的照顧的。可是，剛才看到她手上的凍瘡，他的心裏不好受，像針紮似的……
“喂，你走這麽快幹嘛？你怎麽來這裏了？”簡圓見他走得這樣飛快，自己一溜小跑都快跟不上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沒關係，我不笑話自己就成。”
聞言，他停了下來，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她，“你就不知道反抗嗎？那些人就那樣無視你，你還點頭哈腰地給人道歉，這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簡圓的脾氣也有些上來了，她冷笑一聲，“為了活著，就這麽簡單。我沒有水喝，靠自己的能力來打水，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