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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上官義舞

  簡圓走上前,在離空道人麵前坐了下來,慵懶地挑眉看向他,隻見他已經又閉上了眼睛。簡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敲擊著桌子,淡淡地說道:“離空美人兒,來,給我算個卦吧。”


  “噗……咳咳咳……”離空道人本來還在靜坐著,被簡圓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驚得差點兒倒不上氣兒來了。


  他睜開眼睛,看向麵前的女子,這是個什麽怪胎來著?能不能不要這般語出驚人……


  “怎麽?你不樂意我喊你美人兒嗎?”簡圓見他臉憋得通紅,也不打算調侃了,立馬恢複了正常的神色,輕咳一聲,“好了好了,開場白都說完了。我問你個正事兒,希望你能正麵作答。”


  離空道人也不是矯情的主兒,聞言,沒好氣地冽了軒轅離辰一眼,就知道是他說出來的,真是太不厚道了,敢這樣陷害自己的師叔,哼哼……


  “姑娘,但說無妨。”


  簡圓搜羅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仔細地留意一旁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裏,小心翼翼地向離空道人低聲問道:“你怎麽會懂那個電燈?他們說你卜卦很準,那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嗎?”


  離空道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簡圓一眼,雲淡風輕地捋了捋下巴上垂下來的小胡子,淡淡地說道:“姑娘的身子就是屬於大奕皇朝的,自然是從大奕皇朝來的。”


  “……”簡圓嘴角一抽,似乎意識到他在故意避重就輕的回答。不死心地又追問道,“你是不是可以真的預知未來?或者說,你去過未來?”


  聞言,離空道人眼裏閃過一道莫名其妙地光芒,莫測高深地看了簡圓一眼,這次的笑容就稍微大了些,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笑著說道:“貧道的道行尚淺,是以無法勘測太多的天機。隻有在天意允許時,貧道方可窺探一二。姑娘問的話,其實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一定要讓貧道說出個子醜寅卯呢?”


  “啊……”簡圓心中一驚,再聯想自己心中所想,頓時有種膜拜的情愫從心底油然而生。她看向離空道人,目光裏有了一些懇求,輕咬著下唇,謹慎地說道,“那你能告訴我,我在另外一個地方……死了沒有?為什麽又來到了這裏?”


  離空道人聽到簡圓這樣問,淡淡地說道:“姑娘現在是活著的,又何必在乎以前?既來之,則安之。有些事情,太過明白了,反而不好。需知,難得糊塗。”


  額,那就是說以前的身子死了?還是沒有死?簡圓鬱悶了,撓著頭想了半天也不得而知。忽然反應過來什麽,抬起頭來怒瞪向一直捋著胡子的離空道人。


  “啪!”


  簡圓鬱悶地一拍桌子,沒好氣地上前抻著他的胡子,哇哇叫道,“你一直捋胡子幹什麽?都不好好回答我的話。合著我問了半天,你什麽都沒回答,全都是我自己想的。”


  “嘶——疼,姑娘,君子動口不動手,請您高抬貴手。”離空道人沒料想到她會突然揪起自己的胡子,頓時呲牙咧嘴地低聲說道。


  軒轅離辰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沉痛地扶額,他終於也遇到蠻不講理的對手了。洛紫荊跟軒轅離東走過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洛紫荊以為簡圓被欺負了,撩起袖子就要衝上去,被軒轅離辰抬手攔住了。她不解地說道:“二哥,嫂子現在跟那個道人大發雷霆呢!”


  “無礙,靜觀其變,現在我們不適合過去。”軒轅離辰淡淡地說道。


  “……”洛紫荊無語地看著他一副淡定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止住了步伐,不再上前。


  那廂的簡圓正在怒頭上,聽到離空道人這樣一說,不滿地放開了手,警告他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中的小人。你既然給我占卦,那就好好地說話。又不是和尚,打什麽禪語?聽得我雲裏來霧裏去的,倒不知道該怎麽想了。”


  離空道人吃痛地撫摸著自己的胡子,嘴角一抽一抽的。你瞅瞅,這是來算卦的嗎?分明是來逼供的。若不是跟她有這個機緣,有必要提點一下,他早就拂袖而走了。他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說道:“貧道與姑娘有三次機緣,姑娘豈能是這樣浪費的?既然是來占卦的,便坐好待貧道為你娓娓道來,切不可再這般作弄貧道。”


  “切。”簡圓也沒有那麽好性兒,她分明覺得麵前這老頭兒是在作弄自己。但是,還是沒有再動手動腳的,隻是坐好了在心裏琢磨著,一會兒怎麽套出來他擺在院落中央的那一排燈具是怎麽弄來的,自己回去也好好研究一番。“那你趕緊說。”


  離空道人聞言,從袖中取出三個銅板來,放在一個小竹筒裏搖晃了幾下,一一擺下。看了一陣後,抬起頭來看向簡圓,眉眼間略微有著踟躕,緩緩地說道:“從這卦象上看,姑娘在三年內會有一場血光之災,禍及性命。”


  “你說什麽?!又有血光之災?”簡圓呲牙咧嘴地看著他,難不成自己到了這個朝代就是來曆劫的?等到時候九九歸真後,就到天庭處報道去?

  簡圓沉痛地扶額,她勒個去,這又不是什麽八仙傳奇,更不是什麽西遊記,鬼才會信這個呢。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信了離空道人說的話,因為看到那屬於現代的東西忽然在這裏出現,軒轅離辰看樣子也是認識這離空道人似的。


  皺眉抬起頭來,向離空道人苦著臉問道:“老頭兒,那你說,我有什麽辦法可以逃過這一劫嗎?我才從鬼門關裏出來不久,難道不久後還要去走一遭嗎?”


  離空道人汗噠噠的,怎麽跟他師侄一個口吻說話?可見他們必然是天生一對了,都是從一個鼻孔裏出氣的。


  端正的坐好,掐指算了算,淡淡地說道:“別無他法,前麵曆的劫是孽根,再次曆劫是因為——”說到這裏,他看向簡圓,溫聲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不過經曆過這次劫數以後,姑娘會後福無量。”


  “……”簡圓嘴角一抽,果然所有算命的都會說這句話!她氣得差點要七竅生煙了,自己怎麽就這樣笨,被一個臭道士耍得團團轉呢?說了半天,等於什麽都沒說!


  她強壓下怒火,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我問你,我因為懷孕五月左右小產,再加上當時中了毒,導致傷了身子,太……大夫說,我再想懷孕便是難上加難,可能性幾乎為零。你這裏既然是求子觀,那我可否求一個孩子?”


  離空道人聞言,閉上眼睛緩緩地說道:“此時此刻,強求不得,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話還沒說完,忽然從旁傳來軒轅離辰鄙夷地聲音,帶著幾分不恭的態度,對離空道人說道:“老頭兒,你在這裏廢話半天,到底有完沒完?”


  “額……”簡圓聞言,扭過頭去看向走到她麵前的男人,抻了抻他的衣角,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在那邊等著嗎?怎麽現在救過來了?”


  離空道人睜開眼睛,看到軒轅離辰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哆哆嗦嗦地說道:“你這個不孝順的臭小子,就算身份高貴又怎麽樣?怎敢欺辱師門,出言侮辱師叔我?”


  簡圓聽到離空道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這句話,頓時就風中淩亂了。原來這離空道人,竟然是軒轅離辰的師叔?!

  軒轅離辰唇角微微上彎,但是笑容不答眼底,淡淡地說道:“侮辱師門的事情,師侄愧不敢當。而且,師侄就算是孝順,也是孝順師父他老人家,與老頭兒你何幹?今日圓圓來你這裏聽廢話那是給你麵子,吞吞吐吐地,像個什麽樣子。”


  眾人:“……”皇上,您威武不凡,居然也有這樣廢話連篇外加蠻不講理的一天。


  簡圓也是被軒轅離辰說的話給雷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她崇拜地看著自家的男人,想不到他居然有一種潑婦罵街的潛質嘿,回去好好調教,必定能當大任


  “豈、豈有此理……”離空道人氣得也要跳腳了,他從前平時最愛跟這個軒轅離辰說話了,因為軒轅離辰不愛說話,總是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如今可倒好,自己還沒說些什麽,倒被他給說得麵紅脖子粗的。


  就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看向這邊來了,甚至有些算卦的人還對離空道人指指點點的,都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冒出來搶他們深意的。殊不知,他們都是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做買賣,離空道人還沒收取他們地攤費呢。


  離空道人見這麽多人都在看熱鬧,連自己的弟子和小道士們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唯恐把自己的形象給毀了,連忙捋著胡子向角門裏竄去,再也不理會他們。軒轅離辰簡圓,難得的嗤笑出聲,看了簡圓一眼,帶著她向後院走去。


  洛紫荊對軒轅離辰剛才這一番說辭也表示很震驚,她拍了拍軒轅離東的肩膀,詫異地說道:“乖乖,原來那個道士就是二哥的師叔嗎?我隻知道他的師父是個得道高人,卻沒想到有這麽一個平凡普通的師叔呢。”


  軒轅離東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打算解釋什麽。剛才這女人還口口聲聲說見過大名鼎鼎的離空道人呢,怎麽看到離空的本尊,倒不認識了呢?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起手來敲了敲她的腦殼,嗔笑道:“想不到你也是吹牛不眨眼的人。”


  “唔……痛啦。”洛紫荊吃痛地捂著被敲到的地方,不解地看向他,嘟著嘴說道,“誰吹牛了,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剛才你也聽到了。”


  “好,你說的全是對的。”他不欲與她爭辯,扭過頭去看向台階下方有一個自行抽簽與解簽的地方,對她笑著說道,“我們走吧。”


  洛紫荊指了指簡圓他們消失的地方,不明所以的說道:“他們還在裏麵,我們不去找他們嗎?”


  “不用,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軒轅離東點了點頭,對她信誓旦旦地說道。隨後,雲淡風輕地走下台階,奔著那解簽的地方走去。實際上,他看到有一漂亮姑娘在那裏解簽,忍不住色心大動了。


  不過,人家軒轅離東誘惑美人的方式及其優雅,基本上妙齡女子一看到他,便會覺得芳心不住地跳動,悄悄地暗許於他……


  洛紫荊走到人少的角門那裏,剛想跟著他們進去,但是站在門口的小道士笑著攔住了她,恭敬地說道:“這位姑娘,後院是私人禁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的。”


  “啊?那剛才我的二哥和嫂子都進去了的,我去尋他們。”洛紫荊不滿地指著裏麵,剛才他們都可以進去的,為什麽自己不可以進?

  “這……”小道士聞言,有些猶豫了。他見洛紫荊有些不悅,吞吞吐吐地說道,“那位姑娘是我們師父今年的有緣之人,另外一位是我們師兄,都是師父受益讓他們進去的,所以不曾攔著。姑娘請去別處逛逛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


  “你們師父?!”洛紫荊聞言,膛目結舌的張著嘴巴。被這些小道士稱為師父的還能有誰?不就是求子觀的觀主麽?她訝異地唏噓出聲,不可置信地問道,“那、那個人就是離空道人?!”


  “正是。”小道士頷首輕聲答道,便站在門口旁邊,不再說些什麽,就好像一座山似的,動也不動。


  洛紫荊終於要淚奔了,怪不得剛才軒轅離東笑話她吹牛。她確實是吹牛了,而且還是在人家離空道人的老巢裏吹起來沒完了。怎麽她從來沒聽皇兄說起過,離空道人是他的師兄呢?

  木訥地搖了搖頭,卻正好看見軒轅離東正在解簽的那裏跟美女搭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似腳底生風一般,飛奔而下,破壞他們之間暗生的情愫去了。


  而隨著軒轅離辰走進後院的簡圓,卻發現這後院與外麵格外不同的地方了。這裏的邊邊角角都是四季常青的萬年鬆,密密麻麻的排著。在他們麵前呈現的是一條用石墩堆起來的小路,小路下麵竟是沒有上凍的池水。


  “慢點走,不要著急。”軒轅離辰拉著她向石墩上走去,輕聲說道。


  “唔,好。”簡圓四下望了望,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為何那離空道人已經不見了?她疑惑地問道,“咦?剛才那老頭兒呢?”


  “在裏麵等著我們去找,他心眼兒多著呢。”軒轅離辰輕嗤出聲,對離空道人怪異的做法表示沒有什麽興趣。無非是有些話要問他,再加上簡圓剛才的話還沒問完,所以不得不前來。


  走過這個石墩小路後,前麵的路就寬敞了起來。隻見擺在他們麵前的一座房子麵前,門口四敞大開,像是正在向他們招手似的,吸引著人進去。那有些陰暗的門口裏麵,莫名的就有那種吸引力。


  二人走至門前,也沒有敲門,便走了進去。隻見離空道人正盤著腿坐在一個蒲團上,閉目打坐。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離空道人張了張嘴,淡淡地說道:“本座向來不打妄語,姑娘若是不信,盡管與本座這不孝的師侄離去便可。”


  簡圓聞言,走上前站定,認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並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你說話總是說一半,再留一半,倒要讓我猜上半天,還算是說了些什麽呢?”


  “究竟怎麽回事?”軒轅離辰凝眉,難道有什麽災難嗎?為什麽他覺得簡圓的臉色不對。輕咳一聲,走上前拱手說道,“師叔,她是我心裏最在乎的人,若是有什麽事情,請師叔直言吧。我們常年不能見一麵,何必這樣浪費時間呢?”


  離空道人聞言,慢慢睜開眼睛,看向他們,淡淡地笑道:“該說的,其實本座已經都說清楚了。若是你們不甚明白,我可以再說一遍。”說到這裏,他看向簡圓,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緩緩說道,“姑娘,你是異星在世,本座也不敢違抗六道輪回之設計,隻希望你凡事都能看開些。剛才已經說過,劫數過後,便會後福無量。可是還要擔心什麽?如果是一個死人,哪裏還會有什麽後福?”


  “唔,你要是這麽說,我不是就明白多了嗎?”簡圓聞言,是徹底聽懂了,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總之我死不了就是了,對嗎?”


  如此說來,她倒是可以放手去玩去生活了,反正有劫數來的時候,不過是吃苦受罪罷了,現在先把福分享了,吃苦的時候就沒有那麽難受了。簡圓忍不住溢出來的小聲,簡直是雷倒了在場的二人。


  軒轅離辰扶額,沒好氣地嗔道:“你該不會以為即便是拿刀子捅你一百刀,也能好好地或者吧。別想那些沒用的,聽師叔把話說完。”


  “……”離空道人嘴角一抽,不明所以地說道,“本座已經都說完了,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哦,對了,姑娘,那個……你千萬不要去以身試命,凡事量力而行。若是到了必死無疑之時,那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誰也推脫不得。”


  說完,離空道人一抬手,從廣袖中取出一件東西,攤開手來對簡圓說道:“姑娘,這是貧道送與你的小件兒,自然不能與師侄賜給你的名貴珍寶相比,但是必要時候,它可以助你護住心脈,重獲新生。”


  簡圓聞言,看了軒轅離辰一眼,見他點頭,便走了過去,將東西娶過來一看,是一個鏤空玉環珠鏈。隻見這件東西一共有十八個玉環珠連在一起,每個珠子上麵都化有道家的太極八卦圖像。簡圓幾乎在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東西,窩在手心裏時,竟感覺有些溫熱。她邊把手鏈帶上,便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怎麽好意思手下呢,無功不受祿嘛。”


  “……”離空道人嘴角一抽,不好意思為何還那麽快就戴上去了……


  他能說這些話,在軒轅離辰看來,已經是實屬難得了。大手撫上簡圓的肩膀,示意她無需多問,再問也會還是這樣的話。軒轅離辰走上前,感歎地說道:“師叔,請問師父現在何處,他可有告訴你?如果在後山的話,我想去見一見他。”


  離空道人聞言,朗聲大笑,爽朗地說道:“師兄雲遊四海去了,他說該見你的時候,自然會去見你了。現在並不在後山上,你去了也是白去,還是繞道而行吧。”


  軒轅離辰眉頭緊皺,又不在?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他飄來吧,必定會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請師叔提點一二。”


  “哦?你這小子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人人見你以皇帝之尊出現,都要跪拜叩頭的,還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要向本座來問上一問嗎?”離空道人狡黠地一笑,對他說的話有些嗤之以鼻,眼底藏不住的都是得意的笑。


  見他這麽得瑟,簡圓嘴角一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對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方式都表示無語了。她隨意的在房間裏走動起來,耳邊隨意的聽著軒轅離辰說話。


  “近來南貞國總是挑釁我大奕皇朝的威嚴,私下派了不少探子前來我大奕皇朝的京城之內,甚至在去年,我都中了他們南疆人的毒,差點命喪。一個多月前,圓圓身中南貞國的南疆苗族麝魂散,導致龍裔滑胎,身子也受了損傷。再加上他們處處抵製大奕皇朝的管製,竟有奮起自立為王的架勢。當然了,這些都還是沒有擺在明麵上的,隻是私下已經透明化,隻是逼著我做決定先行開戰,到時候全天下的子民必定會嘲笑我欺負附屬國,到時候民心盡失,肯定不利於作戰。若是我有朝一日與南貞國開戰,師叔以為,該以什麽理由讓百姓信服?”


  離空道人聞言,剛欲說話,卻見簡圓擰眉沉思著,他有些好奇地看向簡圓,笑眯眯地說道:“丫頭,對於他說的事情,你怎麽看?”


  簡圓為之一愣,怎麽又改口叫她丫頭了?莫不是這個道人心裏接受她了?她疑惑地看向軒轅離辰,有些納悶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的。你為什麽要去問他,而不問一下我呢?”


  “你又懂了?”軒轅離辰訝異地望向她,又看向離空道人,見他微微頷首,將信將疑地說道,“好,那你說說看,麵對敵國挑釁,我該如何自處?”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且做好你的皇帝,使百姓安居樂業,國家便會得以長久的發展和日益壯大。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南貞國一味地挑釁我大奕皇朝,到時候被討伐,那也隻是他們咎由自取而已。凡事你給自己留下個餘地,便也是給敵人可乘之機。現在他不是還沒有動嗎?敵不動我不動,這是戰爭的高級理念。如果你害怕他一直迫害你這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逼著他先自亂陣腳。到時候,我們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其全軍絞殺,納入自己的國防,豈不是更好?”


  “圓圓!”軒轅離辰聞言,走上前兩步,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雙眼泛著晶晶亮的光。他極力掩住自己滿心地歡喜,讚賞道,“你是如何想來?從前我日日憂心,若是有朝一日引起戰爭,必定會人心渙散,百姓們人心不安,到時候自己便先亂了陣腳!難為你說得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隻是我不知道,你這腦子怎麽對兵事也有了幾分獨到的見解了?”


  “額,是、是嗎?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簡圓尷尬地笑了笑,她其實也是從國之根本考慮的,再加上課本裏也學到過一些事情,但是沒想到自己說出來的話能夠幫到軒轅離辰多少。


  想到這裏,她扭過頭去看向離空道人,見他正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己,那目光中表達的是滿意的神情。幹笑兩聲笑道:“道長,我說的與你要說的,可是一樣?”


  離空道人微微頷首,表示道:“雖無全是,卻也十之八九了。”


  說著,他又捋了捋胡子,滿意的看向軒轅離辰,鄭重地說道,“好師侄,你有如此一個賢內助,可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人生在世,滄桑數年過,唯有身邊人,與你一起坐看過眼雲煙,切莫在失去後才懂得後悔,且珍惜眼前的福分吧。至於戰爭,若是不急於眼前,還是不要引起臣民的恐慌比較好。本座是方外之人,對於塵世中的繁華已經沒有任何看法和見解,隻因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令本座在適當時,本著人性的理念,略施援手而已。師兄對你寄予很高的厚望,甚至要比另一個玩忽職守的師侄要好上許多。如今本座言盡於此,你們還是出去看一看那個猴崽子吧,就在剛剛,他也來了。”


  額,猴崽子?簡圓再一次懵了,她怎麽聽不懂這個離空道人說得是什麽話了呢?聽得亂七八糟的。見離空道人已經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仿佛麵前沒有任何人打攪似的。她扭過頭去看向軒轅離辰,喃喃地說道:“‘猴崽子’是誰?”


  “……”軒轅離辰聞言,嘴角一抽,知道離空道人已經不會再多言,拉著她走向外麵,不情不願地說道,“猴崽子指的是一個喜歡穿大紅衣服的家夥。”


  直接帶著簡圓出了後院,一出角門便已經注意到。求子觀門口漸漸人多了起來,甚至有些人看得心猿意馬,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隻見從門口走進來兩個容貌出眾的人,一男一女,模樣都是萬裏挑一都挑不出來的絕色佳人。


  那女子體態婀娜,身材高挑。別人都是穿著棉衣棉褲,更有甚者,外麵還要披著皮毛大氅,隻這位姑娘偏偏穿得甚是單薄,卻沒有見她有寒冷之意。眉目之間自帶著一份渾然天成的貴氣在,明顯就不是普通的大家閨秀。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高傲地向上翻起,不知是誰惹怒了她,所以麵色有些薄怒,臉頰的酡紅反襯得她肌膚白皙嫩滑,一種別樣的風流洋溢其中。這位女子身穿一襲純白色的華貴衣衫,平白添了許多勝似仙子的飄渺之感,白衣不勝雪,更哪堪凡塵濁物?

  再瞧向她身旁那一位身穿大紅雲錦飛流霞衣袍的男子,相貌比身旁的那位女子還要出眾許多,倒是兩個人眉眼間能看出幾分相似,隱約可以看出來是兄妹。隻見他寵溺地看向白衣女子,唇角微微上彎,便已經有人被迷得為之傾倒。他膚色白皙,眉清目秀,頭發上有黃金鏤空的束冠,將箍起的頭發圈住,大紅色的發帶顯露出來,隨意的搭了下去,簡直是絕代風華,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隻是,這樣一來,倒有些人懷疑他本來就是個女子,隻是故意做了男子打扮罷了。要不然,“她”為何身著大紅色的衣衫呢?


  隻見他微微蹙眉,嗔道:“你這頑劣脾性,還跟寡人耍脾氣呢,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話說,簡圓正抬手欣賞著剛剛得到的這個珠鏈,有些愛不釋手了。一抬眼,便見軒轅離辰望向那邊,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在看到那個紅衣男子後,伸出手去指向那裏,錯愕地對軒轅離辰說道,“是他!我見過他!他在咱們皇宮裏出現過呢。”


  軒轅離辰聞言,莞爾輕笑,側過頭來低下頭去看向簡圓,輕聲說道:“你剛才不是在問猴崽子是誰嗎?那不就是?”


  “……”簡圓風中淩亂了,傻愣愣地站在軒轅離辰的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那白衣女子不情願地偏過頭,正好看到這邊的情況,頓時雙眼泛著光,也不跟紅衣男子再說話了,直接笑嘻嘻地向這邊跑了過來。簡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時,便已經感覺身子忽然被人大力擠到一邊去,隨後聽到一陣脆生生地歡快聲音:“離辰哥哥,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是不是來看舞兒的?”


  簡圓一個趔趄,差點就被擠到台階下去。軒轅離辰有些頭疼地看著緊緊摟著自己胳膊的上官義舞,再看向剛剛站定的簡圓,沒好氣地嗔道,“舞兒,不得無禮。”


  “哼,離辰哥哥好凶!”上官義舞剛剛被自己的兄長給訓了一頓,又看到軒轅離辰皺眉說她,自然就不高興了。她跺著腳扭捏的說道,“到底都是怎麽了嘛,舞兒又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那下三濫的叫花子,作什麽兩個哥哥都不喜歡我呢!”


  才說著,一轉頭便看到簡圓正麵無表情地看向這裏,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隨口向軒轅離辰說道:“離辰哥哥,你身邊什麽時候有姿色這般普通的宮女侍候了?哎呀,簡直比我王兄身邊的人可差遠了,連男子都比她俊俏呢。”


  “胡鬧!”聽她這樣貶低簡圓,軒轅離辰頓時有些慍怒,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的手,抽出自己的胳膊走到簡圓身前,溫聲問道,“剛才有沒有碰痛你?舞兒是小孩子,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簡圓聞言,對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沒事。”


  同時,她在心中腹黑的說道:對,我沒事,可是你們分明是有事的。打量我看不出來麽,麵前這個女子對你有意思,你這個花心的大尾巴狼,鄙視你,鄙視你……


  上官義舞見他們如此親密,而且眉目之間隱隱有著十分濃厚的情意,頓時有些氣惱,不悅地走過來,將簡圓又推開了一些,鄙夷地看著她普通的樣貌,撇著嘴問道:“你是誰?”


  簡圓心中冷笑一聲,看向她伸出手去,友好的笑著說道:“你好,我叫簡圓。”


  “簡圓?!”上官義舞聞言,忽然就明白了。不覺又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與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簡圓做了一番對比。


  先前她聽說心愛的軒轅離辰寵幸了一個冷宮裏的棄妃,名字就叫做簡圓。本來以為也不過就是個偶然得寵的女子罷了,卻不想軒轅離辰竟然因為她,先後發落了珍貴妃簡珍、舒貴嬪還有淑妃莫氏。


  上官義舞從十歲時就一直揚言,死活都要嫁給已經二十歲有餘的軒轅離辰,哪怕是做個妃子也好,也要成為軒轅離辰的女人。可是現在她都十五歲了,求了上官醉墨許久,他都不肯為她指婚,也不送去大奕皇朝和親!今天本來是說來路上玩一玩,但是在半路上兄妹倆就又吵起來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上官義舞芳心暗許軒轅離辰一事,她想嫁,偏偏上官醉墨就是不答應。其實,這也不能怪得上官醉墨,人家軒轅離辰真心不喜歡她,他又何必斷送了自己妹子的大好年華呢。何況後宮生活哪裏就那麽簡單的,上官義舞個性張揚跋扈,被常年寵慣所致,卻是心地善良,並不是為非作歹的蛇蠍婦人,上官醉墨絕對不忍心送她去嫁給軒轅離辰的。


  後來上官義舞聽說了簡圓這麽一個人,還以為她是多麽厲害的角色,沒有美好的相貌居然還能獲得軒轅離辰的寵愛,那她這般天姿國色的,再憑借著自己東萊國最尊貴的公主身份,一定可以直上青雲,超過簡圓那個女子了。今日一見簡圓,不覺有些失望了,倒是她高看了簡圓,現在怎麽打量也沒有發現她有多厲害。反而看來看去都覺得簡圓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不覺心中憋悶異常,忍不住就要發飆了。


  當下,也不理會她伸過來的手,冷哼一聲,唾棄的說道:“哼,誰稀罕跟你握手啊。本公主身份高貴,怎麽是你這庶出又僥幸獲得皇寵的女子可以隨便握手的呢?”說完,她又拉著軒轅離辰笑嘻嘻地說道,“離辰哥哥,你看舞兒又便漂亮了沒?我今年可是已經十五歲了哦,可以嫁人了呢。”


  跟簡圓說話那是趾高氣揚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可是再跟軒轅離辰一說話,那是肉麻兮兮的,簡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了滿地了。


  就在這時,上官醉墨也與軒轅離東他們一起走上來了。二人依舊是你嘲我諷各不相讓的,彼此間都覺得自己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軒轅離東聽到上官義舞這樣一說,挑眉輕笑道:“喲,這不是舞兒嗎?幾年不見,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依離東哥哥說,你還是不要想著皇兄了,他如今有相愛之人在側,任憑他人是天上的仙女兒,也不多看一眼的。倒不如嫁給本王這風流倜儻的四王爺,可好?”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若真是讓他娶了這樣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公主,那豈不是比洛紫荊還要麻煩麽?不過這話停在洛紫荊耳朵裏可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她冷眼掃向上官義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推搡了她一下,不悅地說道:“怎麽?你搶不過我嫂子,又來跟我爭男人了是嗎?有能耐我們出去比試比試,看看誰能贏!你想嫁給我四哥,得先等我點頭再說。”


  說著,不由分說就拉著上官義舞要出去找個空地裏好好地練練。上官義舞見狀,差點氣個倒仰,她沒好氣地撥開洛紫荊的手,沉聲怒道:“你這人不會聽人說話是嗎?人家離東哥哥隻不過是在跟本公主開玩笑罷了,你著的什麽急?再說了,他就是想娶,我還不想嫁呢!”


  “你什麽意思?他就是個人渣,也輪不到你來嫌棄!”


  “喂!你怎麽這樣蠻橫呢?本公主是就事論事,你別跟著瞎摻和了。”上官義舞腦子裏有些混亂了,剛才自己不是在向軒轅離辰示好嗎?怎麽忽然變成跟麵前這個紫衣少女吵嘴架了呢?


  她唧唧歪歪地冽了洛紫荊一眼,又走回軒轅離辰的身旁,正要說些什麽,上官醉墨忽然拉住她的胳膊,沉聲說道:“舞兒,休得多言!”


  “王兄!”上官義舞惱怒地看向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說要嫁給離辰哥哥,你不讓;我說要去找離辰哥哥,你又不讓;現在離辰哥哥都來了,難道我連跟他說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寡人……”


  上官醉墨語塞,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鬆,便被上官義舞給甩開了。他無奈的一聳肩,對軒轅離辰表示:跟寡人沒有關係,她已經被你完完全全給迷住了。


  “……”簡圓頭痛地扶額,她似乎明白一些問題了。好嘛,原以為軒轅離辰是喜歡美女的,但現在看起來,他還是有些原則的。在某些方麵上,他跟軒轅離東都是有些悶騷型的。


  其實,所謂的原則,那都是浮雲,太過計較了,隻會傷得真正喜愛自己的人體無完膚。比如洛紫荊,比如現在碰到的上官義舞。不過,簡圓比較喜歡的是洛紫荊。


  因為——


  他娘的上官義舞喜歡的是她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乎,上官義舞又衝著軒轅離辰黏上了,她搖晃著要抓狂的某辰的胳膊,撒嬌地說道:“離辰哥哥,我們一起去斷情山吧,聽說最近上麵開滿鮮豔的望情花哎,是純紅色的那種,特別漂亮!”


  眾人一聽,望情花?那又是一種什麽花?洛紫荊雖然不待見上官義舞,但還是對忘情花產生了興趣,想要去看個究竟。她沒好氣地睨了上官義舞一眼,出聲問道:“喂,那個花長什麽樣子的?怎麽我們來之前沒聽說呢?”


  “你當然沒有聽說了,因為你是孤陋寡聞的大笨蛋嘛!怎麽可能跟本公主比?”上官義舞聞言,得意地衝她一笑,高傲地翹著腳搖晃著腦袋說道。


  “你才是笨蛋!不要以為隻有你自己是公主,我也是親封的公主,論氣質論樣貌,比你都要強上許多倍的!”洛紫荊一摞袖子一揚眉,那氣質,要多俗有多俗……


  上官義舞一聽,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來,見洛紫荊一襲紫衣,腰上纏著紫莽神鞭,如今這個架勢又氣勢洶洶的,再加上她剛才不允許自己跟軒轅離東親近,頓時恍然大悟了。冷笑一聲,嫌惡地說道:“本公主當你是誰呢,卻原來不是正統的皇室子女,哼!本公主可是王兄一母同胞的親妹子,比你高貴多了!”


  “你那是附屬國的公主,跟我這首領過的公主差著許多等級的,什麽遠近親疏的,跟本公主比,你不夠格!”這一下,洛紫荊氣得牙根都癢癢了。她氣急敗壞地抽出軟鞭,朝地上一甩,登時發出一聲脆響,恨恨地說道:“看我拿鞭子抽死你這多嘴多舌的小丫頭片子,打得你嘴巴開花!”


  “來呀來呀,誰怕誰!”上官義舞聞言,頓時也從腰間抽出一樣東西來。原來竟是一把纏腰軟件,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呢。


  就這樣,別人還沒有說什麽,他們兩個人已經張羅著要先打起來了。


  簡圓見狀,又見幾個男人都跟門神似的也不阻攔著。急得一跺腳,對她們大喊道:“你們別吵了!有什麽好打的,別人都看你們的笑話呢!”


  說罷,她瞪了一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三個隔岸觀火的人,其實這也不怪軒轅離辰他們三個人不管,主要是洛紫荊和上官義舞兩個人都是辣妹子,誰能管得了。再說了,越管就會越亂的。


  眼見著兩個人真的就要打起來了,各自的手下想上前攔著,可是男主子們都沒有說話,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前。簡圓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幾步對她們倆人說道:“你們聽我說……”


  “走開,要你管!”


  “嫂子,你別管!”


  二人異口同聲地扭過頭來說道。


  “……”簡圓嘴角一抽,閉上眼睛牟足力氣大吼道,“夠了!這個樣子成什麽體統,一點兒公主的涵養都沒有!”


  這一聲,成功地緩解了兩個人之間囂張跋扈的氣焰,全都又扭過頭來看向她,又是如出一轍地喊道:“怎麽沒涵養了?”


  “你們兩個值當地為這件事情爭吵嗎?好好回想一下,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簡圓沒好氣地歎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她們兩個人都是愛上了一種人:不喜歡自己而是隻把自己當妹妹。


  說完,她見二人都做沉思狀,迅速瞅準時機湊到軒轅離辰麵前,緊緊地攬著他的胳膊,彎起眼睛笑眯眯地說道:“相公,我也想去看看那斷情山和望情花,咱們上山來之前不就說過要到山頂上去看看嗎?現在就走,好嗎?”


  軒轅離辰聞言,側過身看向那個雖然麵色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已經渾身散發著醋味的小女人,溫聲頷首道:“好。”


  “……”上官醉墨嘴角一抽,他家師兄什麽時候這樣溫柔地對一個女子說話了。


  瞬間覺得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眼熟,上官醉墨蹙眉想了一下,猛然想起來自己在除夕那天,莫名其妙逛到大奕皇朝的冷宮裏去見到的那個……那個對他大姐又喊妹妹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弄髒了自己最喜愛的衣袍!

  不由得發出鄙夷的目光,看向他向來自傲的師兄,這是什麽眼光?竟然看上這種貨色了?簡圓一個回身,正好看到上官醉墨眼裏的鄙夷,簡圓心頭有些慍怒,麵上現出淡淡地微笑,對上官醉墨說道:“你好,國主。”


  從剛才洛紫荊和上官義舞的對話中,她已經聽出來這個公主話裏的意思。看現在這個意思,這個身穿大紅色衣袍的妖嬈美男應該是東來國的國主上官醉墨吧。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正是除夕,他應該是趕著去參加皇宮中的宴會的。


  這個時候的簡圓,早就已經把自己當初打掃胡同時弄了上官醉墨一身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隻記得他完美的容貌,和那妖嬈似火的笑容,簡直就迷死個人了。


  上官醉墨訝異的挑眉,卻在片刻之後,見到軒轅離辰微微蹙起的眉頭,不情不願地輕點了點頭,“好。”隨即,走上前,對著軒轅離辰的另外一邊勾肩搭背地說道,“師兄,一眨眼,咱們都半年多不見了。寡人十分想念師兄你呢,夜不能寐,日不能起,唉……”


  眾人:“……”嘖嘖,這個上官國主又來了。


  尤其是何全福,對上官醉墨這一舉動表示極為神傷。他悄悄垂下頭擦著額頭的汗珠,怎麽這個上官國主在娘娘麵前,也敢對皇上如此呢,真是要逆天了,絕對是逆天了……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就在彼此水火不相容的情況下,兩隊人馬合成一隊,浩浩蕩蕩的向山上行去了。那洛紫荊與上官義舞相互看著厭煩,軒轅離東又與上官醉墨眉目傳情表示對相互之間的唾棄。


  就連簡圓也被波及了,時不時的被上官兄妹怒視,她自然也不閑著。邊摟著軒轅離辰大秀恩愛,邊對氣得窩火的上官醉墨笑臉相迎。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便是她作為一個沒有武功的人最大的防禦力量。


  而唯一正常些的軒轅離辰,在遇到這些不正常的人以後,也變得有些風中淩亂了。


  他們幾個人的身後跟著的,是彼此之間的隨從。蒲川的目光從看到上官義舞開始,便沒有離開過她所在的範圍。他心中對這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已經傾心太久,隻是明白自己的身世,所以隻能幹看著,不做任何的追求。


  早知道今天會見到上官義舞,他恨不得身上能變出一個鏡子來,照照自己的發絲亂不亂,那俊逸的樣貌有沒有什麽缺陷……


  蒲山將這一切悄悄看在眼裏,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蒲川一直悄悄縷著柔韌又順滑的發絲,拍上他的肩膀,輕咳一聲,低語道:“還是忘了吧,何苦為難自己?”


  蒲川聞言,扭過頭來看向他,苦笑一聲,沒有說些什麽。


  其實這兩兄弟裏麵,最為陽光帥氣的人便是蒲川了。他常年是穿黑色係衣衫,英俊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劍眉英挺的掛在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時不時的挑眉,顯得格外有個性。高大的身軀周圍,也常是渲染著一種陽光的氣息。隻是,他神經比較大條,總是比蒲山少了些沉穩。


  不過,在軒轅離辰的心裏,無疑更是欣賞蒲川多一些。這個並不是他們個人能力問題,而是蒲川向來還能偶爾貧嘴一二,有點人氣兒的感覺。軒轅離辰聽慣了大臣們拍馬屁和默不作聲,難得聽到敢在自己麵前大膽說上兩句與君臣和命令無關的話,是以覺得很是欣慰。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大批莫名其妙地人。這些人或扛著籮筐向山上去,或搭伴結夥的走著,甚至還有男女二人在一起,溫聲細語地說這些什麽。


  他們的膚色是有些黝黑的,跟這裏膚色偏白的人稍微有些不同,不過也沒有什麽大礙的。其中一個帶著鬥笠的黑衣人,隔著黑紗看向前方那些人,尤其是中間那個穿著純白色又顯得樸素大方的簡圓後,雙眼微微眯起,淡淡地對身旁的人說道:“追命,山上的事情可是安排好了?”


  “回稟陛下,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那些望情花已經競相開放,隻等他們上去,好好地欣賞一番呢。”被喚作“追命”的黑衣人拱手向前,對淩毅南恭敬地說道。


  “好。”淩毅南唇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詭異又陰森的弧度。


  麵紗下的他,依舊是帶著那個銀色麵具的,但是單單的麵具,是瞞不過軒轅離辰和上官醉墨的。是以,他披著那個鬥笠帽,做了一個老漢翁,緊緊隨著逐漸向山上奔去的人而走著。冷哼一聲,心裏說道:軒轅,上官,你們師兄弟若是葬在自己學武的山上,又該是怎樣一種心態呢?


  忽然,想到了那個他們無法找到的山洞,皺眉出聲問道:“怎麽?玄空老人的巢穴還沒有找到?枉費孤給你們這麽多天時間去布置,區區一個洞穴卻找不到。”


  “屬下知錯,已經派人繞著山頭尋找了許久,隻是沒有找到像樣的洞穴呢。一點兒人煙都沒有的地方,如何住的進去人?請陛下放心,一旦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向陛下匯報。”


  “嗯。”淩毅南淡淡地點了點頭,悄悄拐向另外一條小路,閃躲著人們先行向山上走去。


  他手下的人查到軒轅離辰和上官醉墨的師父便是在這座山上休養生息的,但是從沒有找到什麽山洞出口,更別提玄空老人的身影了。本來,他還是有些懷疑求子觀裏的離空道人和玄空老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據手下調查來看,那個所謂占卦很準的離空道人,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人罷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淩毅南不知道的是,他忽略了離空道人這個重要的線索,便注定事事都落後軒轅離辰一籌。當某日他被兵臨城下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不是敗給了敵軍,而是敗給了自恃聰明的自己。


  直至晌午時分,一行人終於爬上了山頂,站在頂端的斷崖處,看著下麵層層飄渺的霧靄,頗有感慨。尤其是簡圓,看到這樣深不見底的懸崖後,便覺得那個神神叨叨的跳崖殉情的男女神話故事,根本就是騙人的。因為,從這裏望下去,根本就看不到最下麵的景象。而站在最下麵,看向上方也是雲霧朵朵,什麽都看不真切的。


  不過,對麵山上的情況,倒是看得真切,隻是離得有些遠,根本不可能有人跨過去。最奇特的便是那山間的懸崖峭壁上,自然形成的凹凸地形,在遠處看來,倒像是各種各樣的壁畫一般,十分生動。


  有些地方突出的太過明顯,就像整個畫麵都立體了似的,看得簡圓一陣陣感慨。這一處,像是天馬一般,那健碩的肚腹形成一個完美的曲線,四蹄正在呈現著噴跑的狀態,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在它後背上,竟然隱隱有兩隻翅膀正展翅,像是在翱翔一般……


  還有那一處,像是幾個婀娜多姿的仙女,剛剛從天上下凡,悄悄地在那裏舞動著她們自認為最美麗的舞姿。或仰頭伸手,或半蹲甩手,有的正在打著回旋,有的便是在坐著撫琴。還有一處的矮凳上,有一個女子正在趴在上麵酣睡,仿佛被這惟妙惟肖的動人歌舞給陶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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