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輪回的戰爭（二十四）
“看到你還能走動，我也就放心不少了”染源笑著說道，奕嵐回應了她同樣的笑容。
“奕嵐她們，是容衿特意要求同行之人。一路上如果沒有她們，恐怕也難以堅持到現在”源敏清楚華曦的性子，雖是試探。可是對於這樣的立場來說，還是失禮了。
“請見諒”華曦如何不明白源敏的意思，便大大方方的道歉了。這倒是嚇到了奕嵐他們，畢竟他們原就沒有料想到。
“無妨”奕嵐最先反應過來，便對著華曦溫和一笑。
“都已經準備好了，叫過來吧”龍嘯麟適時地建議道。
一頓飯下來，都還算是其樂融融。至少表麵上，誰也不能輕易的看出其他人的想法。
正如猜測的那樣，其它的房間。雖然格局不同，可是內裏的陳設用具的材料卻是一樣的。
這樣的風格，倒是有些像祥瑞穗的。
但是，想法總歸是想法。至於是不是，還需要另當別論。
對於洛桓來說，這些都不重要。至少可以擺脫噩夢了，在醉顏樓的那幾年，真的是折磨啊。
“公子，東西都已準備妥當”一旁的阿弩恭敬的站著。
“辛苦了”洛桓禮貌的回了一句，阿弩也隻是鞠躬並沒有多說什麽話。
小廝阿弩是自願跟著來的，洛桓雖然想要下意識的拒絕。可是容衿卻同意了，貌似還很高興的樣子。雖然他服侍的很周到，可是自己卻沒有怎麽注意過他。
如果不是他特意來請命的話，或許自己就會真的遺忘了曾經有過這麽一號人物。
仔細回想，洛桓覺得。自己當初，會不會太過急躁了。那樣突然的逼問奕嵐，應該會引起她的反感吧。畢竟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對自己有過好臉色，就和容衿那隻笑麵虎一樣。
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人。
讓阿弩準備東西的緣故，是因為突然來了興致。看著這皎潔的月光，就想起了之前在原界的時候。偷偷拿著一瓶酒，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和洛修兩個人，一起風雅一回。說著不同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麽笑得就會特別開心。
現在倒也懷念起來了。
“你倒是悠閑”
一道故作清冷的女聲傳了進來，令洛桓渾身一震。他認命般的將身子轉過去，不出所料的看見了染源。
“說吧，什麽時候猜出來的？”染源在看清他的神情之後，不悅的瞪了洛桓一眼。隨後徑直走向八仙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
在洛桓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染源立即說道“別想蒙我！你真的以為能夠瞞得住我嗎？”
染源眉尖一挑，帶著挑釁的意味看著洛桓。
無法，無奈的投降。
畢竟玉洛桓、玉洛修（現在該是洛修）、轅芳錦、君綠苒。他們四個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有什麽心思都是瞞不過對方的。
除了容衿之外，因為她現在隱藏心思的功夫，已經快要趕上那些老狐狸了。
現在的情形，倒是像之前自己逼問染源的一樣。隻不過質問的對象和事情不同。
“在馬車上，你問我的那一次”
“那你為什麽事後不和我說？”
洛桓輕描淡寫的語氣，令染源感到很生氣。明明已經知道了緣由，為什麽還要一直瞞著她呢？就算是給點提示也好啊，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在那邊胡亂猜測。
“你有讓我說的機會嗎？”洛桓懶懶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拿起桌上的茶盞，為自己添了茶。
染源啞然。
好像的確是這樣，那些天一直都沒有怎麽搭理他。因為當時還在生著悶氣，不想和他說話。所以就連他的意圖也沒有看出來，但如果真的想要和自己說的話。又怎麽會一直等到今天自己來問的時候再說呢？
可見也不是誠心的。
這麽想著，染源的神色也冷淡了下來。洛桓將這一係列的變化都看在眼裏，知道染源可能會想什麽。便狀似無意的解釋道“你在生悶氣的時候，有哪位大神敢當你的炮灰啊”
洛桓可沒有忘記，那一次宴會上麵。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將她惹火了，在晚宴結束之後兩天。洛桓再去查那個丫頭的消息，卻被告知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從那個時候開始，洛桓就不敢輕易去招惹這位瘟神。能夠壓製她的，除了長輩，就是看上去柔弱的容衿了。
隻是不確定，這麽長時間了。染源對待洛修的感情，是不是還似從前？或者已經移情，有了新歡。
是那些人當中的哪一個呢？
能有這麽大的魅力，能夠將這個混世魔女收服。
“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交由夫妻來解決。外人一旦插手，就會將原本簡單的事情變複雜”洛桓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不告訴她。
“說了等於白說”染源不悅的瞥了他一眼，但是卻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他們兩個人的情況，雖然看起來嚴重，實際上已經快要解決了”洛桓知道染源心有不甘，所以就勉強透露另外一件事情。想著能否平衡一下。
“這個我知道”染源白了洛桓一眼，心裏覺得奇怪。
他是怎麽了？這種事情，以前是根本就不會刻意說的。
“要是連這點細節都看不出來，那就真的枉費我在轅家那麽多年的生活了”
洛桓挑眉，心裏就不大舒服了。
你一天不和我抬杠，心裏就不舒服嗎？
想著，心思便一轉。突然想到了最先有的疑問，或許可以試著套套她的話。雖然不太容易，可也比從容衿的口中套話要容易的多。
在將她送走之後，洛桓還是覺得很驚訝啊。他想到了許多的人，卻惟獨漏掉了那個人。畢竟他是和洛修完全相反的兩個類型的人，真是奇了。
——“當初就是淩皓收留我的，原因暫時還不知道。但也多虧了他，我才會想著至少見容衿一麵，所以還是很感謝他的”
染源會感謝人？
蒙誰呢？！
那座大冰山嗎？看上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平時也沒見他對染源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和神情啊。
怪了，怪了。
……
一切似乎都是昔日景象，就好像每天都能看到的日出日落。但是那其實也會變化，就算自己不想承認。它也會有所不同。
“你每次盯著我看的時候，總會讓我有一種是在透過我看別人的感覺”容衿心情很好的打趣著麵前的人，而他仿若未聞，隻是在一味的出神。一直到容衿出聲之前，都在發呆。
“啊……沒有啊，我能透過你看誰呢？”他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便帶著寵溺的揉亂容衿的頭發。引來容衿的一陣白眼，但是卻隻是笑笑。
……
——“天地規則的確強悍，可是萬事萬物都會有漏洞。就算是最強大的法師，他的法術也不可能維持一輩子”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像葉流霜？”
——“浮轅會死，是因為他太笨”
——“所有戰敗的人，都是敗在自己的手裏。對於戰敗者，根本就沒有什麽‘雖敗猶榮’的說法”
——“葉流霜為什麽會成為‘天女’，就算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
——“你……是誰？”稚嫩的女聲問著麵前的人。
——“我，叫香浮淩均。你可以喊我淩均”他蹲下身子，同樣放低了聲音說道。但是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容衿看。
——“……轉過去！”他的眼神太過熾熱，麵頰都已經開始滾燙了。
——“……”顯然被嚇了一跳的他，還沒有說什麽話，就看見眼前的小女孩自己側過臉。倔強的環抱著膝蓋，就是不看著自己。
……
——“你真是……龍王的孩子？”那個鳴汝之的孩子？
——“你說呢？”香浮淩均饒有興趣的看著容衿，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得著問你嗎？
回應她的白眼的，是香浮淩均的笑容。那一如既往的無辜的笑容，令人無法生起氣來。
……
夢境中，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望著天上的星空，看著澄澈空靈的星空。這樣的夜景，仿佛能夠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看著那顆越來越亮的星星，突然間覺得那樣的光芒，耀眼的太過刺眼。刺眼的光芒令容衿不由得退了一步，結果卻失足掉了下去。
容衿帶著恐懼從夢中驚醒，胃裏都在翻江倒海。叫囂著衝出了口中，但是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
雖然沒有吐出來什麽，可是那樣反胃的難受依然存在。奕嵐連忙用窄口淨瓶接住，在容衿吐過之後才說道。
“還在吐嗎？”
容衿點點頭，並不想說話。
“這是怎麽了？”門外傳來代凝霜驚訝的聲音，還沒有等到奕嵐說些什麽的時候。代凝霜就已經將情況全部都了解清楚了，所以容衿才會無奈的看著她。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聽著呢”容衿重新躺回貴妃椅上，側著臉看著代凝霜。一臉無奈的神情，但這也讓代凝霜更加得意。
“有多長時間了？”代凝霜坐在丫鬟搬過來的玫瑰椅上，一臉嚴肅的問道。
“記不清了”容衿搖搖頭，她的答案惹來了代凝霜的不滿。
“胡說！竟然連多長時間都算不出來”代凝霜看著容衿那一臉虛弱的樣子，就覺得奇怪。
“是真的，每次都是被夢驚醒，然後才會想吐。並不是每天都會想要吐”在躺了一會兒之後，容衿才覺得舒服了一些。也能夠和她說話了，奕嵐看著情況本來想要出去守門，卻被容衿攔下了。
“你沒有必要回避”代凝霜倒是知道容衿的意思，所以就趕在她說話之前說了出來。
“奕嵐知道也好，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的幫助”代凝霜解釋給兩個迷茫的人聽。雖然也不完全算是人……
“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在解釋過後，代凝霜便直接切入主題。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再悠閑了，畢竟是在戰爭期。
“你是說我懷孕了嗎？”容衿試著猜測自己的情況，雖然之前隱隱有這種感覺，可是依然不想相信。
“奕嵐肯定也知道，對嗎？”代凝霜才不相信奕嵐什麽都不知道，身為妖狐一族，血統中所帶著的天賦是沒有辦法掩蓋的。
“雖然如此，可是小姐並沒有出現孕相”這也是奕嵐無法釋懷的地方，明明所有的反應都應該是懷孕。可是她卻看不到孩子的出現。
“沒有看見孩子嗎？”代凝霜這下子是真的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