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很多事情，遠比想你的複雜

  抵達淩家老宅的時候，淩錦華正在書房裏看書。


  暖氣開的挺足，淩錦華隻穿著襯衣和一件毛線馬甲。


  羅子淩和淩若楠進去後，也把外麵的衣服脫了。


  一番問候和客套後，羅子淩也就替淩錦華檢查身體。


  在羅子淩替淩錦華檢查身體的時候，淩若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爺爺，據淩兒診查，楊遠山肺部有癌變的可能。今天去醫院檢查了，隻不過不知道檢查結果是怎麽樣。”


  “哦？!”淩錦華一聽，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眼中有精光在閃，但並沒有馬上說什麽。在羅子淩替他檢查結束的時候，他才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淩若楠當著淩錦華的麵說這件事情，淩錦華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羅子淩也大概明白了情況。


  楊家老爺子楊遠山如果染重病，那就有可能退出那個圈子，對於淩家來說，也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也給了他們以機會。相信，其他家族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會非常關心，原因是一樣。


  很多人希望楊遠山染重病，甚至身死——當然，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會說出來的。


  當下他也沒什麽隱瞞，把他所診查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說了後，再道：“太姥爺，我已經答應他們，如果需要，我會替他們治療。”


  “難道你忘記了，楊雲林和楊遠山都想置你死地？”淩錦華一臉玩味地看著羅子淩，“你不在意這些？”


  羅子淩回答的很幹脆：“答應過的事情，無論怎麽樣都要做到，我不想言而無信。作為一名從醫者，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唔，”淩錦華輕唔了聲後，笑道：“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希望他們能領情。”


  “其實，我不應該把他的情況透露給別人，為患者保密，是當醫生最基本的職業操守。”說這話的時候，羅子淩看了眼淩若楠。


  淩若楠頓時有點尷尬。


  淩錦華隻是笑笑，並沒說什麽。


  在羅子淩替淩錦華做了治療，離開淩家老宅的時候，淩若楠這才和羅子淩說剛才的事情。


  “你怪媽了？”淩若楠小聲問羅子淩。


  “沒事，”羅子淩搖搖頭，“我知道你告訴太姥爺的目的，說了就說了吧!”


  “你就是怪媽了，”淩若楠有點尷尬，“不過媽覺得，這樣的事情，確實應該和太姥爺，還有你外公說一下。不然，他們會怪你和楊家人有這麽多接觸。”


  “好吧，”羅子淩也沒爭辯。


  淩若楠知道，羅子淩依然不認同她的做法，她也沒再說什麽。


  離開淩家老宅差不多是下午三點鍾，抵達淩明瑞的別院快四點鍾了。燕京的交通，總是那麽擁擠，十公裏不到的路程，居然開了近一個小時。


  抵達淩明瑞所住別院時候，淩明瑞還沒回來，已經退休的謝恩華在屋裏。


  知道淩若楠和羅子淩要過來吃晚飯，她很早就在準備了。


  聽到汽車聲音，謝恩華迎到了院子裏。


  “媽，”淩若楠下了車後，趕緊上前招呼，還埋怨道：“這麽冷的天，你少到院子裏。”


  “沒事，”謝恩華笑道：“按淩兒的養生之法調養，服了他的藥，這段時間感覺人有精神多了。還真虧他來燕京，不然這個冬天，媽肯定又是經常進醫院。”


  謝恩華的身體不是很好，小恙經驗犯，但沒有大毛病。過去幾年，每到冬天，感冒、發燒很頻繁。作為女兒，淩若楠經常陪謝恩華去醫院，也挺煩人。今年，經羅子淩的手施治後，謝恩華居然沒什麽感冒，天冷時候頭疼的症狀也沒有了。這讓謝恩華很開心，數次在淩若楠麵前稱讚羅子淩了。


  羅子淩對謝恩華這個外婆還是感覺很好的，見她這樣說，趕緊上前，“外婆，等開春了，我再給你開一劑調理之藥，你按我的吩咐服用，再其他一些調養，身體肯定會更好。”


  “有你這個好外孫，我心情都好多了，”謝恩華一手拉著羅子淩，另外一手拉著淩若楠，走進了屋，“唉，孫兒還沒外孫好，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麽想的。”


  謝恩華這話，讓淩若楠心裏咯噔了一下，小聲問道：“媽，怎麽了？”


  “也沒什麽，”謝恩華搖搖頭，“你爸啊，總是不把淩兒當自家人，唉!”


  淩若楠不語，她知道謝恩華想表達的意思。


  淩若楠也清楚，母親為他們母子所做的事情很多。


  家裏這些人中，她最感激的就是自己的母親，謝恩華這些年為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沒有謝恩華的支持，或許，現在的她，早已經被生活擊敗。


  謝恩華拉著羅子淩和淩若楠進了客廳後，親自給他們泡茶拿水果，淩若楠趕緊上前幫忙。


  三人落座後，謝恩華也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話，直到淩明瑞回來。


  “你跟我到書房來，”淩明瑞進屋後，招呼羅子淩跟他到書房。


  淩若楠對羅子淩示意了個眼神，羅子淩會意，聽話地跟著淩明瑞進去了。


  “楊遠山的病情，你能確定嗎？”淩明瑞開門見山就問事情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羅子淩點點頭，但又馬上解釋，“醫學上的事，任何人都不敢說百分之一百。”


  “你真的決定替他治療？”


  羅子淩點了點頭，“如果他們需要，我會替楊老爺子治療。我已經當麵答應過他們，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領情。”


  淩明瑞一臉玩味地看著羅子淩，“看樣子，你通過自己的醫術，就能獲取一些常人難以得到的好處。”


  “外公是指什麽？”羅子淩明知故問。


  淩明瑞並沒回答，而是神情淡淡地說道：“看樣子，你確實比淩家那些不孝子弟強的多。”


  “多謝外公誇獎!”羅子淩作了一禮。


  淩明瑞沒理會羅子淩的作禮，壓低聲音叮囑道：“如果你真的替楊遠山去治病，當心被楊家人算計，還有其他家族的人算計。很多事情，遠比想你的複雜。”


  這話讓羅子淩心神一震，旋即明白了淩明瑞的意思。


  當下再次感謝：“非常感謝外公的提醒，我一定牢記於心!”


  前麵一次的感謝，隻不過是客套，後麵一次感謝，才是羅子淩發自內心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