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4章 陳如常的憤怒
小鎮是真的小,才一條街道。
路燈非常慘淡,走在街上,會給人以驚悚的感覺。
這與燕京那熱鬧繁華的景色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隻不過,環境雖然能影響人的心情,但更多的時候,決定心情好壞的還是遇到的事情,環境隻是一個不那麽重要的因素。
燕京的夜,雖然繁燈如晝,但依然住在醫院裏的陳如常,心情卻完全不能用美麗來形容。
甚至,他覺得很煩。
醫院的診斷已經讓他足夠心煩。
在得知自己患了胃幽門部位的惡性腫瘤,也就是俗稱的胃癌時候,陳如常可是深受打擊。
前段時間,聽聞楊遠山患了惡心腫瘤的時候,他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惡人自有惡報!”當時陳如常以這樣的話暗諷楊遠山。
隨後,羅連盛和羅子淩幫他們治療,陳如常再次狠狠的鄙視了一番楊遠山。
楊遠山為了保命,居然無視了自己兒子因羅家人而死這一事實,接受了羅家爺孫的獻媚。
他咒楊遠山不得好死。
他當然希望楊遠山的病情日益加重,最好很快就身死。
如果楊遠山死了,那誌大才疏的楊雲林,根本不可能撐起楊家。
楊家倒了,陳家肯定會受益。
但沒想到,才相隔沒幾個月,他自己被查出患了惡性腫瘤。
雖然說是胃癌早期,手術治療加化療以後十年生存率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但在談癌色變的時代,陳如常還是很受打擊。
這種病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一般人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自己的身體查出異樣,特別是患上了這種惡性疾病的時候,才發現生病真不是件讓人容易接受的事情。陳如常的心性雖不同一般,但在知道診斷後,還是失眠了。
脾氣也因此變得暴躁,身邊的工作人員時不時被他訓斥。
考慮事情也沒以前那樣有耐心了。
有醫生建議,在手術治療的同時,請羅家爺孫幫忙治療,但被陳如常一口否決了。
醫生的建議是出自好心,因為羅連盛和羅子淩在楊遠山身上創造了奇跡。
楊遠山身體裏麵的癌變組織,在以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縮小。
癌變組織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已經越來越小,而且被完全固化,腫瘤組織被內膜層緊緊包裹,不會擴散出去。
其實,如果一個人患癌症,如果癌變組織包裹性很好,癌細胞沒有擴散出去,隻存在原發灶內,那對人身體基本沒有影響。
隨著身體抵抗力的增加,癌變組織慢慢消除,最終消失也是有可能。
腫瘤細胞是會被免疫細胞清除的。
人抵抗力增加的話,這些異常的組織很可能就機體裏麵旺盛的免疫係統清除。
腫瘤治療的原則其實也是差不多,即使是手術治療,最後的康複還是要靠自己身體裏麵的免疫係統把異常細胞清除,達到最終治愈的目的。
無論是手術和藥物治療,目的都是輔助身體的免疫係統清除異常組織。
腫瘤的危害性就是到處擴散,擴散到某一地方後異常增生,導致寄生部位組織和功能受到破壞,導致器官和組織的功能衰竭,導致死亡。
如果包裹性能良好,那腫瘤細胞不擴散出去,也就不會有嚴重後果。人身體裏麵甲狀腺和前列腺的包裹很致密,這兩個部位患惡性腫瘤的預後也是最好,腫瘤細胞很難擴散出去——除非人為破壞:比如穿刺、手術中的意外等。腫瘤組織摘除後,幾乎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像甲狀腺腫瘤患者,幾乎有近百分之八九十的病人不影響生存。
羅子淩和羅連盛的治療手段,就是以特殊的手法激活身體裏麵潛藏的免疫功能,同時用特殊手段抑製腫瘤細胞的轉移和增生。免疫功能增強,腫瘤組織的惡性增生被抑製,慢慢持續下去的話,機體裏麵的免疫功能肯定能戰勝腫瘤細胞,最終將腫瘤組織完全清除。
胃癌的預後雖然沒有甲狀腺和前列腺癌好,但早期治療的話,對壽命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如果再請羅子淩和羅連盛幫忙治療,那不手術也能把早期的胃癌完全治愈。
醫院醫生的建議當然是為了陳如常好,但陳如常不可能接受。
他當然怕爺孫倆不但不替他治療,還故意搞破壞,讓他早死。
陳如常清楚,羅連盛和羅子淩都把他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除非他腦袋壞掉,不然不可能請他們爺孫倆來幫他治療。
原本他是打算這兩天手術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沒有心情做手術,因此強令手術時間往後推遲。
陳如常非常清楚,一個針對陳家的巨大陰謀,就像一張網一樣,正在張開。
仔細觀察了這幾天的情況後,陳如常有種氣都透不過來的受壓迫感覺。
對手不隻一家,而是好幾家,而且步步緊逼,大有把陳家連根拔除的架勢。
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安心去手術呢?
因為要準備手術,兩個兒子陳一寧和陳一靜都回到了燕京。
其他一些陳家人,也都到醫院裏探望。
不過,孫輩的人,隻有陳曉笑在身邊。
陳家湖目的還是失去自由,即使他生病。也不被允許過來探望。
另一個孫女陳曉怡在歐洲,並沒有回來。
陳如常沒讓家裏人通知她,不是生老病死的狀態,不急著把陳曉怡召回來。
今天晚上,原本應該休息的時候,但陳如常在病房裏卻怎麽都睡不著,心情非常煩躁。他把兩個兒子都叫到了身邊,陳一寧和陳一靜剛進來,陳如常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他們一通,說他們蠢如豬。
“你不是說,你策劃的事情,即使失敗了,也不會牽扯到我們陳家嗎?”陳如常把一個茶杯摔在了陳一寧腳邊,粗著脖子怒吼:“你自己看看,你身邊的人都被人家逮住了,你派的人被他們抓了這麽多,你雇請的所謂職業軍團的人呢?在哪裏,傷到人家一根毛了嗎?”
陳一寧不敢申辯,低著腦袋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裏,心情比陳如常還要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