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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水殿風來珠翠香

  把他手心裏的自己的手抽出來,月華低聲道:“我的婚約還沒解除。”


  柴玉澤微怔。


  月華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接著解釋道:“我現在有婚約在身,即便婚事不合我心意,我們也不能做出什麽讓人非議的事情……”說著月華自嘲的一笑,想起自己現在光天白日私會男子已經足夠惹人非議了,眼底的自棄不由更深。


  柴玉澤恍然讀懂她的意思,抿著嘴唇沉默下來。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對她的接近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卻一直以來隻在意自己的想法,而刻意忽視了她的處境。


  這個世界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刻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月華見他如此模樣,還以為他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她倒是沒有生氣,按照常理而言,尋常男子哪個也不會願意為一個女子如此放低姿態。。即便是前世時願意為自己而死的柴玉澤,也是不能。


  月華想到這裏,心情更加低落。


  如果連以命相交之人都不能信,還有什麽人是可以相信的?


  她的心緒隨著柴玉澤的沉默一點點沉入穀底,臉上的神采也慢慢暗淡下來,就在此時,一隻白皙的大手忽然神刀了她的眼前。


  她抬起眸子,對上頭頂處,柴玉澤銜著溫潤波光的眸子。


  “其實我很想能隨時隨地牽著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一起走,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放開。”他說著佯裝失望地歎了口氣,嘴上卻笑意款款:“可是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很高傲的人,你絕對不會允許旁人有置喙你清白的機會,更加不能在你和許言川婚事還沒有解除的時候和我在一起。”


  柴玉澤低下頭,眸子和她的相對,他的聲音是溢於言表的溫柔:“可是月華,我也是一個高傲的人,我也不會允許旁人也置喙你品節的機會。永遠也不能,誰也不能。”


  月華抿著唇,定定地看著他。


  柴玉澤想伸手拉她,想擁她入懷,可是手伸出去卻隻是在半空中畫了個圓,全無半點碰觸。“月華,我尊重你,更加尊重你和我之間的感情。你放心,在你和許言川解除婚約之前,我不會再私下約你,也不會在做出任何有損你名節的事情。”他說著苦笑著對她說:“但是月華,不要讓我等太久。”


  月華和他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花香融融的花海中,他的眸子閃亮包容,似夜空中最亮眼的星辰,美麗不可方物。


  月華想,她上上輩子一定是一個大好人,所以今生才能認識柴玉澤這樣珍惜自己的男子。


  柳輕煙攢了一大堆閨秀坐在明王府正廳的座位上,一麵嗑瓜子一麵聊人生,時不時還拿眼睛剜上對麵的柳清函兩眼。


  明王府下請帖時根本就沒有給柳清函送過帖子,這個女人卻還是巴巴地趕過來了,肯定是不安好心!

  這樣想著,柳輕煙忽然笑眯眯地對身邊的貴女笑說:“現在這年月啊,有些人就是臉皮厚,明明人家沒給她送請帖,卻還是死乞白賴地湊上來,沒瞧見大家夥都不樂意搭理她嗎,平白無故地惹人討厭。”


  她的貴女交際圈的核心,她話一出口,大家便也都出聲應和。


  柳清函聽著這邊的動靜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最後所以都羞臊都化成了憤怒,眼睛瞪得溜圓,狠狠落向對麵的柳輕煙。


  柳輕煙見她生氣不免更起勁了,更加笑容滿麵地開口:“也不知是誰啊,在壽安宮中,當著皇祖母和諸位娘娘的麵想要拌倒我月華姐姐,可惜啊,偷雞不成蝕把米,卻在皇祖母和娘娘們那裏丟了好大的麵子。”


  她此言一出,貴女們不免更加氣憤。


  蘇月華和柳輕煙不同,名門貴女們和柳輕煙交往除了有柳輕煙性格真摯的原因外,自然也與其高貴的身份密不可分。但是月華得人心意,卻僅僅是因為她性子大氣灑脫溫順可親,這僅僅是因為蘇月華一個人的魅力,與她背後的明王府和出身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很顯然,月華的人格魅力比之柳輕煙的號召力要大的多。


  柳清函就不同了,她自小不在京都,與貴女們也從來無甚交際,盡管她回宮之後也曾經想過結交一些身份高貴又好拿捏的姐妹來和她同仇敵愾,但是每每她在她們麵前表示出自己對蘇月華的厭惡和鄙夷,那些人總會用無比怪異的眼神瞅她,好像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惡事一樣。


  她試著結交過很多人,最後的結果全都是無疾而終,原因無一例外的都是因為蘇月華。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這麽一種人,居然沒有人討厭她,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幾乎不敢置信。


  有些人總是很自然地為自己的不好找到理由,卻把別人的優秀理解為偶然意外,柳輕函眼下隻看到了月華的人氣,而下意識地貶低月華,殊不知後者為了營造出今天的局麵,到底付出了多少。


  一個人很難得到所有人都喜歡,這似乎早已成為了顛撲不破的真理,但是月華卻不信,她曾經聽姑姑說過,與人相交最要緊的就是以真心換真心,隻要以誠待人,以真誠的心意去感化人,就不會有什麽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這個真理,迄今為止她差一點就做到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歡她,這世上還是有很大討厭她的人的,但是月華很自信,喜歡她的人一定比討厭她的人多得多。


  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境界,竭盡全力去奪得大多數人的喜歡。


  眼下的情形就很好地印證了月華的努力。


  幾個閨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將眸光落到了柳輕函的桌子上。


  “臣女以為,陛下的公主們必定個個聰慧善良,溫和可親,輕煙公主,原來這公主裏麵也有那麽一個例外的啊……”


  柳輕煙配合地應和道:“那當然啊,公主也未必都是好人,你們和人相交時可切忌要擦亮了眼睛,沒得被一些人給汙了眼睛。”


  另一位小姐馬上應聲:“是啊是啊,臣女也曾經聽說,公主有一位才從外地歸京的主子,三番四次地接近長公主府的許公子,還刻意支開宮人,言語輕浮,不畏人言。”


  “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柳輕煙自認在宮裏也算得上是耳聰目明,卻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聞,聞言自是大驚,烏黑的水眸利刃一般刺向對麵的女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是自然,許公子是月華的未婚夫,這件事漫說京城,便是整個北盛國也無人不知,可是卻偏偏有人不要臉麵地湊上去,巴巴的不要顏麵,沒得丟了家族體麵,還給人留下笑柄,委實可笑。”


  “明明知道人家已有妻室還湊上去,臉皮可真夠厚的!”


  “就是!”


  原本隻是一兩人議論的事情,不知怎的竟然驚動了一屋子賓客,這幾位小姐雖然沒有明目張膽地指著人罵,但是看人臉色,這分明是在說輕函公主啊。皇家公主低三下四地勾搭有婦之夫,這種事在京城裏可算得上是大見聞了,正廳之中坐著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皇親國戚,聞聲立刻在各自的小圈子中各自議論了起來。


  按說這柳輕函也是個人物,大家七嘴八舌地將她的臉麵三番四次地踩到了腳底下,尋常女子若是經曆了這種事情就算不掩麵而泣也得羞臊一番,可是她卻隻是稍稍紅了下臉,便扭開頭將臉側到一邊去安慰自己,她們說的肯定是別人。


  柳輕函在自我催眠下迅速地自愈,又開始眼巴巴地看向正廳門口。


  若是正常情況下,像明王府這種人家的宴會,尤其還是蘇月華那種人的生日宴,這種事情她是不屑參加的,眼下之所以給了明王府和蘇月華的臉麵,完全是因為她聽聞宮人說起,今日的生日宴,許公子也會來參加。


  那個姿容絕世、氣魄出塵的許公子啊,她打第一眼見到便動了心思,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姿態有意接近,就是為了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優秀,進而喜歡上自己。


  雖然許公子已經訂了親,但是那個蘇月華有什麽好的,無非是長的勉強能看,讀過幾本閑書罷了,哪裏比得上自己絕代風華?

  男人嘛,都喜歡美人,像蘇月華那樣普通的模樣怎麽可能及得上自己的姿容?


  隻要她多在許公子麵前露露臉,相信許公子早晚會看到自己的好,然後拋棄蘇月華和自己在一起的。


  柳輕函莫名的自信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她對月華莫名的鄙夷倒是有了出處,柳輕煙看著柳輕函癡癡望著門口的花癡模樣,一時無語至極。


  這樣的人居然能活得過兩章?作者腦殘病是不是又犯了?


  殿外不知何時起了一陣騷動,大家都側眸去看,見是一身墨青長袍的許言川走了進來。


  許言川雖然為人傲慢,但是在長公主的教導下向來在京中貴圈中遊刃有餘,所以進門不久就被眾人圍著攀談起來,推杯舉盞儼然一副男主人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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