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最初,马库斯只是想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在渡过刚刚来到异世界的迷茫期之后,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是个“游戏人物”这一设定。圣光是天赐的恩宠还是穿越的福利抑或是纳鲁一族的阴谋都不重要。
对他来说,只要能让他过得舒服,提前投入萨格拉斯怀抱也是可选项之一。
将近30年过去,上辈子咋死的都记不清了,马库斯只想这辈子过得快活。
黑门20年之后,时间的车轮对于艾泽拉斯世界来说算得上横冲直撞了。前世印象里轰轰烈烈的资料片更新,对于马库斯来说只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而已,大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刚刚从外域归来,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征尘,马库斯就在弗丁的召唤下提起战锤来到了诺森德。
如今巫妖王还活蹦乱跳,不远处的东部王国,灭世的阴影已经近在咫尺。
既然注定无法置身事外,他只能尽快解决眼下的事情,好到大地的裂变剧组赶场给世界萨跑龙套。(从时间轴来看巫妖王陨落和大地裂变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紧接着吼少侠就要全球布武了)
总说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但好像不知不觉之间,马库斯俨然已然脱离了矮个子的行列。
天可怜见的话,在艾酱被插之前,(燃烧军团的第二次入侵结束之前,垂死挣扎的萨格拉斯将手中的戈瑞勃尔插进了希利苏斯)马库斯有望以30岁的高龄提前退休,在四风谷圈一片小地,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咸鱼生活。
想到此处马库斯有些唏嘘地拍了拍战马的鬃毛,身边的小萨鲁法尔单手提着马缰(?),库卡隆战狼的底盘高度导致他两条腿拖在地上,让马库斯莫名其妙想起前世公园里蹬小三轮的熊孩子。
“我记得霜狼部落的狗子很大只来着,你这只怎么这么拉胯?”
百无聊赖的圣骑士开始打趣起比他矮了一头的同伴。
“艾莎今年只有七岁,对于一头战狼来说她只是个小姑娘。”
小萨鲁法尔看都没看某人一眼,失去右手让他需要重新在狼背上适应平衡。
受伤之前他右手要提着沉重的奥金斧,重心向左倾斜的习惯一时半会很难纠正。
“没人性啊……三百多斤的壮汉欺负一个七岁的小姑娘。”马库斯没话找话,“等这仗打完,我让我朋友给你做只机械手。”
似乎觉得这句话插旗味道太冲,他补充道:
“至少刷牙的时候方便一些。”
大概是换了拳刃上厕所终究不太爽利,小萨鲁法尔闻言没有拒绝,老实的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山隘问道:
“走出这里就是莫德雷萨了吧?”
马库斯挑了挑眉,“怎么?想去安加萨看看?”
回应他的是一阵静默。
安加萨,天谴之门,三个月前,部落联盟的联军在此惨败,败于自己人之手。
“在一切结束之前,我最后总要去看一眼的。”兽人督军低声说。
马库斯点点头,决战在即,若败,小萨鲁法尔绝无生还可能。
而若胜,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了。
………………
大概诺森德的寒风凛冽,之后的行程二人都没什么交流的兴致,不过大半天的路程,死亡之门莫德雷萨的影子已然近在咫尺。
象征着天灾防卫部队的镂空霜之哀伤旗帜仍在风中猎猎作响,路边遍是战火遗迹。北伐军留下的拒马上还能隐约看见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
马库斯用披风掩住口鼻,随处可见的焦黑痕迹让他不免脑补十字军战士战后焚烧骸骨的场面。
据某个喝多了的远征军老兵透露,在诺森德,你吸进去的烟尘有两种,一种是你的人渣战友,一种是天灾的渣滓。嗯,字面上的意思。
“就此分别吧,”马库斯在天谴之门内勒马,“我可不想目睹一个玛格汉兽人哭哭啼啼,或者做一些把自己的血抹的满哪都是的奇怪仪式。”他指指西面,“我直接去冰冠堡垒,老朋友们怕不是快要等不及了。”
说完不等小萨鲁法尔回答,便拨转马头,指向那座笼罩冰原的建筑。
“阿尔萨斯……”
马库斯抬起头,嘴唇翕合。
………………
天灾军团,艾泽拉斯本土活力组织,大龙头是个有外来势力支持的热血青年,大龙头他爹生前是体制大佬。
说来可笑,阿尔萨斯挣扎了半辈子,最后的最后也没意识到自己只是马仔的马仔。
这类草台班子失败就失败在没有什么行动规划,大龙头羽翼未丰四处搞事,惹恼了黑白两道,臭鱼烂虾为主的马仔除了听话之外毫无竞争力,扑街是必然的结局。
和它的上级组织,某个全身泛着绿光的跨世界犯罪团体相比,天灾军团就像小打小闹的古惑仔,斗争程度止于基层群众,真正的大佬连看都没看一眼。
“还是太年轻啊。”
一身骚气铠甲的马库斯不由感叹。
“对啊对啊。”
一个声音附和道。
“天啊……”
马库斯一拍脑门,扯住缰绳。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马库斯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只听见树梢积雪簌簌作响。
“咳……时间的旅者,这是来自守护者的警告,肆意玩弄时间的人将会与危险和死亡相伴。”
半空中传来一个严肃的奶音。
“你不存于本来的过去和当下。时间在你的身边扭曲,你很危险。”
马库斯恍然,双手合十,虔诚地发问:
“卡玛泰姬?”
半晌,无人回应。
马库斯清了清嗓子:
“那我的未来呢?”
“未来无法干扰,不容窥探。一切对未来的觊觎都可能会引起最糟糕的结果,果在因发生的那一刻已经决定。”声音回答道。
“那你说你m呢。”
马库斯儒雅随和,踢了一脚企图在雪堆里刨食的笨马,转身就走。
“真没劲!”
马库斯回头,发现一个小家伙骑在自己的马脖子上。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扎着硕大金色双马尾的侏儒萝莉。
“下次再见到什么侏儒遗迹,我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此物与贫道有缘了。”
马库斯一把拎起身子前面的小家伙,让她正对自己。
果不其然,侏儒妹子有一双铜色的大眼睛,瞳孔周围隐隐有光华流转。
看着眼前的萌物有要开口的趋势,马库斯率先发难。
“上上个月不明生物袭击我的后院,咬死了我从纳格兰带回来的两头裂蹄牛。”
“半个月前我的海象人厨师问我是不是梦游时啃光了风干在厨房的科多兽后腿。”
“上周我发现阿莱克斯塔萨送我的龙鳞项链缺了一个角,那可是上古之战时候的古董,我打算留给我媳妇的。”
“尊敬的,时光守护者,青铜龙,克罗米女士?我能不能请求您回溯一下过去,告诉我这些东西的下落?”
见到身份败露,一脸懊丧的克罗米鼓起了腮帮子。
“渣男!”
马库斯满头黑线,强忍着给熊孩子屁股来两下的冲动。
“这是条龙,这是条龙……”前任灰烬使者如此催眠自己。
“此话怎讲啊?”他努力让自己笑得和蔼一点。
“你确认你老婆会接受前女友送给你的礼物?”
克罗米伸出小短手朝马库斯乱抓,被后者拎着后脖领子按回马脖子上。
“怪不得,啧啧啧,草率了。”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肯瑞托法师说,最好的情况是,死亡之翼吞下马库斯然后被噎死,这样我们一下子就除去了两个祸害。”
克罗米气鼓鼓地抱着马脖子,巨龙的怨念险些吓尿马库斯的坐骑。
“胡说!这明明是他们说罗宁的!”
马库斯反驳道,这锅他可不想接。
开玩笑,等明后年死亡之翼作妖的时候,一旦萨尔信了肯瑞托的鬼话,打算试试呢,试试万一逝世了呢?
“你说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我这句是罗宁说的,他是肯瑞托法师没错吧。”
克罗米安抚着冲她没骨气的打着响鼻的笨马,眨了眨眼。
“现充活该原地爆炸……他肯定是嫉妒我的英俊。”马库斯摸了摸鼻子。
此刻的晶歌森林,达拉然。
温蕾莎看着喷嚏打起来没完的罗宁,端起一碗药。
“大郎,把这喝了……”
………………
“所以都怪那个红毛法师,他肯定把自己吹得像个救世主。也只有温蕾莎才会信她的鬼话,还原封不动的和自己的姐妹炫耀……否则我马库斯怎么可能被女人把礼物甩在脸上……”
马背上,马库斯魂飞天外,满怀怨念的碎碎念。
听到关键词“姐妹”,身前的克罗米一双古铜色的眼睛里面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奥蕾莉亚?”
“图拉杨可是我的老大哥!你是巴不得我死?”
马库斯一个爆栗,别说,龙脑袋手感就是好。
克罗米毫无反应,她的嘴已经张成了o形。
“是那位……”
“呃……那会吧,我还以为她就是个一般经过女游侠。”
想想如今的黑暗女士,几年后的废物大酋长,马库斯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
“真tm邪了门了,我搭讪谁不好当时……”
………………
“所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克罗米问到。
“上辈子。”
马库斯漫不经心的回复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圣骑士。”
“唔……那达隆郡的时候。”
“好吧,牧师还是太显眼了是吗?我下次扮作狂暴战好了。”
“随你,你就这么跟着我?”
“在你的身边时光波动最厉害,我的使命是监察和观测。”
克罗米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在马库斯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吧青铜龙女士,还有其他要求吗?”
“那个火腿,还有没有了?还有你那个睡衣哪里买的,我要一件一样的。”
“您还真不拿自个当外人。”
在诺森德的寒风里,一匹智商平均去势战马小心翼翼地驮着背后的一大一小,影子被北极聊胜于无的日光拖长,马蹄印很快随风雪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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