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白衣老者一笑,又将两株药材分别闻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小子,你鼻子挺厉害,老夫右手这株是灵桂草,左手这株是销魂草,前者大补,后者巨毒。唉,经常有人认错,造成了不少的悲剧。即便是老夫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初学之时也曾弄混,差一点就出了人命。”
“前辈过奖了,晚辈的嗅觉比寻常人稍微灵敏一点点而已。”张腾谦虚地道,他微微一笑,对白衣老者说,“差以毫厘,谬以千里,辨别药草必须认真仔细,慎之又慎才是。前辈几位高徒,初涉此道,认错也十分正常,不出人命到底还是万幸。”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哈哈……这话说的好,嗯,有道理。”白衣老者放下手中的药草,一边抚着胡须,一边笑着道,“其实,不仅仅是丹药医学之道,万事亦是如此,无论做什么都要认真仔细,方可不出差错。”
“前辈所言甚是,晚辈受教了。”
张腾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张腾,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否让晚辈知晓,好让晚辈铭记于心,来日厚报。”
“哈哈……你刚刚醒来,如何得知是老夫救了你,而不是别人呢?”
白衣老者抚须大笑,他看着张腾,眼睛里尽是询问之色。
张腾微微一笑,说道:“晚辈确实不知,但前辈给晚辈一种亲近信赖之感,便下意识地觉得晚辈应该是前辈所救。”
“嗯,你小子诚实,哈哈……”
白衣老者背负双手,笑吟吟地看着张腾,一边打量他,一边连连点头说道:
“老夫焦舜之,乃天演圣境济世殿长老,独孤轩那小子,昨日急急忙忙地把你送到此处,老夫花了不小的气力才把你这小子救回。嗨,提起救你,老夫就很生气,你这小子,一心求死,差点儿就出大事了。你呀你呀,太闹腾,老夫救人无数,就救你最为郁闷,唉……”
说到最后,焦舜之大为不满,一边数落张腾,一边连连摇头。
张腾听了大为愧疚,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张腾不懂事,让焦前辈费心了。前辈对张腾的救命之恩,张腾无以为报,他日若有需要,张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焦舜之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老夫救你,可不是想让你赴汤蹈火,以死相报,而是好好活着,造福天下黎民百姓。”
张腾躬身抱拳,说道:“晚辈力量微薄,不敢说造福天下黎民百姓,但必将铭记前辈之言,以己之力,尽量多做好事,让周围的人们少点困难,多点快乐。”
“你呀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这小子。”焦舜之摇摇头,“真不会说话,比起某个人,无论是胸怀眼界,还是雄心壮志,尤其是为人做事,手段远远不如。唉,不过,老夫看你,比看那人顺眼多了,你话说得不如他好听,但是,让人心暖踏实。呵呵……”
张腾一笑,说道:“焦前辈所言甚是,小子的确口拙,没什么雄心壮志,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只想让身边的人们生活好一点,幸福快乐而已。哦,对了,焦前辈口中所说的‘独孤轩’是谁?他也是晚辈的救命恩人,晚辈想向他当面道谢。”
“他呀,那小子办事不利,让你差点没命,这一会儿到他师父那里挨训受罚去了。”焦舜之说道,“嗯,估计这几天都要关禁闭,不得不面壁思过。你若想向他道谢,可能要等上几天了。”
张腾听了,一面诧异道:“晚辈之事与他人无关,为何……”
焦舜之闻言眉头微蹙,立马打断他的话,疑惑地说道:
“嘶……张腾小子,难道没人告诉你吗?你是准玉龙令主,生死安危,与我天演门,可谓息息相关。你之事,乃天演圣境之事。独孤轩是我天演圣境之人,奉命保护你的安危,职责所在,当然与你有关了。”
“啊?”张腾听完,不禁愕然,随即苦笑道:“焦前辈,这事倒是有人跟我提过,但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玉龙令主,更不知独孤轩与天演圣境,还有什么天演门之事。”
“原来如此,难怪了。唉,算了,这不怪你,不怪你,毕竟你还是准玉龙令主,许多事情,他们也不会清楚告诉你。”
焦舜之看了他一眼,又说道:
“你倒是不想当这个玉龙令主,别人想当都当不上,甚至还有的人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无比渴望,想尽办法,努力争取这个位子。啧,这世事就是这么可笑,可笑啊。不过,小子,你虽不想当玉龙令主,却不经意地做着玉龙令主该做的事情,这是冥冥中所注定,无可避免。老夫没什么别的建议,但还是提醒你一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要多些人为好。”
张腾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焦前辈教诲,小子记住了。总之,小子会一直坚持本心,什么玉龙令主,小子一点儿也不想当,也不关心。”
“哈哈……好,好,好。坚持本心就好,比想着当玉龙令主好,比什么都好。哈哈……”
焦舜之哈哈大笑,一边拍着张腾的肩膀,一边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老夫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当初老夫学医,也是坚持本心,方才走到现在。难得遇到你这个有趣的小子,不管以后你有没当上玉龙令主,有空多来陪老夫聊聊天。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挫折,也可与老夫说说,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作为过来人,经验还是比你这十几岁的小娃娃丰富得多。”
张腾点点头:“嗯,一定,张腾也挺喜欢跟前辈聊天的,总觉得前辈很亲切,像自家人一样。”
焦舜之抚须大笑:“哈哈……你这小子其实还是挺会说话的,很好,很好。”
张腾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恭恭敬敬地道:“对了,前辈,小子有个不情之请。现在刚与前辈认识不久,说出来有些唐突,但小子还是厚颜请您帮上一帮。焦前辈医术高明,可否帮小子医治一个人?”
“哦,无妨,你说,什么人?”
张腾如实说道:“她是小子一个长辈,对小子很好,如自家奶奶,如今中了扶余的蛇吻之毒,已卧床半年,焦前辈能否施之援手,救她性命?”
焦舜之一怔:“蛇吻之毒?嗯,只要有纯阳草或者纯阳果,救治也不难,难就难在纯阳草稀少,欲寻不易。”
张腾又连忙问道:“那焦前辈,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他盯着对方,暗暗握紧拳头,神情紧张。
眼前的焦舜之能将濒死的他从鬼门关里救回来,显然医术极高,说不定有救多礼婆婆的法子。
“这个……嗯,让老夫想想……哦,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以纯阳之力,直接驱除。不过,要修炼出纯阳之力,必须火系功法圆满才行。嗯,难呀,哎呀,有了,我怎么忘了?唉,真是老糊涂。”
焦舜之说道,他一边踱步,一边低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转过身来。
“小子,对于蛇吻之毒,老夫也没有好的办法。不过,老夫知道一个地方有纯阳草,你可以去那儿采摘纯阳果,炼制纯阳丹。”
张腾大喜,连忙问道:“啊?有纯阳草,前辈它在什么地方?”
焦舜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小子,你可会炼丹?”
张腾一愣,摇摇头,说道:“不会,晚辈只是一个医师学徒,还未曾炼过什么丹药。”
焦舜之眉头微皱,说道:“不会炼丹?唉,这就有点麻烦了。”
“为何?焦前辈,我可以将它采摘回来。让别人帮忙炼制纯阳丹。”
“不行,采摘不回来。那儿有许多高级妖兽,一旦感应到纯阳草或纯阳果之气息,必定会对你穷追不舍,必须当场炼制,而后以秘制瓶子将之温养,再给拿来解开蛇吻之毒。”
“那找特别盒子将纯阳草或纯阳果装起来也不行吗?”
“哈哈……小子,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纯阳草吧?”
“的确没见过,都是在书上看到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唉,说起这个,老夫就恼火,当初老夫也是信了书上的鬼话,以为纯阳草和纯阳果很好带,方才入宝山而空手而归。”
焦舜之长叹一声,对张腾道:
“唉,其实,纯阳草很大一株,至少高三四丈,大如脸盆,这么大一株药草,与其说是纯阳草,倒不如说是纯阳树。
当然了,有用的是纯阳树里面的一个小草大小的树芯,与它上面的果实。这树芯与果实不能离开树干,二者一旦离开树干,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保存不了。片刻不到,就会立马化为火灵气,消散无踪。
你要将纯阳草与纯阳果带回去,除非将整棵纯阳草扛回去,纯阳草会引来无数的妖兽,而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走出北方妖林。”
听焦舜之一说,张腾这才明白,原来纯阳草并非像书本里说的那么小株。
若要将之树芯与果实带回去,实在不容易。
这时,张腾又说道:“原来如此,难怪要当场炼制了。焦前辈,那现在纯阳草在何处?我可以找一名医师,摘纯阳果,或取纯阳草之心,帮忙炼制。”
“纯阳草,它在北方妖林深处的一个火山口。那片区域被前人下了禁制,限制重重,老夫还是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去了一次。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或许,周围也有所变化,但纯阳草应该还在。毕竟,呵呵,老夫当年在那里因地制宜,弄了一个小小的幻阵,旁人断然不可能看穿。”
焦舜之继续道:
“不过,由于纯阳草与纯阳果的特殊性,欲成功炼制纯阳丹,必须是童子之身的三星医师又或者八星医师才行,否则成功率太低,只会浪费药材。再者,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别的医师也不一定肯跟你去。因此,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去比较靠谱。可惜,你又不懂炼丹,唉,难,难,难啊!唉……”
说到最后,焦舜之连说几个“难”,叹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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