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箱子从书房出来向马场走去，伏念三人都在听颜路说明情况。
“潘启先生就是白纸的制造者，等下我们就是到桑海城南外去跟他买白纸。潘启先生你们应该见过的，昨天师父可是亲自带潘启先生参观我们小圣贤庄的。”
“原来那位就是潘启先生吗，看上去好年轻啊，也就比伏念师兄大一点的样子。”李斯了然，不过还是有其它存疑，“师兄，白纸我们都见过，而且连老师都称之为珍宝，想来一定是价值千金吧。我们小圣贤庄如何买得起？”
“这师弟你可就想错了，恰恰相反，白纸的价格非常便宜，才百张一贯，而且只要是我儒家子弟去购买都会是半价。”
“师父一定跟他达成某些交易了吧。”听到颜路这么说韩非肯定到。
“没错，潘启先生会免费提供白纸，让我们将小圣贤庄藏书阁的所有书籍抄录到纸上，而之后我们只要在给他多抄录一份就行。”
“这样啊，看来潘启先生也是一个热爱知识的人呢。”伏念点了点头。
“没错，昨天我听老师和潘启先生交流的时候，潘启先生可是说他自己建立了格物家，要窥探天地万物之本源，穷尽天地万物之奥秘。”
“如此啊，想不到潘启先生居然有此志向，不过想来也是有此志向才能造出白纸吧。”听到颜路这么说，伏念、韩非、李斯三人肃然起敬。
四人提着箱子来到小圣贤庄的养马场。
君子六艺，礼乐御射书数，宋朝之前的儒家子弟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弱书生，而是能提笔上战场的。为此小圣贤庄可是有专门的养马场和跑马场来教习御射的。
……
“这里就是临海村了，对吧？”走在最前面的韩非四处打量。
“没错。”伏念很确定。
“那，那个潘启先生到底住在哪儿啊，要说这么大的竹海我们要怎么找才找到？”李斯也出声问道。
“这个，潘启先生说过只要到了临海村，再问一下临海村的村民就知道了。”颜路回话。
“那我去找人问一下。”
“在下韩非，老丈请问一下，你知道潘启先生的住处吗？”韩非对临海村一位老人拱手问道。
“这当不得，当不得。”被问话的老人看到韩非对自己行礼，赶忙恭敬的说道，实在是韩非穿的一身华服离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太远了，那些穿着华服的高官权贵可不会这样客气的。
“不过你要找潘启先生？那真是问对人了。潘启先生可真是好人啊，我跟你说啊……”不过老人一听到韩非要找潘启一下子倒是喋喋不休起来。
汗～～
韩非第一次觉得向人问路问得这么艰难。
……
“伏念师兄，路我问到了，出了临海村西门，在往前一些就可以看到一条前往潘启先生住处的路，那个老丈说我们只要见到路的样子就绝对不会走错。”
“是吗，走吧。”
“是。”
绕到临海村西边，再沿村民进山踏出的土路往前行了一会儿。
“这是！这路是怎么修的？”一条一丈宽的规整石板路出现在四人面前，那规规整整，看上去就分毫不差宽度实在是让他们惊讶万分，这种规格的道路要是出现在各国的都城倒不会让他们惊讶，可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修建这么一条道路，简直超乎想象。
“怪不得那个老丈会说我们绝对不会认错路，这种路就算我们想认错都不可能。”韩非感慨着。
马车行上了石板路，在竹林间穿行而去。
……
“这就是潘启先生的住处了吧？”潘启的院门前，伏念他们四人打量了一会儿，特别是那个立在院落中央的金属房子。
“咚咚咚！”半刻之后伏念走上前敲门。
“咔～”大门应声自动打开。
“请进。”十丈开外，潘启从主屋出来出声邀请站在门口的四人进门。
“伏念拜见先生。”
“颜路拜见先生。”
“韩非拜见先生。”
“李斯拜见先生。”
“嗯，你们好。”潘启点点头。
如今四人还很年轻，远没有达到以后名扬天下的地步，就算他们之中现在看上去最不出色的李斯会在未来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宰相，潘启也没有什么什么惊讶的，对于潘启来说历史名人并不会少见，自己早已能用平常心对待。
视线来到韩非身上，对于这个世界的韩非潘启只能说一个字：蠢。
国家大事，当断则断，况且欲以变法强国就该像商鞅那样才行，可惜回到韩国的韩非有心，无力。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过潘启现在心里闪过的念头，无论韩非还是李斯都不会知道就是了。
行完礼，伏念转头示意颜路，颜路点点头，和李斯一起从车厢里搬出箱子，轻轻放在潘启面前。
“潘启先生，这是师父用来买白纸的。不知道你这儿每月能出售多少张白纸？”伏念将箱子打开，里边全是可有文字的金块。
看来儒家还挺着急的。不过金块…潘启一想着个世界的情况也就释然了，用金块交易没什么不对的。
“这个啊，我招了不少人来生产白纸，想来以后一个月生产十万张以上不成问题。”
“如此吗。那么我们就每个月买十万张白纸。老师说了，要是钱用完了潘启先生只要派人到小圣贤庄通知一下就行。”
“没问题，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取白纸。”潘启说着，带他们四个往自己搭建的造纸工坊走去。看来荀况想错了，他还以为潘启这边造纸能力不会超过每月十万张，那不过是潘启带虐女她们练习认识学会造纸术时的产量而已。
“这里是要这样做……”来到造纸工坊这边，伏念四人发现有人正在交一群人如何造纸，也就是昨天傍晚潘启从附近的村子招了几十人过来造纸，潘启可不会让雪女她们将时间都用在造纸上，那可就是舍本逐末了。现在就是雪女她们正在教导这些工人掌握造纸能力，而造纸的流程还被潘启图文并茂的用一块块石板刻录在那儿，用以教学。而后再看看整个造纸工坊的运转，伏念他们要不是确实知道潘启已经宣告自立了格物家，肯定会把潘启认作墨家或者公输家的人。
“潘启先生，你把造纸之术就这么公开摆在这儿，就不怕被人学去了吗？”先不谈潘启看上去就是用上了机关术的造纸工坊，真正让人不敢相信的还是潘启居然将造纸之术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摆在那里，李斯已经忍不住向潘启提问了。
那可是造纸术啊，想都不用细想，只要牢牢把握住造纸的秘密，绝对能够做到富可敌国。着不仅是见到着一幕的李斯的困惑不解，也是伏念、颜路、韩非他们三个的疑问。
“这个啊，造纸术泄露出去没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要依靠白纸来敛财的商人。不如说我希望造纸术能够传遍天下，这样一来就有了大量方便于记载文字的白纸被造出来，由此学习的成本就会大幅度下降，最后那些想要求学而不得的人想要读书就容易多了。我倒是希望有一天因为白纸的存在，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能够识文断字，众生都不在愚昧。”
“先生，大义！”听到潘启这么说，伏念四人恭恭敬敬的向潘启行了一个大礼。
“算不上吧，况且如果你们等会去看一下造纸流程就会发现处理原料是需要浸泡一百天的，而我拥有秘术能让原料的处理的时间只要五天就行，所以别人就算将造纸术学走，没有我的秘术，他赚的不会比我多的。”
“好了，跟我来。找好的白纸都存放在这边。”
“是，先生。”再看了一眼造纸工坊，四人应声跟上潘启的脚步。
库房内，一摞摞的白纸被规整的码放在桌子上，远离容易潮湿的地面。这些纸张的大小都是一样的，而纸张的大小取决于竹帘的大小，所以这些纸张都是一尺宽、二尺长的，而且潘启也不打算制造其它尺寸的白纸了，想要多大尺寸就看买回去的人各自的各种需求去自己裁剪了。
“进来吧，这些白纸每摞三千张，你们搬得动的吧？”
“没问题。”
也对，他们四个是有一点内功在身的。
“如果不是已经见过老师用过白纸来写字，现在见到着些白纸我恐怕都要报它们当做白玉了。”李斯抚摸着一摞白纸不由说道。
“一定要小心，不要造成损坏。”已经小心翼翼搬起一摞纸的伏念提醒道。
“是，伏念师兄。”
半个小时后，伏念四人总算小心翼翼的将十万张白纸搬回潘启院落前的马车上，将之放入马车上荀况准备好的专门用来盛放白纸的箱子里，全程四人大汗都不敢流一滴，生怕汗水会滴到纸上。别看一摞纸才三千张，但是是足够重的，就像韩非，他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平时他并不怎么花心思在武功上，今天来回搬运纸张然他都恨自己的武功怎么不高一些了。
“看来，下次再来你们最好多带几个人。”
“是，先生。”
“好了，回去吧。”
“先生，弟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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