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转眼就过去了。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战放流了无数的汗水,却也没能突破修炼的第一关。
秋季的第一天,秋风送爽,木卫月挂在西边的天空,碧中透翠,与东升的太阳共享一片蓝天。
木王星有三颗卫星,木卫月、木卫夜和木卫缺。
木卫月是其中一颗,站在木王星上直接看去,它比太阳还大一些。
但它只是一颗植被极其茂盛的小小卫星,它上面上古异兽横行,并不适合人类居住。
战放常听村里人说起,后山上有一个叫云海崖的地方,那里汇聚天地灵气,非常合适修炼。
但云海山盛产珍贵草药,已被承包,闲人不得擅自上山,擅闯后果自负。
这些日子里,战放的修炼进展缓慢,心里十分烦闷,便也管不得什么“闲人勿入”的规矩。
他要去云海山上的云海崖看看。
云海山高大巍峨,且山中常有野兽出没。出发之前,战放将一些食物和水装进背包,并带了把手枪防身。
战放跟着导航经五个多小时的艰难攀登,终于快到云海崖,他眼前单独有一块倾斜的崖坡耸入了云雾之中,云雾之上便是云海崖。
这时战放已经精疲力竭,给自己灌了两口运动饮料后,他沿着笼罩在云雾里的斜坡上行,百余步后云雾渐渐没了,露出一片山花烂漫的云上山崖。
战放冲到崖上,眼前白茫茫一片云海在脚下,云团在望不到尽头的云海里翻滚起伏,好似浪花。
因为云层的隔绝,这里静谧得没有一点嘈杂,空气干净得没有一粒尘埃。
战放吐出一口浊气,深吸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顿觉心旷神怡,身上倦意去了大半。
在此之前战放还怀疑他们说连云山脉是仙人居所,现在他半点也不怀疑了,这里当真如仙境一般。
眼前美景令人目不暇接,更难得的是,隔着云海竟能看到遥远的神州圣站彩虹围墙。
此地距神州圣站将近两千公里远,云上的能见度当真远得令人惊叹。
战放从背包里拿出三明治和盒装果奶,这是他的午饭,吃饭前他始终需要抽一支烟,除一除嘴里那本就没有的腥气。
他的眼睛转动着,操控着近视眼镜上的飞鸽平台界面,给林致舞发信息。
可是看到消息记录,他又僵住了,他每天都有给林致舞发送关心的话语,但对方的回复还是十天前,最近这十天几乎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骚扰公主一样,心中羞惭,看来D计划确实是失败了,可他仍有些不敢,决定最后一博。
战放:我有话跟你说,可以打电话吗?
林致舞看到消息,叹了口气,将视频电话拨打了过来,道“你想说什么?”
“哦,我……”见到她战放有些开不了口“我特别地仰慕你,我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林致舞翻了翻白眼,心想电话另一头的这个瘦竹竿一样的男孩哪里来的勇气跟自己说这种话呢?他完全不是自己喜欢的英雄类型的男孩子,无奈地道: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但是没可能的,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我明天让他们把你的户口调走,然后解除武童合约。”
“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可以为你改变的。”
“我喜欢的人……我不需要告诉你这些吧,总之不是你类型的就对了!”
“对不起,打扰了您这么久,确实是我痴心妄想了!”
“好了,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的,挂了。”林致舞结束了通话,贵为公主的她能够耐着性子跟战放说这么多话已经仁至义尽。
表白失败,战放有些难过,他确实是挺欣赏公主,当初在战府跟她花园漫步他一直记忆深刻。
但谈不上爱情,所以更多的是惭愧,这一切不过是他想利用公主的尊贵身份,目的性很强,并不是纯粹的真情流露,有这样的结果是应该的。
战放整顿心情,草草将午饭打发了,休息片刻后开始打坐冥想。
在山下时,战放最快记录是1分钟进入神识状态,但这一次,不到二十秒他便进入了神识状态,并找快速准确找到两颗内丹。
由此可见,人们称道的云海崖这块练功宝地,绝不是子虚乌有。
战放的神识指引着两条炁丝在穴位间穿梭游走,很快他穿过的穴位过百了,接下来他丹田的炁丝要经过石关穴,而他璇玑的炁丝也要经过石关穴,这意味着两条炁丝会在一个穴位中交汇。
战放犹豫了一下,但要形成循环,交汇是必然的,他将它们一起引入石关穴。
两炁交汇的瞬间,石关穴激荡不已,从而引起丹巢躁动,炁丝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经脉间乱蹿。
战放体内的炁流顿时全面失控,在五脏六腑里乱撞,搅得他闷堵难受。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而后突然难以顺畅呼吸。胸闷气短,只能很浅地吸一小口气,然后吐出一小口气。
当战放试图多吸入一点空气,只觉胸口阻塞,不允许。
于是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但每一次呼吸,允许呼吸的空气就减少一分,直到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大吸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入,他猛觉自己肺要炸了,猛咳一嗽,呛出一口热流,他抬手在嘴上一抹,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
此前一连数天没有进展时,战放都没有灰心,但此时他感到绝望惶恐,连修炼的第一步都没有完成就走火了,看来双内丹真是一点修炼的希望都没。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D计划失败了,E计划今天也要放弃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战放还是不自禁地掉下眼泪。他问老天:为何我偏偏就是双丹巢体质呢?1%的倒霉概率怎么偏偏就落到了我头上?
这时山崖下方传来稚嫩的歌唱声:我是个宝宝……需要你抱抱……要你哄着睡觉觉……只对你撒娇……
歌声细腻,声调慵懒,带着稚气,入耳舒坦,渐渐地越来越近,战放知道有人往云海崖上来,他抹掉自己的眼泪,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坡下的云雾里闯出来,她身穿杏色连衣裙,扎着两条马尾辫,蹦蹦跳跳,马尾也跟着一弹一弹。
小女孩名叫凝萻,从小便跟妈妈住在山上,现已有十一岁,模样乖巧可爱,天真无邪,不染世俗之气。
她一蹦一跳地上崖,手里捏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
战放坐着不动,注视着她采崖坡上的野花,欢快、自在,令他羡慕。
凝萻注意到战放时,微微一愣,她好几年没见过外人了,突然见着一个,有点懵,一对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极是呆萌。
小脑袋歪过去歪过来,看了战放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谁呀?”
战放想了想,道“我是人人都嫌弃的废物!”
“他们为什么嫌弃你,是因为你不乖吗?”
战放自嘲似地笑了笑“大概是吧!”
“那你跟我一样耶,我妈妈也老说我不乖”凝萻走到战放面前,把手里的一大把野花递给他。
战放有些感动,糟糕透顶的心情状态下有个人送他花。
不过凝萻却说“大哥哥,你帮我拿一下好吗?我手小,捏不住啦!”
战放呃了一声,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小屁孩果然只是小屁孩!他帮她把花拿着,闻了闻,有一种混合的淡淡清香,这种香味使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凝萻继续采其他的花,战放扯了一根草,准备帮她把花束起来。
啊呀~~~
凝萻突然惊呼一声,战放抬头看去,她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好痛啊……”
战放慌忙起身,但一动便觉身上十分难受,只能慢慢挪过去“小妹妹,怎么了?”
凝萻哭湿了睫毛,可怜巴巴地指着自己的脚说“我脚脚好痛?”
战放往她腿上一看,大惊,她稚嫩的小腿上有两个血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血孔周围的血管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迅速扩散。
战放知她被毒物咬伤,使劲掐着她伤口的两端,阻止带毒的血压蔓延到身上其他部位。
“有人吗?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战放的呼救声淹没在云雾里,没有人回应他。
这时,凝萻中间一截腿几乎全乌黑了,可见毒血蔓延之快。若不赶快将毒血吸出,只怕她小命难保。
战放有些犹豫:那东西毒性那么强,一旦进入嘴巴里恐怕我也可能……算了,能救她一命,也算我死得有意义了,反正今天一天就淘汰了两个计划,其他计划估计也……
战放爬下去含着她的伤口吮毒,毒血很苦,很冲鼻子。
凝萻忽然停止哭泣,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大男孩在自己小腿上一口口吸着,吐出一口一口的黑血,腿上的灼痛渐渐没刚开始那么强烈。
她明白对方在帮自己,也迅速冷静下来,激活内功,用炁封住腿上的血液,防止毒血往上串流。
随着大量毒血被吸出,战放的嘴慢慢没了知觉,舌头不受控制,他再也吸不动了,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姐姐,我来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性命!不要怪我,我真的尽力了!”潜意识里战放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在他死之前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鲁慧,他知道自己这个累赘死了她会过得更好一些,所以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大哥哥,你别死啊!”凝萻见他双唇乌黑,昏死过去,十分着急,用力发喊“妈妈~~~”
凝萻的嗓子剧烈震荡,喊声中夹带着炁劲,穿透力很强,声音回荡在山巅,也成功传入她妈妈的耳朵里。
片刻后,一白衣老妇闪至凝萻面前“嚷什么?”
凝萻可怜巴巴地道“妈妈,我被咬了,这个大哥哥亲了我的腿,他快死了!”
老妇人早已看见女儿的黑腿,以及战放正慢慢变黑的脸,指尖迅速在战放脸上以及胸口点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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