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醜顏試真心
“還用說？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滴水未進。”
“誰讓你挑食，二夫人派人送來的飯菜你都不屑一顧。”
“怪隻怪你廚藝太好了，吃過你做的美食，這世間哪還有什麽飯菜入得了為師的眼？”
“難道以後我不做，你就一直餓著？”
“嗯，除了你的，我寧願絕食。”
梵落靈動漂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笑道：“要不咱倆做個買賣，我用美食換你一輩子，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怎麽樣？”
“那我還是絕食算了。”
梵落跳腳：“我有這麽差勁嗎？”
“你說呢？”
“你要是真的嫌棄我醜，幹嘛有事沒事待我衣袖裏，趴我腿上啊？還教我法術,一個碗裏蹭飯。”
北冥澈窒了窒：“我有喜歡的人了，不關心其他女孩的美醜。”
“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讓我不那麽自卑嗎？”
北冥澈切了一聲：“你自卑過？”
“廢話！”
“其實我可以用法術將你的胎記暫時遮掩起來，在一定時間之內保持最美的狀態。”
梵落雙眼放光：“真的嗎？”
“一試便知。”
“算了，我寧願以最醜陋的樣子行走世間，這樣才能遇到真心愛我的男子。我希望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是我的全部，而不僅僅是一張臉。”
北冥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紅顏彈指老，怎敵得過人心對美色的貪？盛世美顏招來的多半不是真心，隻是短暫的歡愉。”
“不說這麽無趣的話題了，咱們出去逛逛，我還沒有吃過古代的夜市呢，正好嚐嚐鮮，捎帶多學幾樣美食。”
“你不怕臉上這胎記嚇死人，影響治安？”
“靠！有那麽誇張？！”梵落不滿的大叫。
雖然不服氣，等偷溜出府後，她還是買了一張麵具戴上。
這麵具輕薄精美，勾勒著簡約飄逸的金色曼陀羅紋飾，邊角鑲嵌著通透鮮脆的小碎玉，流光璀璨，襯著她澄澈絕美雙瞳，一襲黑裙，纖秀腰肢，還有如瀑青絲，說不出的冷豔酷絕，風華萬丈。
北冥澈還是雪狐的原形，被她抱在懷裏，慵懶的半眯著眼，似睡非睡。
這黑裙少女和如雪狐狸，無不美得驚心動魄，引無數路人驚歎回望。
受不了如此多的注目禮，北冥澈低聲抱怨：“幹嘛非要抱著我走路？我討厭被人當猴子看。”
“那你就化為人形，讓世人看看什麽叫盛世美顏，也算你造福京城百姓。”
“我的樣子隻想給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看，才不要不相幹的人對著我yy。”
“是嗎？”梵落笑眯眯瞅著他：“我看到你的樣子多少次了你說說？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也算是你喜歡的女孩子？”
“……”
在夜市上轉悠了一大圈，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用到孜然胡椒這些東西，所以各種燒烤類的美食味道並不怎麽樣。
也沒有麻辣燙，更沒有火鍋，倒是各式雲吞、水餃、拉麵、板麵、刀削麵、炸醬麵之類的麵食和各色糕點花樣百出，看著賞心悅目，吃起來也鮮美可口。
不過整體來說，並不能吸引梵落，因為這些她都會做，且是特一級大師水準。
美食也和其他技藝一樣，一通百通，功底放在那裏，就算是沒有做過的菜式，仔細看過一眼，嚐一口，她就能原汁原味的做出來，甚至青出於藍，將那道菜升華到最完美。
她買了許多樣的麵食和糕點，一樣隻嚐一口，細細品嚐用料，饒是這樣下來，也吃得半飽。
特別挑嘴的北冥澈，非她做的不吃，一路上餓得肚子咕咕叫，不管她如何利誘威逼，他對那些食物看都懶得看一眼。
轉悠累了，她正準備找個地兒聽曲喝酒，品味一下古代人的夜生活，無意中瞥見一條幽暗小徑，深遠得望不到頭，隱隱有陰森血腥的氣息彌漫著，她不禁好奇，問一個行人那是什麽地方。
行人上下打量她和她懷裏的雪狐一番：“那是墨暘公子的鬥獸場和古玩交易場，你一個女孩子，去那裏不合適。”
鬥獸場？古玩交易場？聽著就非常有故事的地方，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啊。
“沒事，多謝大哥好心提醒。”梵落興致勃勃的向那邊大步走去。
還沒有走近，就聽遠遠傳來各種躁亂的聲音，叫好打鬥還有野獸咆哮聲，驚天動地，熱火朝天。
入口處是黑曜石雕就的上古凶獸之一混沌，氣勢淩厲張狂，門衛則是六名黑衣美貌男子和六名絕豔紅衣女子。
男子衣領微敞，露出一點點鎖骨，女子衣衫清薄，曼妙的軀體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嗬嗬，端得都是好皮相啊，不管男的女的客人，就衝著門口這些美人們，也得進去消費一番。
他們瞥了一下梵落：“什麽身份？”
“賭客，想去鬥獸場下注。”梵落說著將一顆碩大的極品夜明珠放在其中一名門衛手中。
那些人見她出手豪綽，氣度不凡，眼神桀驁，情知她絕非尋常人，便不加阻攔。
其中一人手指在石門上骷顱頭的雙眼中一按，黛青色的光在指腹下綻放，石門應聲下降，深陷地底。
他們齊齊做了個請的手勢，梵落微笑致謝，飄然飛跨石門，進入血腥彌漫的地下世界。
沿著蟠龍般曲曲彎彎的台階走下去，遙望門內大千世界，三教九流的人都匯聚在各色名目的擂台前叫囂。
擂台上，有的是人與人生死相搏，有的是人和靈獸的殊死拚殺，還有的是獸與獸的終極較量，血肉迸濺。
表演者為了生死全力以赴，賭客們則為了一夜暴富的美夢瘋狂押注，不惜賭上一切甚至身家性命。
擂台上下，都是一片瘋狂。
呐喊喝彩震天，酒水菜肴狼藉，無數絕色美人和清俊小倌無骨蛇般纏在客人身上，嬌聲嗲語勸酒。
鬥獸場盡頭，是精鐵鑄造的一排排牢籠，籠子裏關著各色凶猛野獸，還有各種人類，男女都有，甚至還有孩童。
被關押的那些人類一個個雙目血紅，神情猙獰，眼底都是深深的恨意和殺氣。
將人當做玩物，看著人與人相殘，或者與靈獸相搏，最後被獸類吞噬，真的有意思嗎？她有些不齒這些貴族賭客們的變態嗜血心理。
她正自感歎人類的奇怪心理，有人上前笑道：“閣下可是第一次來鬥獸場？”
這男子穿著一身天青色衣衫，步伐從容，五官俊雅，讓人一看即生好感，梵落微笑道：“嗯，長夜無聊無處玩耍，就來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