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凰幻靈

  樾娘微微冷笑，低聲道：“丞相府大小姐任紫鳶。”


  “任丞相的女兒？當今皇後是丞相的親妹妹，這少女便是皇後的親侄女，難怪如此跋扈，可惜了這副絕好皮囊。”梵落擠到門口向裏張望。


  隻見測靈殿大殿中心，有十根騰龍舞鳳浮雕的石柱，石柱前有一張紫檀木桌子，桌上放著兩塊手掌狀的靈石，流光溢彩。


  一名灰衣白發老者站在桌案旁，靜靜看著眾人，淡淡道：“第一個。”


  此老，便是測靈殿守護者玉溪子。


  相府大小姐任紫鳶走到桌案前，抬起纖纖玉手放在兩塊靈石上，手掌與靈石手印貼合，然後將靈氣灌注在雙手上。


  很快，嗤嗤的聲音自靈石手印中傳來，紅色血氣氤氳，如蛇般盤繞蔓延而出，縈繞住任紫鳶的整條右臂。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眾人齊齊向十根石柱看去，隻見右邊第五根石柱不住顫動，青色光柱拔地而起，籠罩著這根石柱，柱上的龍鳳浮雕在青色光影中像活了一樣盤旋騰飛。


  不愧是任丞相的掌上明珠，果然天賦過人，眾人仰頭看著無不羨慕萬分。


  天賦測試共分十等，每根手指對應一種先天靈氣，從低到高依次為赤、橙、黃、綠、青、藍、紫、灰、黑、白，越往後邊，靈氣越純越強，最後三種曆代以來極少有人擁有。


  尋常有靈根的人，靈氣顏色多半是赤橙黃三色，青色算是十種靈氣裏的分水嶺，青色以上，便是天資過人者。


  那漂亮丫鬟得意道：“就說嘛，以我們大小姐的容顏和才情，怎麽著也得是青色。聽說梵府大小姐當初測試的時候也是青色。她如今是天傾皇朝靈力第一的女子，小姐你假以時日也必將是和她並駕齊驅的靈力奇才，技壓天下。”


  任紫鳶傲然道：“那是，將來我就算碾壓不了梵大小姐，最不濟也能和她日月同輝。”


  眾人無不暗自翻白眼吐槽，靈根優劣和容顏沒關係的好伐？

  人家梵大小姐五歲的時候測試靈根呈現純澈的青色，姑娘你都幾歲了，十五六了吧？


  人家現在就已經是天傾皇朝女子中的第一高手，你呢，都沒有離開過京師的範圍吧，你曆練過嗎？會不會剛踏上曆險之途就死於非命？


  牛皮吹上天臉都不紅一下，姑娘你能和梵大小姐同日而語？


  眾人心裏雖百般不屑，嘴裏卻無人敢蹦出一個煞風景的字眼。


  梵落冷眼看著任家主仆顯擺，隻能報以嗬嗬。


  越來越多人去測試，一多半的人沒有任何征兆，也就是不具備修煉靈氣的最起碼資格，剩下的一小半人裏，絕大多數都是赤橙黃三色，僅有一人達到了綠色。


  任大小姐眼底的得意之色越發滿溢，守護測靈殿的老者玉溪子環顧了一下在場所有人，道：“那位戴麵具的姑娘，你也來測一個吧，就剩你了。”


  “我？”梵落心頭一凜，自己的靈根在鏡魄空間被北冥澈修複好，已經可以修煉靈力，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自己修煉靈氣的天賦到底有多少，要測嗎？萬一測出自己天資極低怎麽辦？

  “去吧，自信點。”樾娘輕輕推了她一把。


  任紫鳶不屑的目光也緩緩從她臉上掃過，挑釁道：“戴著麵具是不是因為長得醜？一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也好意思來測靈殿丟人現眼？切！這裏的管理越來越差了，什麽東西都能混進來湊熱鬧了。”


  本來梵落不打算測的，可戴著麵具也遭人侮辱讓她有些憤怒，她冷笑一聲：“天賦高低難道是和顏值成正比嗎？姐有何不敢？任大美女看好了！”


  她說著從容上前，將手掌放在桌案上的靈石手印上，血氣彌漫漸漸繞滿手臂，冰涼微痛的觸感有些酸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十根靈石柱子沒有一根有動靜。


  玉溪子微微蹙眉。難道自己的感應有誤？他總覺得這個戴麵具的少女身上湧動著難以言說的複雜靈氣。


  站在一邊的樾娘也有些疑惑不解，這麵具少女黑顏氣度不凡，根骨不錯，怎麽著都不該是不具備任何修煉基礎的廢柴啊。


  殿內七八十名測試過的人，無不哄堂大笑起來，譏誚的議論著這個看起來蠻有氣勢實在草包得不行的麵具女。


  “不行就不行吧，還裝什麽蒜，搞得好像自己多牛似的。”


  “是呀，像咱們這幾個沒有絲毫靈氣的人坦坦蕩蕩多好，偏要一本正經故弄玄虛，結果還不是和咱們一樣，廢物中的廢物。”


  “聽說梵府四小姐梵落是咱天傾皇朝第一廢物醜八怪，不知道這麵具女與她相比，誰更廢柴？哈哈……”


  哄然譏嘲聲讓一輛清貴低調的馬車停了下來，江離撩起簾子向測靈殿大門口瞧了一眼：“嘖嘖，好像又有新鮮事了。太子爺，咱是不是進去瞧瞧？”


  風凜天興趣缺缺的輕啜一口茶水，淡淡給了他一個白眼，表示沒興趣。


  江離施施然的跳下馬車，翩然入內。


  乍然見到傾城之姿的江大美男，所有人都激動不已，紛紛讓道打招呼。


  眼高於頂的任紫鳶主仆倆也偷偷花癡的打量他，丫鬟更是善解人意的上前搭訕，為小姐鋪路。


  江離笑得妖嬈風情，給任紫鳶拋了一記電眼，注意力便放在了戴著麵具的黑衣少女身上，覺得這側影有些熟悉，詫異道：“顏兒姑娘？”


  梵落回頭瞧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嗯了一聲，繼續將靈力灌注在靈石手印上。


  “姑娘你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啊，眼看到了吃午飯的點，又進來好幾個人，你測不出來就快點讓開，人家還要趕快測了去吃飯。”剛走進來沒多久的一個男子嚷嚷道，引起一片附和聲。


  那男子聲音剛落，刺眼的赤紅色光芒便彌漫在整座測靈殿，右邊第一根石柱底下赤色火焰熊熊燃燒，一道火紅奇光衝天而起，直上雲霄，如煙火般在烈日青天下綻放，燦爛無比。


  眾人驚歎聲中，第二根石柱下橙色光芒綻開，瞬間席卷整個殿宇。


  繼而，第三根，第四根……直到第七根，當紫色的火焰繚繞大殿，絳紫色的光柱直衝雲霄，整個天傾皇朝京城內外的人，都仰頭驚駭莫名的望著蒼穹之上次第綻放的光芒。


  這麵具女竟然擁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靈氣！

  太神奇了，真是古往今來，從所未聞的奇跡！能夠同時擁有兩三種靈氣的人，整個星曜大陸都沒有幾個，何況同時擁有七種？！

  眾人近乎虔誠的紛紛跪下，除了任紫鳶、玉溪子和江離，在場所有人都膜拜在梵落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