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獨占之心誰更強
冥獄花在墨暘手心裏漸漸散去嗜殺氣息,從厚重陰寒的木紅色轉為剔透欲滴的火紅色,最後濃縮成桃花瓣般大小,被他念動魔咒,以血封印在她眉心處,就像一朵小小的火焰色胎記。
奄奄一息的梵落終於睜開眼,看了看墨暘,再看看風凜天,又看了看下方的湖泊和眾人,以及恢複晴明的天空:“墨公子,是你又救了我?”
“並非我一人之力,身上還疼嗎?”
冥獄花的力量在她體內流轉不休,將她裏裏外外深深淺淺的傷都慢慢催化愈合,疼痛越來越淡化,後來就不怎麽痛了。
她纖纖手指撫了撫有些灼痛的眉心,輕輕搖頭:“身上不疼了。我眉心是什麽,像火燒一樣。”
“你失血太多,魂魄潰散,無藥可救,所以我將冥獄花的邪魔之氣淨化了一下,封印在你眉心處,借以凝聚你的肉身和魂魄。”墨暘淡然解釋道:“若你心智堅忍,就能將魔花的力量化為己用,否則,魔花汲取的邪氣太多,時日一久再次汙濁之後,會將你同化為魔。”
“也就是說,我體內潛藏著入魔的最大隱患,我自製力低的話,就會魔化?”
“對。你要是不願意冒險,我可以幫你解除魔花封印,不過,你將不治身亡。”
梵落一驚,這才重生沒幾天呢,她可不想這麽快就死於非命了,趕緊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有挑戰性的事情了。要是我能夠抵禦冥獄花的侵蝕,將它的力量提煉到我丹田裏,我豈不是輕易就能成為當世最厲害的少年高手之一?禍福相依,成敗由心,我願意一試。”
禍福相依,成敗由心?
墨暘原本淡漠的神色微微一動,不覺認真看了她一眼,好通透,好自信的少女!
“既然你已經沒事,我便回去了。各位告辭。”墨暘一抱拳,轉身淩虛禦風而去。
湖邊他的黑衣侍從、紅衣侍婢、兩名翼狼侍衛以及心腹樾娘,見狀也匆匆離開。
北冥澈忽然開口:“落落,這朵擁有十萬年修為的冥獄花,已經具備人類靈智和力量,但是因為是在冥界的冤魂司衍生出來的,天生不能擁有實體。這是它唯一的軟肋。它想為所欲為荼毒天下,就一定會奪取一具最好的肉身供他寄魂,你千萬要小心被它反噬。”
梵落大驚:“魔花擁有自我意識?那怎麽辦,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冥獄花?”
“已經晚了,它既然已經被封印在你體內,就賴定你了。你要麽與它共享這具身體,要麽被它吞噬魂智,成為它的一部分。”
“師父,你明知道它這麽邪惡可怕,怎的不阻止啊?”
“我……不想看到你死。”
梵落眼眸晶亮:“我不會死的,更不會被魔化,師父,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北冥澈還沒有想好怎麽婉言拒絕,風凜天已經冷冷道:“永遠陪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子應該是我。”
“你做夢!”
風凜天冷笑:“你敢爬牆才是做夢!”
“我不想看見你,不想和你說話!”
“也成,隻要將我放你心裏。”
“風凜天,你有沒有發現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那是你太不知好歹,逼我練就的功夫。”
“你……”梵落抓狂,驀地一揚手,融合著冥獄花力量的沛然靈氣凝水為劍,狠狠劈斬過去。
數丈長的雪亮劍弧宛如閃電般,映徹長天,閃花了眾人的眼,好厲害的劍氣!
風凜天剛剛與冥獄花的一場血戰耗盡靈力,身上都是傷,哪有力氣硬碰硬?
趕緊飛身疾掠後退,瞬息就在百丈之外,落在岸邊一聲長笑,飛身離去:“落落,及笄禮上見。”
岸上都是參加花神節的世家子弟們和他們的隨從,梵落還不能靈活運用魔花之力,不敢再追殺,免得傷及無辜,隻能狠狠跳腳道:“風凜天,你不準出現在及笄禮上,否則我見你一次砍一次!”
不知為何,北冥澈明明是百般拒絕梵落親昵的,他要尋找留存在他模糊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可是聽得此刻她對風凜天的厭惡憤恨,他心底莫名的很開心,非常開心。
那家夥每糾纏梵落一次,他就煩躁不安一次,他這是怎麽了?對徒兒該有這種占有欲嗎?
梵落完好無損的飛回岸邊,原本因為悲憤就要魔化殺人的皓軒,緊繃的心弦一鬆,再次回歸正常。
他驚喜的撲過去抱住梵落的腰:“太好了,姐姐你沒事!”
梵落一把抱起他,笑道:“那當然,我還要保護你,看著你長大成才呢。”
梵風芷看著她眉心那個小小的桃花狀印記,妒火洶洶,快要將她燒焦,可是表麵上,還得保持最清傲出塵的風姿,以及對妹妹劫後餘生的欣慰,她微笑道:“落落,恭喜你,大難不死,因禍得福。”
別人看不出梵風芷的滔滔恨意,當事人的梵落豈能感受不到?對方那恨不得撕碎她卻偏偏幹不掉她,還要故作友愛姿態的樣子,看著真是太酸爽了。
梵落淡淡挑眉一笑:“多謝大姐姐,風暴可以來得更猛烈一些。”
梵風芷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皮笑肉不笑道:“小小一隻金絲雀,也敢向暴風雨叫板?”
“金絲雀還是蒼鷹尚未可知,姐姐有興趣的話隻管出招。”注定躲不開的挑釁和謀害,梵落索性高調迎戰,刺激得她內出血才叫爽。
“被別人庇護著僥幸撿了次便宜,有什麽好嘚瑟的。落落,姐姐會給你準備大招試試你的真本事。”
江離笑嘻嘻擠過來:“兩位在討論什麽呢,熱火朝天的。”
“還能是什麽?梵落不自量力的挑釁她姐姐唄,以為有太子和你們幾人護著就了不起,在我們麵前炫耀示威。”任紫鳶酸溜溜翻著白眼道。
“就是呀,這個梵落惡俗得很。疼死我了,哥哥,你快幫我重新處理一下傷口。”江霏霏齜牙咧嘴吸著涼氣。
其實她們的談話江離和葉聽風都聽得一清二楚,隻不過不戳破罷了。
“霏霏,你這脖子怎麽回事?”江離上前重新給妹妹塗藥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