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如鐵,肝膽相照
容斐然自嘲一笑:“還能怎麽辦,搶唄。我以為我是毫無懸念的命定之人,沒想到我自戀了,居然輸給一個毫無煉器資質的人。”
風凜天冷冷問:“你想搶?先過了我這一關再做夢。”
“覬覦神鼎的人那麽多,就算我不動手,也會有無數個人前仆後繼去搶奪,凜天太子,你覺得,單憑你一人之力,可以擋住這麽多人的群攻麽?”容斐然傲然道:“何況,普天之下年輕一輩中,誰能比我煉器天賦更高?”
“誰說隻有太子一人站在梵落這邊?我和聽風都是落落的堅定擁護者,誰敢對她不利,就是與我們為敵。”江離不屑的問:“容少你還真是自戀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了,請問你迄今為止煉製的最得意兵器是什麽?”
容斐然一揚手中的羽皇扇:“這把扇子如何?”
“夏出涼風,冬送暖意,蘊含各種迷香和細微暗器,還能幻化成刀劍,也能瞬間斂去行跡,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神奇寶貝。”江離話鋒一轉:“你可知道落落的炫月輪是誰鍛造出來的?”
一路上炫月輪的大威力和炫目神彩,早就驚豔了所有人,聞言每個人都豎起耳朵,想要得知答案。
當世煉器大師,除了夢千機老人,就是煉器公會的宗主,容斐然的老爹容輝。看容斐然的表情,顯然不會是這兩位大師為梵落煉製的神兵利器。
果然,容斐然問:“是誰?”
“她自己。”
眾人無不嘩然:“梵落會煉器?怎麽可能?煉器需要多高的天賦和機緣,才能修煉。”
蕭靈兒也撇撇嘴道:“我不信!我和容少都是天賦極高之人,幾歲就開始修煉煉器術,到現在為止,也煉製不出炫月輪這樣大威力的兵器,梵落不是廢物十年了嗎?她接觸煉器才幾天啊,我就不信她不用修煉便無師自通,速成天才。”
“你們做不到的,為什麽就認定她也做不到?炫月輪的確是她親自動手煉製而成,式樣也是她自己設計的。”
南宮野歎息道:“真沒想到,她樣樣都是天才。鬥獸場中,我對她刮目相看,竟然還是小瞧她了。”
靈鵲不服氣道:“老大,既然梵落半路出家,都能速成煉器術,不如我們將潮汐鼎搶來,也涉獵煉器一途,以老大你的資質,肯定沒問題。”
“就是。”另一個傭兵成員道:“就算老大不想涉足煉器,最起碼潮汐鼎也可以賣一個最理想的價位,兄弟們就不用出生入死一次次執行各種最危險的任務,這神器換取的財富就夠咱們揮霍十年八年了。”
南宮野臉色一沉:“說完了嗎?”
那人和靈鵲都是一愣:“老大不讚成奪鼎?”
“我是梵落的朋友,也是我邀請她一起來北海域曆練,她剛才又在最危險的關頭舍命祭身神鼎,你們說說,哪一條可以讓我為了私欲,與她為敵?”
那傭兵不服氣的問:“這麽說,老大是要護著梵落了?作為老大,你不顧及兄弟們的利益,也不忌諱與眾人為敵庇護梵落的代價,你將兄弟們置於何地?老大,你讓我很失望。”
“是嗎?背棄道義,恩將仇報,難道就對了?你要是不服,大可以脫離滄流傭兵團!你這樣的人,我也不想再視同兄弟。”
那人臉色漲的紫紅,萬分不甘心,可是這麽危險的地方,他哪有勇氣脫離組織?隻有跟著老大,才有可能抱住性命。他強忍著不忿,道:“好吧,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
南宮野失望的瞥了他一眼,開始考慮回去後,是不是該將他剔除出他的傭兵團。
作為傭兵,的確唯利是圖無法無天,不最怕一次次麵對死亡出任務,但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出生入死冒險。這個組織最講究兄弟同心抱團作戰,一旦有害群之馬離間彼此關係,就會招致滅頂之災。
見南宮野不顧兄弟反目都要護著梵落,蠢蠢欲動的各方高手暫時都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誰知道梵落是被神鼎吞噬,還是被選中成為真正的傳承者呢?看不到結果,還是按兵不動保存自己實力最好。
此時的神鼎裏邊,梵落被濃稠無邊的黑暗包圍,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漫無際涯的寒意和暗黑。
穿越漩渦時全身受到的傷,蔓延到全身都是痛的,她咬牙顫抖著爬起來,雙手握緊炫月輪,摩挲著向前艱難行走。
除了寒冷,就是黑暗,沒有風,也沒有光線,沒有氣味,空曠虛無得像是站在了宇宙洪荒的盡頭,萬年孤獨寂寒。
她不知道這是生死哪一邊的情形,也或者是夢境或者幻境?不管前方等著她的是什麽,她都不後悔,隻要她的死,能夠換來師父的活命機會,她付出任何代價都不後悔。
何況,風凜天、江離、葉聽風、南宮野他們為了護著她,這一路上沒少瀕臨死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累得受不了,卻不敢趴下,怕一個懈怠,就再也起不來,成為神鼎裏邊的灰燼。
咬緊牙關死撐著,搖搖晃晃向前繼續挪步,寒意漸漸加重,走著走著,風雪呼嘯撲麵打來,好冷!她瑟縮著頂風冒雪,艱辛無比的繼續跋涉。
腳下漸漸積雪沒膝,身上也落滿了雪,熹微的雪光下,隱約看得出,冰河無涯,冰川林立,她的腳已經凍得失去知覺。
走在浮冰碰撞的海岸邊,她忽然發現前麵躺著一個漂亮無比的小女童,大概十二三歲,雙目微閉,睫毛長長的像蝴蝶的羽翼,一頭冰藍色的長發,眉心一顆奇異漂亮的桃花痣,五官說不出的嬌憨美麗。
小小的臉蛋水晶般剔透晶瑩,白裙紅衫,手腕上帶著精致的金鈴。
紛紛揚揚的雪花將女孩半掩,梵落不禁有些擔心,她會不會被凍死,俯身輕輕推了推:“小妹妹,醒醒,不要睡在雪地上。”
觸手所及,女孩的身體如冰雪般寒徹,她坐起來,迷蒙的揉著冰藍色大眼睛,驚訝的上下打量梵落:“你是誰?”
“我是梵落,你呢?”
“我是潮汐啊,我覺得你有些麵熟。”
“潮汐?你是潮汐鼎器靈?”
“嗯。”潮汐借著她一拉之力起身,邊走邊說:“好困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越睡越困。你為什麽會叫梵落?我感覺你和小凰公主好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