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無恥挑釁
風凜天冷笑:“也有可能想將年輕一輩的天下英雄盡葬屍山,未來天下由他獨占。”
葉聽風眼神一凜:“若真如太子所言,這個北冥禦也太可怕了。”
“不可怕,城主之位就不是他來坐,而是躺在冰棺中的北冥雪了。”風凜天淡淡道。
他自己就深受皇子奪嫡之苦,整個天傾皇室子弟原本不止他和風澤愷,可是活到成年的,卻僅剩下他倆,而他,也幾度被皇後一派謀害得差點沒命。
北冥雪和曼陀羅陰差陽錯成為仇敵的故事,他隻是略略一聽,便知道內幕沒那麽簡單,肯定是被北冥禦從中設計誤導,故意將他和她推向相殺的局麵。
甚至,那個不該出現的紫衣少女,也是北冥禦安排的,就為了轉移北冥雪的感恩和心動對象。
宴會散後,眾人都去北冥禦給他們安排的精致別院裏休息。
梵落回到房間後,給火雷蛇查看嘴裏的傷,服用了大量的靈丹妙藥,愈合了兩三成,然而還是很痛,火雷蛇疼得沒法子吃東西,她便小心翼翼用湯匙給它喂了兩碗熬製得稀爛的肉糜粥。
火雷蛇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也沒有精力纏在她手腕上做手鏈了,隻嘶嘶的吸涼氣。
因為蛇信子齊根斬斷,它失去了說話的功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梵落,滿腹委屈無從訴說。
梵落心疼的輕撫著它腦袋,看向百無聊賴啜茶的北冥澈:“師父,有沒有辦法將它的信子接續起來?”
“有,隻要你達到通神之力。”
梵落頓時泄氣,大家都是凡人一個,誰有這般本事?
火雷蛇不禁流露出生不如死的頹喪表情,北冥澈淡淡道:“雖然不能接續,卻可以用別的法子恢複說話功能。”
“什麽法子?”
“練習腹語說話,或者,抓緊修煉,將全身的靈力和養分都往口腔裏轉移,到了一定境界,運用強烈執念和靈力,重新長出一條信子。”
火雷蛇失望的蜷臥起來,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啊。不能說話的日子太難熬了,也不能再用信子吞吐火焰和毒涎了,它以後都要成為廢物了嗎?
梵落握緊拳頭,都是那個該死的蕭靈兒出手太惡毒,毀了小蛇的信子。
忽然,幽靜的庭院裏響起蕭靈兒嬌蠻清脆的聲音:“梵落,敢不敢出來與我打一架?”
很好,竟敢找上門來挑釁,她正想與她清算小蛇的仇呢。
梵落飛身一掠,來到蕭靈兒麵前:“大半夜的你來這裏狂吠,又想發什麽瘋?”
蕭靈兒氣得臉部抽搐:“你才狂吠,你才發瘋!梵落,有種別仗著風凜天江野他們給你撐腰,咱倆公平打一架,誰勝了,潮汐鼎和衡魂玉墜歸誰。”
梵落不覺失笑:“潮汐鼎和衡魂玉墜本來就屬於我了,我幹嘛和你一戰定歸屬?潮汐鼎要吞噬所有人時,你在哪裏?作為煉丹府最受寵的衣缽傳人,大劫臨頭時,你不設法消弭禍端,做縮頭烏龜。劫數過去後,你倒是能耐了。你害不害臊?”
蕭靈兒被她批駁得麵紅耳赤,爭辯道:“又不是隻有我懂得趨吉避凶,在場百來號少年英豪,還不是個個馬後炮,等你化解了潮汐鼎的吞噬之力後,他們才紛紛跳出來逼你交出神鼎。”
這臉皮可真夠厚的,貪生怕死自私貪婪得理直氣壯,梵落懶得再和她浪費口水,炫月輪在手,快速交戰。
她的炫月輪神出鬼沒,淩厲絢爛,蕭靈兒的紫熒劍鋒利無雙,擋者披靡,一紅一紫,在空中交織成無數道電光,殘影。
鬥到激烈處,梵落炫月輪脫手而出,劃過兩道綺麗光影,將蕭靈兒的紫熒劍纏住,她身形爆閃疾掠,一錯身,扣住蕭靈兒的脖子,一個漂亮奇快的過肩摔,將她狠狠甩向地麵,砸出老大一個深坑,砰的一聲碎石紛飛。
蕭靈兒慘叫一聲,脊背後麵迅速蔓延出鮮血,她忍痛凝聚丹田靈氣於掌心,狠狠擊向梵落心口。
這一拳又狠又快,本以為梵落絕對避不開,豈料她身子猛地向後一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竟然彎折成了一個倒圓,硬生生漂亮的避開了這致命襲擊。
不待蕭靈兒驚駭的作出下一步反應,梵落從頭腳相接的圓弧狀一彈而起,雙足砰砰兩聲,狠狠砸在蕭靈兒腹部。
慘絕人寰的一聲慘叫,蕭靈兒噴出兩大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痛苦萬分的弓起身體。
梵落炫月輪一揚,旋切過去。
眼看就要將她絞殺成一片片的,一把羽皇扇咻的飛來,擋住炫月輪,同時彩影一閃,痛不欲生的蕭靈兒已經落入容斐然臂彎裏。
他心疼無比的將手掌放在她的腹部,以淳厚靈力迅速為她修複被砸傷的髒腑。
風凜天和江野等人聞訊都在第一時間飛身趕來,雲晟等人也先後飛落在這座院子裏,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梵落冷冷看向容斐然懷裏的蕭靈兒:“這是我和她之間的公平決戰,大家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聚攏過來,是什麽意思?趁火打劫以多欺少麽?”
容斐然憤怒道:“什麽公平對決?梵落,點到為止即可,你竟然痛下殺手,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現在她就死在你的手裏。”
梵落譏諷道:“如果占上風的是她,容少是不是就覺得敗者該死?”
容斐然有些啞然,硬著頭皮辯解道:“……明天就要去屍山屠妖伏魔了,我們何苦自相殘殺?”
風凜天冷眼掃過眾人:“各位是要群起而攻,搶奪她的神鼎和玉墜,還是堂堂正正的去屍山伏魔,憑借真本事贏得屬於自己的衡魂玉?一大群當世翹楚,沒有能耐消災擋難,隻知道在危險解除後,聯手欺負一個弱小女孩,算什麽男人?!”
雲晟臉色微變,情不自禁回想起二樓船艙裏,梵落撫琴唱起那首《伊人》的情形,此刻,她眸光冷冽如霜,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知對他是鄙夷還是寒心,他莫名的心頭一刺,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廖清羲看了看凜然斜睨著蕭靈兒和容斐然的梵落,也一聲不吭的走了。
哥哥一走,小九失去憑仗,也不敢多說什麽,一跺腳,趕緊追上去:“哥哥,等等我嘛。”
這兩個身手最好身份最尊的高手一離開,眾人頓覺無趣和惶恐,哪裏還敢趁火打劫,一個個都尷尬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