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浴血戰?徥?
作為屍山之行的發起者,北冥禦自然義不容辭的當先向前走去。
風凜天和梵落緊隨其後,江離、葉聽風、南宮野等人也都不棄不離的跟著,其他人見狀,誰也不敢表現得慫了,惹人嗤笑。
躡手躡腳,屏息靜氣走進屍樹森林中,慘白的月光下,血淋淋掛滿類似器官的屍樹下,有獨角肉翼,狀似窮奇的麖獸撕扯著黑褐色的腐肉,津津有味的搶食著。
好像它們各有各的地盤,每十幾棵屍樹下麵有一頭麖獸,有的才小羊羔那麽大,有的比成年馬匹還要大一點。
泛著黑褐色煙霧的屍水河汩汩冒著泡泡,感覺那河水應該是沸騰的,有濃稠的油脂、血漿和白骨翻卷著,氣味說不出的腥臭,有數以億計類似蒼蠅的黑色飛蟲嗡嗡嗡的落在屍水之上,察覺到人類氣息的靠近,它們嗡的一聲飛走,落下,又飛走,又落下,抓緊一切時機多汲取一些養分。
稍微留意一下水裏,可以看到蠕動的無數隻肉乎乎蛆蟲,又似乎不是,因為和那些疑似蒼蠅的飛蟲一樣,長著一對可怕的獠牙。
莫非,這是屍山特有的變異款蒼蠅和蛆蟲?還有一些手指粗細,一米多長的黑乎乎蟲子,脊背上一條白筋,說不出的詭譎惡心,在屍水裏蜿蜒上下,動作奇快,往往一閃即逝。
行走在河畔,空氣中的腐臭和油膩糊得眾人臉上身上粘粘的,癢癢的,有人忍不住用手去撓,一撓就是幾道黑褐色的指甲印,消除不掉,嚇得同伴尖叫起來:“你的臉……”
靈鵲正覺得又黏又癢很難受,忍不住用手去撓脖頸和胸口那裏,聞言嚇了一跳,慌忙回頭看去,果然見那人臉上撓過的印跡宛如裂痕似的瘮人,她渾身打了個哆嗦,趕緊收手。
差一點,她就在自己身上也製造出毀滅性的疤痕了。
就是那人的一聲驚叫,驚動了正在搶食屍樹的麖獸,嗷嗚嗚一聲撕裂夜空的狂吼,離他們最近的一頭麖獸肉翼一展,身形一弓,宛如一道颶風般疾撲而至,帶來腥風。
當先一人立即舉刀招架,哢嚓一聲,鋒利至極的斬馬刀被麖獸鋼鐵般的利爪拍碎,噗嗤一聲,那人腹部被鐵爪洞穿,腸子腎髒什麽的都被扯了出來,血漿四濺。
那人慘叫著抽搐翻滾,被麖獸後肢一蹬,飛出去撞在屍樹上,哢嚓一聲,筋骨折斷,一動不動了。
如此慘烈恐怖的死法,讓眾人毛骨悚然,又反胃萬分。
梵落忍不住嘔吐,雙膝發軟,風凜天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仗劍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帶著她移形換位,躲避其他被驚動而狂撲過來的麖獸。
沒多久,就有十幾頭麖獸被驚動,狂飆而至,展開血腥無比的廝殺。
梵落強忍著驚恐和惡心,掙開風凜天的手,握緊炫月輪,和眾人一起迎戰這些銅筋鐵骨的嗜血妖獸。
不知道是這些妖獸吃慣了腐屍臭肉,神經線麻木,還是天生不怕痛,尋常刀劍加身,根本砍不爛它們的皮肉,江離、葉聽風、南宮野等人的刀劍砍下去,隻留下淡淡一條印跡,瞬間就沒影了。
就算是蕭靈兒的紫熒劍,梵落的炫月輪,風凜天的蒼龍劍,容斐然的羽皇扇,雲晟的黑白棋子,或者廖清羲的追影軟劍,劈開它們鋼鐵一般堅韌滑膩的皮層,露出黑紅色的肉,它們也不覺得痛,隻是更加暴躁狂怒,攻擊力翻倍,爪子在地麵摩擦出絲絲電流。
這些狂暴凶殘的家夥動作簡直快得勝過閃電,倏忽來去,扯出道道殘影電光,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摩擦聲。
隻要誰被麖獸的鐵爪刮到,就會中了它們的屍毒,傷口處奇癢潰爛,沒多久神智也會麻木,繼而陷入癲狂中,逐步變異,漸漸成為半人半麖的怪物,轉而瘋狂撲殺人類,搶食殘肢斷臂,那場麵,說不出的瘮人。
越來越多的麖獸聞訊趕來,漫山遍野,密密麻麻不下數百頭,閃電一般狂撲急飛,狠抓猛咬,殺傷力驚人,人類的傷亡急劇增加,而麖獸,隻重傷了十幾頭,卻沒有死,依然搖搖晃晃掙紮著爬起來,還想繼續攻擊人類。
火鴉年紀最小,雖然跟著南宮野他們執行過好幾次任務,見慣了死亡,卻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恐怖殘酷的屠殺場麵,一連好幾次險象環生後,嚇得手腳酥軟,刀子都扔了,抱頭慘叫起來。
梵落怕他被嚇得陷入癲狂狀態,趕緊一把抓住他,丟進蒼龍空間袋裏。
火雷蛇在空間袋裏將養了這兩天,又有梵落精心用靈藥救治,傷勢大有好轉,隻是蛇信子沒了,無法吞吐烈焰和毒涎,攻擊性大大減弱,梵落就不允許它再出來冒險,隻讓它安心在裏邊養傷修煉。
一見到火鴉被扔進來,它就感覺到不妙,趕緊偷偷湊到空間袋邊沿,向外觀看戰況。
隻見遠處的麖獸還在不斷的趕來,眾人像陷入汪洋中似的,情勢萬分危急,它不由用腹語驚叫出聲:“畢方鳥,主人危險了,你快點出去救援一下。”
畢方鳥正在修煉,聞言眼皮都不抬一下,事不關己道:“危險就危險,關我什麽事?她又沒有給我好處。”
用腹語說話對重傷的火雷蛇來說,很痛苦,它磕磕巴巴道:“畢方鳥,你太冷血了,作為契約獸,我們不該時時刻刻竭誠保護主人嗎?”
“契約?我那是權宜之計,又不是心甘情願當她的寵物。哼!區區一個人類,有什麽資格當我的主人?”畢方鳥不屑的冷哼。
火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畜生果然是畜生,一點都不懂得感恩戴德,要不是梵落當時求情,讓風凜天他們饒你不死,你早就沒命了,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
“你罵誰畜生?”畢方鳥大怒,一爪子拍飛了火鴉:“我是堂堂畢方鳥一族的少主,是火鳥類至尊,你不對著我匍匐膜拜就夠失禮了,竟敢罵我?再敢囉嗦一句,我剝了你的皮,再將你燒成灰燼!”
火鴉痛得抱頭蜷縮成一團,再也不敢發出一個對它不利的字眼。
畢方鳥耳根清淨了,繼續旁若無人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