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談婚論嫁為時太早
隻有留足了餘地，才有與他私下好好接觸的可能，廖皇後抿了一小口酒，笑道：“她當時的確很不對勁兒，一直搖搖欲倒，臉色煞白，可是為了讓陛下嚐到這些極品好菜，她硬是撐到了全部做完。中暑的確千真萬確，至於有沒有暈倒，我當時已經和宮女們過來找陛下了，沒有親眼看到，不能斷言。”
皇後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可是宮女們哪個不對她敬畏恐懼？誰也不敢出麵指證廚房中，梵落一直好好的。
皇上瞧了瞧自己麵前這與眾不同，宛如丹青國手最完美佳作般的一碟碟風雅菜肴，臉色稍霽：“既然如此，梵落忠孝之心可嘉，朕就不苛責了，以後切記量力而為，勿要再遲到了。讓眾人集體浪費最寶貴時間，忍饑挨餓等你，是老天借了你膽子，還是你覺得在場所有君臣的肚子裏真得撐船，為你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無限忍耐？！”
“我知錯了，以後絕不再犯。”梵落做出最虔誠最無辜的表情，磕了兩個頭，偷偷抬眼瞅著皇上。
皇上憤然一揮袖：“平身，進來！自罰三杯向所有人賠罪。”
梵落趕緊進入大廳，走到留給自己的席位上，端起酒杯正待喝，北冥澈攔住她，笑道：“你以茶代酒，這自罰的三杯，我替了吧，女孩子不宜飲酒，何況你剛剛中暑，正難受著。”
說著，北冥澈以征詢的看向皇上和皇後：“陛下，皇後娘娘，可以嗎？”
從他和梵落攜手出現開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被他深深吸引。傾盡任何最美好言語都無法形容出來的盛世美顏，再加上竹露清風，月下流霜一般清冷矜貴的氣質，七分淡泊三分天真，說不出的惹人垂憐欽羨。
縱然是閱美無數眼光極高的皇上，也被北冥澈的容顏和氣質震撼了，細細的凝望了一番，鐵青的臉色緩和幾分：“可以。”
廖皇後也嫣然一笑：“既然你護美心切，本宮怎好不準？”
護美？梵風芷差點忍不住嘔吐，梵落也叫美？
北冥澈將自罰的三杯酒都一飲而盡，挨著梵落坐下，清晰感受到來自風凜天、江離和葉聽風他們的殺氣，還有文武大臣們貪慕的目光，心頭很是煩躁。
他要尋找記憶中的小凰，自是不能和梵落有任何未來，他該掐斷一切牽絆，免得讓梵落越陷越深，可是，真的要將她拱手讓給風凜天等人，他又是多麽的不甘和難受。
自己這念頭是不是很自私很可恥？
偏偏廖皇後酒過三巡，微笑道：“澤愷，你和風芷郎才女貌，天作佳偶，不知打算何時完婚呢？也好讓我和你父皇早點抱上孫子。還有落落和北冥澈，你倆也蠻般配的，會不會考慮早點成親，讓梵老爺子放下一樁心事，有生之年見到玄孫出世？”
豐子愷和梵風芷心裏都是咯噔一下，現在他倆都沒有這種念頭，雖然有了婚約，可是還沒有培養出什麽感情，談婚論嫁為時太早。
北冥澈更是被雷劈了似的震驚，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我和她不可能。
梵落眼底的驚喜轉為黯淡失望，一言不發的仰頭喝了一杯酒，越想越不是滋味，在桌子下麵狠狠掐了北冥澈大腿一下。
北冥澈微不可察的輕歎：你何時變成蛇蠍了啊？
都是你氣的，活該！梵落咬牙低聲道。
風凜天手中酒盞捏得粉碎，江離也氣得打翻了酒杯，扶額道：“頭暈，酒喝蒙了。”
葉聽風笑道：“四國才俊盛會在即，梵大小姐和梵落都是最有可能奪冠的高手，要為我天傾國爭光，在這種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兒女之情婚姻大事？皇後娘娘請三思。”
皇上看向梵堯：“梵老什麽意見？”
梵老滑不溜丟的笑道：“嗬嗬，兒孫們的感情問題我不幹涉，他們要是彼此有意呢，早點訂婚或者結婚也好，如果一廂情願，那就不要勉強另一方了，強扭的瓜不甜。”
梵落暗自鬱悶，又掐了一把北冥澈，悄悄瞪了他一眼，咬牙耳語道：“我強扭你了，眾目睽睽，這下你開心了吧？”
北冥澈除了忍痛笑笑，還能怎麽辦？
風凜天、江離和葉聽風總算都籲了口氣，還好，梵落暫時還定不下來，那他們就有的是機會。
但願北冥澈這小子多墨跡一段時間，等他們不管是誰和梵落生米煮成了熟飯，就再也沒有這狐狸什麽事了。
皇上不動聲色道：“既然梵老都這麽說了，那就暫時不考慮澤愷、風芷、梵落和北冥的婚事，為國爭光放第一位。來，朕和百官都敬你們一杯。”
酒過三巡，正上演最動人的劍舞，忽然聽得小雅急促奔跑過來的聲音，跪在大廳外麵，磕了幾個頭，帶著絲哭腔道：“請陛下和皇後娘娘恕罪，奴婢有急事奏報四小姐。”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皇上稍微轉好的臉色，再度陰沉，他籌備這麽久，每一個細節和全局都籌劃得盡善盡美，沒想到事到臨頭，梵落和她的下人一再的給他添堵敗興製造煩亂。
他正待下令斬了這不長眼的婢女，梵落卻忍不住開口求情道：“皇上請息怒，不如先讓她說明是何事，看值不值得火急火燎的趕來攪擾宴會，好不好？”
他冷厲一笑：“好，如果無關緊要，定斬不赦！”
小雅趕緊將一張小小的精美便箋遞給門口的太監，由他呈遞給皇上身邊的總管陸衷公公，陸公公念道：“梵落，想要囫圇的皓軒嗎，想就獨自一人去……輪回穀，我們隻給你兩天兩夜的時間。屆時看不到你的身影，就將皓軒切成九十九塊，一半生片，一半紅燒，用食盒裝了送還給你。”
輪回穀？！
眾人臉色都是一變，皇上更是手一顫，杯中酒灑出少許，眸子危險一眯，閃過複雜濃烈的震撼和殺意。
梵落並不知道輪回穀的可怕，她隻聽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驚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皓軒不見了嗎？”
“對，從小姐你和皇後娘娘去廚房開始，就沒有再看到皓軒小少爺的身影了。我和其他丫鬟侍衛們將芙蓉苑找遍了，整個公主府也找得差不多了，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