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誰才是真的
“不!是特別好吃,不信你嚐嚐。”梵落眉眼彎彎,終於露出驚喜表情:“想不到你做餅倒是挺有天分啊,和我做的差不多了。”
風凜天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少許,長長籲了口氣:“想不到飯菜這麽難做,枉我自以為仔細觀察了那麽久,一定可以一鳴驚人。”
憤怒得在外麵直蹦的畢方鳥跑到桌邊抓起一塊餅咬了一口,扭曲的五官終於歸位,鄙夷道:“還行,風凜天,你沒有這個本事以後就別做這些草了,浪費食材,還損害我的味覺。”
“我這是草?!”風凜天一筷子敲在他腦袋上:“有多遠滾多遠!”
畢方鳥頓時炸毛,呼呼吐火吐電:“以大欺小太可惡了,我燒了你的桃源穀!”
可是火焰和火電剛剛吐出來,就被風凜天的蒼龍劍淩空一斬,擋了回來,燒到他自己:“臭小子,毛還沒有長齊,就想在我麵前發飆?你是活膩了!”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風凜天靈力太高,畢方鳥再梟狂桀驁,在他麵前也隻得裝孫子,憤憤不平的躥回梵落蒼龍空間袋裏,心有餘悸叫囂道:“風凜天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小爺要無敵於天下,燒得你隻剩一把灰燼。”
“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小畜生!”
“我是遠古火神,身份不比你這條龍帝差多少,你罵我畜生,就是罵你自己。”
風凜天出手如電,從蒼龍空間袋裏揪住他頭頂上那撮火紅的羽冠:“龍帝?我也是來自遠古時代的神袛?”
“應該是吧,我在蛋殼裏也不是太清楚,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加修煉。聽我父皇和母後爭吵時所言,在神魔大戰的後期,神界兵敗如山倒,是向來與世無爭,不關心時局的北冥澈一劍單挑魔界至尊混沌,力挽狂瀾,逆轉了節節敗退的神界局勢,三界大戰結束後,他被諸神奉為神界帝尊。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犯了大錯,遭受極刑死了,作為龍神家族少帝的你,就取代他成了眾神領袖。”
梵落心頭一顫,筷子落地。
畢方鳥竟然知道一星半點遠古時代神魔之間的那些事情,她忍了又忍,明知道不該再過問和北冥澈相關的事情,可是,她克製不住自己的心:“畢方鳥,你見過小凰嗎?我和她,誰才是真的?”
畢方鳥白了她一眼:“白癡!我那時候還在蛋殼裏,隻能聽到聲音,見個鬼呀?不過聽說當時的七羽神凰是鳳凰一族唯一的公主,是萬古不遇的天才,也是三界第一美神,是當時眾多少年神魔最愛慕的女孩。”
“還有呢?”
“誰不知道她和靈狐一族的少主北冥澈是一對情侶啊?笨蛋!”
“還有嗎?”
“沒了。拜托,我們火神一族滅國時,我還沒有出殼呢,我哪知道與我不相幹的那麽多事?我僅有的消息來源都是父皇和母後吵架時的隻言片語。”
“噢。”梵落說不出的失望,見風凜天盯著她看,強顏一笑,就著超鹹的水果糯米粥,食不知味卻很給麵子的吃完了一塊餅。
風凜天扶著她起身洗了下手,漱過口,扶她回她床上躺下,柔聲問:“落落,明早想吃什麽?我保證會給你驚喜的。”
“隨便吧,吃什麽都成。風凜天,你讓婢女做吧,堂堂太子,為廚房這種小事費心勞神多不值得。”
“能讓你吃好睡好,是我目前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不必多勸。安心睡吧。”
“嗯。”
風凜天將碗碟全部收起來端走,梵落歎口氣,望著湖水藍的鮫綃蚊帳發呆,當世界安靜下來,睜眼閉眼,滿腦子還是北冥澈的身影和聲音,以及畢方鳥剛才所講的那些畫麵。
他此刻在幹什麽?墨暘說隻有他的心頭血可以複活小凰,如何取用?需要多少量?
她猛然一驚,坐了起來,想起輪回穀洞府深處冰棺中,用不死獸靈丹和自己的血浸透父親殘碎的血肉骨頭,讓他黏合複生的情形。
墨暘不是說小凰的身體和魂魄都灰飛煙滅了嗎?將她化作齏粉的肉身收集融合起來,固然要耗費無盡的光陰,要粘合複活這具粉碎至此的肉身,也該需要大量的血液吧?
還得是心頭血,一顆心髒能有多少血?墨暘到底需要取用多少?不會是要取用北冥澈全部的心頭血吧?他會不會……死?
她越想越心驚,對他的怨憤全部被擔憂取代,抱膝坐了良久,她終於受不了的起身下床,走了出去,隻覺得雙膝發軟,身子一個勁兒的輕顫。
一眼就看到風凜天正抱劍端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閉目假寐。
她愣了一下:“你怎麽不在房間裏休息?”
“在院子裏睡覺可以觀星賞月。”
“切!你是睡覺還是賞月啊?”
“不是怕你夜裏睡不安穩嗎?怎麽樣,被我猜中了,睡不著?”
“我……”梵落歎了口氣,北冥澈的生死,還與她有關嗎?他願意用多少心頭血去救他的小凰,那是他的事,她何必過問,也過問不了。
“落落,你在擔心他?”
“哼,誰會擔心一個拋棄自己的混蛋?我隻是想散散步,賞賞星月。”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梵落漫無目的的在桃林中走著,因為是月初,隻有一彎新月,光線很暗,還是坡地,她走得磕磕絆絆。
風凜天提著燈籠無聲無息在後麵給她照路,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累得走不動後,就靠著桃樹坐下來,閉著眼睛渾渾噩噩半睡半醒。
等意識清明時,正是最漆黑的四更天,蟲聲唧唧,露水寒重,她感覺自己躺在誰的懷裏,猛然一驚,眼睛還沒有睜開便下意識握緊炫月輪想要動手。
雙手手腕被人攥住,她這才發現是風凜天,自己披著他的外衣,他隻著雪白的中衣,再看看四周,他倆竟然是在黑漆漆的桃林裏,星沉月沒,不遠處流水潺潺。
掙紮著從他懷裏下來,她懊惱道:“你怎麽這樣啊?”
他笑問:“哪樣?”
“你明知道!乘人之危的小人!”
“我總不能看著你睡地上吧,借懷抱給你做床也有錯?”
“睡在草地上多好,又軟和又有青草香。”
“得了吧,露水那麽大,蟲蟻也多,我可不想第二天早上起來,你的臉和身子被螞蟻蟲子什麽的啃得坑坑窪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