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打不乖
月色皎皎,秋蟲唧唧,沉醉在他清香微甜的親吻中,梵落舒服得忘了形,止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此生若能天天如此,夫複何求啊?”
北冥澈一驚,恍然大悟自己中了圈套,這該死的東西哪裏是困得快死了,分明又是裝的,偏偏他又上當了,還擋不住誘惑的偷吻她,而且吻得忘情,差點把持不住。
羞憤的一把就要推開她,她抬起手臂摟著他脖子,咬住他的唇不肯鬆開。
他氣呼呼的正要起身,強行將她分開,忽然察覺到窗下有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似乎是扶歡?
扶歡來了多久了?他剛開始隻顧著繪圖,後來沉陷於親吻中,竟然沒有留意周遭動靜。
他再仔細感受一番,屋頂上也躺著一個人,似乎還在對月而飲,酒香氤氳。
除了江離,誰還會大半夜的躺在他倆的屋頂上邀月同飲,一醉解千愁?
想惦記我的落落?做夢去吧!酸死你們!
北冥澈立即打消了推開她的念頭,親昵的摟緊她,吻得更繾綣纏綿,窗外的身影終於消失了,最後,屋頂上半醉半醒的人也受不了離開了。
原來桃花多了也有好處啊,就是可以讓某隻小畜生醋勁大發,化被動為主動。
唉,對不起啦,扶歡,江離。我不該以你們的失意來得意,可我真的太開心了呀。為了我的澈更乖更可愛,你們悲傷一點也沒關係啦。
她笑得歡暢,在他懷裏扭來扭去的,不經意蹭的他某處隱隱發熱,他耳根一紅,怕克製不住自己,趕緊猛地將她推開,起身道:“圖紙畫好了,落落,去床上睡吧。”
“你臉紅耳熱什麽?是不是在想很羞羞的事情,嗯?”梵落湊近他問。
他無地自容,想要變回小狐狸的樣子,被她用炫月輪抵在脖子上:“敢變狐試試?”
“我好困,想睡覺了。”
“我也困啊,我想摟著人而不是狐狸睡,好不好嘛?”梵落笑容很甜很撒嬌的央求,炫月輪卻絲毫沒有離開他脖子的意思。
無奈,他隻能乖乖的就這樣和她並枕而臥,她笑嘻嘻枕著他的胳膊,將一條腿搭在他腰上,一條胳膊環在他脖子上,調整了好一會兒,尋到最舒適的姿勢,甜甜睡去。
他瞪大眼睛看著她枕頭邊那兩把小小的炫月輪,很是氣惱,要不要把這兩把破兵器給偷偷丟掉或者藏起來,免得她拿這個威脅他?
知不知道他很淺眠,她這種章魚式的睡姿很折磨人啊,他哪裏睡得著?
該死的小妖精,就知道自己舒服,咬死你,不能讓你好過。
他憤憤不平的咬了一下她鼻尖,不舍得她痛,下嘴太輕了,她一點沒感覺,照樣睡得死沉香甜。
要是鼻尖咬破了是不是更會讓那些可惡的女生們嗤笑她,羞辱她?
那就咬她額頭吧,他又咬了一下,這裏似乎也很容易破相啊,不忍心太用力。
想來想去,還是咬她的唇最合適,他狠狠一咬,睡夢中的梵落吃痛蹙眉,下意識啪的給了他一下,要不是他躲得快,這一巴掌肯定招呼到他臉上了。
咬得太狠容易挨巴掌,那就輕點吧,他力道放柔了幾分,輕輕噬咬,然而這種動作似乎讓她睡夢中非常享受,睡得更香了,而他,漸漸把自己弄出了一身火。
舍不得這麽早要她,讓她遭受有可能懷孕帶來的各種痛苦,可是要死死忍著,實在忍得他難受。
他終於受不了的起身下床,不顧她下意識的糾纏,掰開她纏繞過來的腿和手臂,趕緊去外麵井台那裏打了幾桶涼水兜頭淋下,給自己滅火。
不敢再進屋,他渾身水淋淋的待在院子裏,望著月空。
不遠處的大樹上,江離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支著額頭,冷冷注視著井台邊的北冥澈。
心裏說不出的妒恨,可是,又能怎樣?
梵落一覺醒來,懷裏空空的,下意識一摸,身邊沒人,她霍然睜開眼睛坐起來,這死狐狸竟敢半夜裏偷偷丟下她?太欠揍了。
她來不及穿鞋子便氣衝衝的跑出去,就見晨風中,北冥澈一身濕衣服正渾身瑟瑟,打著噴嚏。
她氣得衝過去給了他兩個爆栗子:“你抽什麽瘋?本來身體就不好,還要穿著濕衣服吹風,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為免挨打北冥澈趕緊摟住她:“我錯了,好冷,落落你給我暖暖。”
“活該!誰讓你嫌棄我,和我睡個覺都不願意。”話是這麽說,梵落還是趕緊抱著他回屋,讓他躺下休息,她立即去廚房給他煎退燒藥。
習武之人一般身強體健輕易不會感冒發燒,像他這種十萬年前的遠古靈狐更是不可能和感冒這種詞匯沾邊,可他竟然把自己給弄感冒了,真是讓她跳腳,恨不得給他一副砒霜喝了。
等她煎好了藥端過來時,北冥澈昏昏沉沉剛剛睡著,被她捏著鼻子弄醒之後,他看著那一碗黑黑的藥汁,頓時渾身惡寒嘴裏泛苦水,哀求道:“能不能不喝?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不行!張嘴。”
“不要。”
“裏邊放了很多糖,不是很苦,乖,起來喝點。”
他用被子將腦袋死死捂住,說什麽都不肯喝。梵落好言好語不管用,頓時火大,放下藥碗,騎到他身上就是一頓拳頭,雖然隔著被子也疼得要命,北冥澈不得不將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別打了,我喝就是。落落,你好凶殘。”
“對你這麽矯情欠扁的家夥,就得用這招,不打不乖。快喝!”她將藥碗遞到他唇邊。
他顫抖著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小口,卻怎麽也咽不下去,太苦了!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威壓下,他不得不心一橫咽下去,但是立馬就吐了出來,梵落抓狂的自己噙了一口,湊近他唇邊。
他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趕緊張嘴咽下:“不苦嗎。傻瓜?”
“你說呢?”梵落再給他喂了一口。
他嘴角抽了抽,趕緊將藥碗奪過來,深呼吸了一下,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的一口氣將藥汁全部喝了。喝完之後,渾身都難受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苦!實在太苦了!
梵落聞了聞藥碗,苦味猶存,熏得她胃部直抽搐,她湊近他的唇舔了一下,笑嘻嘻問:“不是不肯喝嗎?這會兒怎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飲而盡?”
“不舍得讓你陪著一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