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滅魂裂身屠萬獸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梵落必死無疑,要屍骨無存之際,一道紅光驀然炸開,驚雷震徹天地,繼而胭脂紅的攻擊力量遍布整個凶獸之海,蒼茫大地霍然開裂無數道鴻溝,所有凶獸和人類都驚駭萬分的仰頭看向驀然驚變的天穹。
一半碧藍一半漆黑的天幕不再是涇渭分明,而是全部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有遠古雪狐的光影幕天席地而來,綿延萬裏,翡翠色的絕美澄淨雙眸驟然爆發出無邊殺意,一聲怒吼,屠戮天下!
無與倫比的王者霸氣睥睨布滿每一寸空間,一時間所有人類和凶獸都情不自禁產生了敬畏膜拜之感,似乎那光影布滿天地的遠古神獸,就是這九天十地四海八荒唯一的至尊,不得不對他臣服叩拜。
梵落血色全無,心底像是被突然淘空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衣袖,哪裏還有雪狐?果然是他,他又逆天而行,以生命為祭,為她殺開一條血路,一條生路。
她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澈!不要做傻事!澈!”
然而,已經將魂魄血肉法力全部祭煉成攻擊之力的北冥澈,又豈會半途而廢?幻劍億萬道,與他的魂魄和血肉之軀融煉為一體,都變作殺伐天下噬滅萬獸的磅礴靈氣之刃,漫天霹靂亂閃,颶風席卷,靈氣之刃如狂風暴雨般淩空狂擊而下。
樾娘和更遠處的廖清秋,都驚駭欲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毀天滅世的狂烈一幕。
數萬商人已經驚顫得撲通撲通跌跪在地,敬畏萬分的仰望著漫天雷電和靈氣之刃以及席卷一切的風暴。
嗵的一聲巨響,血光衝天而起,十萬凶獸,全部爆裂成血霧肉煙,隻留下一顆顆內丹,肉身和魂魄都煙消雲散。
血霧散盡,唯餘遍地炫目耀眼的十萬內丹。
北冥澈一身雪白的狐狸毛皮,全部被鮮血浸透,翡翠般的絕美眼眸緊閉著,跌落在梵落懷裏,毫無生息,身體支離破碎。
梵落淚如雨下,卻哭不出聲音來,眼淚衝刷著他一身的血,卻怎麽也洗不淨他越流越多的鮮血。
所有人都呆愣的遙望著城外的遍地獸丹,那可是最珍稀的凶獸內丹啊,不管是用來煉器煉丹還是直接服下提升靈力,都功效卓著,而且是遍地內丹,比沙灘上撿貝殼還要多得多。
一切都像是在做夢,好一會兒,世人才反應過來,爆發出海嘯一般的呐喊,打開城門,爭先恐後奔出來搶奪。
司徒夜怒吼道:“都給我站住!誰敢撿一顆我便殺了誰!”
蜂擁而出的商人們,都為之一震,看向眼睛血紅,暴怒無比的司徒夜。
在印象中,這個總是易容成最平庸模樣的男子驕狂卻不暴躁,相反,你不知道他就是飄香城第一龍頭老大時,你會以為,哇,這個男子溫煦可親,讓你如沐春風。
還是第一次,人們見到這樣失控憤怒的他,想想他的靈力和他身後的無數打手,眾人畏懼的往後退了退,然而,看著遍地萬金難求的凶獸內丹,貪婪抵消了敬畏,人們發一聲喊,洪水泄閘般衝過來,俯身撿取。
可是,沒等他們的手指接觸到那遍地內丹,梵落抱著北冥澈的屍身霍然起來,蒼龍空間袋對著那些內丹:“這是澈用生命為代價殺死的全部凶獸,你們誰敢撿一顆,我便殺了誰!都滾開!滾!”
畢方鳥、小狼和魑魅獸內丹,都齊齊發力,連同她自身的靈氣,形成一股颶風,倏然將遍地內丹席卷到蒼龍空間袋裏。
她重新將空間袋掛在腰間,咬牙切齒環顧了一遍眾人,對他們失望到了極點,雖然自知不能恨他們,可是,如果不是他們的愚昧冷漠……罷了,不提也罷!
真正逼死北冥澈的,是他對她的一顆真心,一顆永遠不舍得她死於非命的心,還有幕後之人的推波助瀾,巧妙相逼。
她目光狠厲的從數萬人臉上掃過,在其中兩個人臉上停留了一下,那兩人,雖然裝束和其他商人的妻子沒什麽兩樣,可是眼神騙不了人,似乎似曾相識?
是誰?!她極速回想,驀然從記憶中找出來兩個人:樾娘和廖清秋!
憤然祭出炫月輪,就要取她二人性命,可是她靈力消耗過度,手臂酸軟,渾身無力,失血太多的眩暈感再度襲來,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樾娘不敢直接出手取她性命,怕墨暘怪罪,廖清秋卻是肆無忌憚,飛身疾撲而來,就要下毒手。
司徒夜一劍橫掠,擋住她的攻勢,手臂一撈,將梵落抱在懷裏。
樾娘挑唆道:“趁著梵落昏迷,你們還不快去搶了她的空間袋?”
眾人如夢初醒,發瘋般的來搶奪,頓時將勢單力孤的司徒夜撲倒,畢方鳥和小狼怒不可遏,一個吐火焚燒眾人,一個尖牙利爪狠狠撲殺。
然而,他倆早就法力透支,根本擋不住這麽多商人的撲殺?要知道,這些人都不是普通良民,而是不遠萬裏來飄香城冒險淘金的商人,各個都有一定的靈力基礎,甚至有一半的人靈力都不下於先天六七重。
就在這時,凶獸死絕,顏靈和江離、扶歡、葉傾宇他們都風馳電掣禦風提劍趕來,一見到這密密麻麻蜂擁而上哄搶的商人們,無不憤怒至極,大開殺戒。
終究是不敢將雲麓學院院長獨子和飄香城兩位龍頭老大都得罪了,眾人紛紛後退,樾娘他們見勢不妙,早已經溜到人群最外層,悄無聲息的逃遁了。
廖清秋一人難敵這麽多人,揚手發出億萬蠱香蛾,趁著江離他們與鋪天蓋地的蠱蛾奮戰時,從容遠去。
遠處一直隱匿著觀望事態發展的羅芊芊和左良宸,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待在樹林後喊住廖清秋:“長公主,我們排不上用場了,能不能把蠱解掉?”
“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你們急什麽?隻要我不啟用這些蠱,你們就和常人沒什麽兩樣,不會有生命危險,甚至沒什麽不適的感覺。”
“當真對身體沒有任何妨礙嗎?”
“就算有又怎樣?你們能耐我何?”廖清秋不屑的一笑,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