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靈芝參仙都自毀
這靈氣空間廣袤無邊，起初的構想裏有神山好幾座，十萬年過去，也不知道那些神山變成了什麽樣子，有沒有神界時的感覺？
若是按照他最初的意願發展至今的話，那些神山裏應該會衍生出最極品的靈氣人參。
普通的人類世界千年人參都有大補的功效，何況是靈氣衍生的數萬年人參？
北冥澈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向遠處的神山飛去。
來到第一座神山時，他不禁有些驚訝，原本的冰雪之山，竟然在靈氣的作用下，蒼翠繁茂，靈草仙葩隨地可見，甚至還衍生出了不少靈禽奇獸。
真是沒有想到，鏡魄空間竟然有這麽多生命了。
本來見到鏡魄湖中有靈魚，他就覺得很驚奇了，沒想到這神山裏，竟然有更多的動物，還有各種草木。
那些靈禽奇獸似乎能感應到他是這靈氣空間的締造者，見到他並沒有一個逃走的，都圍攏過來，他覺得很新奇好玩，就和它們說話。
它們沒有接受過任何馴化，所以不會說人類的話語，但是大致可以聽懂他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一個個眨巴著眼睛仰著頭聽他說。
和它們擁抱著聊了一會兒天，他問：“這山裏有沒有人參？靈芝也可以。”
動物們眨巴著眼睛，偏頭沉思，似乎弄不明白是什麽。
北冥澈就用手比劃出人參和靈芝的大致形狀，終於有一隻仙鶴明白了，撲閃著翅膀要為他帶路。
隨著仙鶴飛了好一會兒，快到山頂時，折入一個懸崖峭壁間的縫隙裏，那裏，正有一個巴掌那麽大，像鳳冠一樣的七彩靈芝，散溢著炫美的靈氣光芒。
他伸手要采摘，靈芝裏似乎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瑟瑟發抖，他定睛一看，那影子已經修煉出人類的形狀，有手指頭那麽長，五官精致，眉眼靈動。
如果不是個頭實在太小，完全就是個絕美無比的人類小女孩。
他頓時心生不忍，將手收了回來。
可是落落怎麽辦？他想給落落最好的靈藥補一補身子。
應該摘下這顆有了生命的靈芝嗎？
他正抉擇不下，那靈芝卻自動從根而斷，落入他手裏。
他心頭一顫，隻覺這靈芝有些燙手，再細看，那人形的影子已經融化在了靈芝裏。
一個就要修煉有成的生命，便這樣消失了嗎？
北冥澈於心不忍，有些自責，歎息道：“仙鶴，不要再帶我找靈芝了，生存不易，每個生命都不該被隨意抹殺。”
仙鶴點點頭，帶著他去尋人參。
那人參在一處萬年巨鬆下麵，那裏還有一眼靈泉，有這兩樣東西遮風擋雨和天天滋潤著，那株人參長勢非常好，有五尺來高，就像一個真正的胖老頭似的，笑嗬嗬搖擺著身體。
北冥澈心裏咯噔一下，這麽像人，難道也修煉成真正的生命體了嗎？
果然，沒等他開口，那胖老頭就笑眯眯問：“神尊大人，好久不見了，你和小凰公主現在還好嗎？”
北冥澈一震：“你認識我？”
“當然啊，神尊大人忘了嗎？你凝煉這座靈氣空間之前，我就跟著你了。小凰公主在七色蘭世界裏搶救陪伴你幾千年時，我有幸見過她幾次。她當時也來這座神山尋找過人參，當時隻有我這一棵外來人參，這座山才幾千年，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靈異之物。看到隻有我一個孤零零的，她於心不忍，空手而回，這才讓我得以多活了十萬年。”
和小凰公主密切相關的事情，北冥澈都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何況隻是一棵人參？所以北冥澈不記得這棵參：“對不起老爺爺，我對你實在沒印象了。”
“我知道，三界同滅，神魔俱毀，你們肯定已經不是最初的神尊和凰神了。她現在是不是有難？”
“也不算是有難，她隻是太累了，鮮血和靈力也耗竭，昏睡了很多天，還沒有醒過來。”
“這麽說，你是想尋找一棵幾萬年功效的靈參，給她補身子是吧？”
北冥澈點點頭：“我想尋幾棵還沒有修煉出人形的人參。”
“這山裏的幾十棵老參差不多都有了人形，神尊大人，還是用我的吧，我有十萬年的修為，而且活得夠久了，還欠著當年小凰公主一份不殺之恩，現在是我報答她的時候。”
“不，老爺爺，你已經修煉出人類的智慧，我不能用你來煎藥。”
“我們的生命都來自於你，為你排憂解難，理所應當。何況，有我一棵，就抵過別的人參幾十棵。就讓我這棵活得太久，久到已經活膩味了的老人盡一盡義務，幫助小凰公主一次。”
“老爺爺，我再想別的辦法，不用你拿生命來報答。”
北冥澈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老參仙的一聲歎息：“神尊大人，希望你和小凰公主能夠化解情殤，在這一世成為神仙眷侶。”
北冥澈猛地意識到不對，趕緊回身，那老參仙已經自毀靈根，從靈泉邊拔出自己的根須，倒在了地上。
依然保持著慈眉善目笑嗬嗬的樣子，然而紅潤的臉色漸漸幹癟，成為真正的老朽不堪臉龐，身上也很快變得幹裂起皺，散發出濃鬱的人參氣息，還有一股特殊的甜香味。
大概是靈泉十萬年不斷浸潤所形成的泉糖成分吧？
北冥澈歎了口氣，百感交集，捧起老參仙，向鏡泊湖畔飛去。
等他回到小院裏，參仙的麵部已經完全變成了人參，身上也沒有了人類的形狀，滿是糾結交錯的參須，人參的氣味越發濃厚。
他剪下來十幾根參須，又捉了十幾條靈魚，給梵落熬了濃鬱的一碗靈參魚湯，參的苦味被泉糖的甜香衝淡了不少，他嚐了一口，還行，一點都不苦了。
喂梵落喝了這碗大補的湯，她終於醒了過來，驚訝的看了看四周：“我們在靈氣小屋裏？”
“嗯。”
“你讓我喝得什麽？好香好甜啊，真好喝。”
“是人參靈魚湯。你喜歡的話，那我每天都給你燉這個湯喝，這棵人參特別大，有十萬年修為了，唉……”
“可惜什麽？難道，這棵老參已經修煉成仙了？那你怎麽忍心殺了它？”
“不是我殺它的，是它自己說要回報你十萬年前不殺之恩，自毀靈根死得。”北冥澈愧疚的道：“如果我不去深山尋寶，它就不會自殺成全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