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朱希妍
好似沒有聽到哈爾斯的話，那個坐在最後一排的怪異女生依然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哈爾斯皺了皺眉，卻罕見的沒有感到不悅，隻是有些好奇和疑惑。
“最後一排第二個那個女生。”聲音嘶啞，隱隱的讓人感覺好似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女生依然沒有反應，就在哈爾斯稍稍有些不耐的時候，女生的前位終於按捺不住，微微側身，右手穿過腋下，敲了敲她的桌子。
“蹬蹬噔”
一陣輕微但急促的響聲讓那個女生如夢初醒般驟然抬頭，臉上有些茫然又有些慌亂。
前位的女生埋下頭壓低聲音，悄悄說著：“老師叫你。”
女生似乎有點不信，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同學，都是一副嚴肅謹小慎微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惡作劇，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的起身，低著頭看著桌麵。
見狀，哈爾斯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心中暗道一絲有趣，但仍舊語氣生硬的說道：“你的名字？”
女生有些慌，聲音也有些顫抖：“朱，朱希妍。”
“朱希妍……”哈爾斯呢喃道，隨即眼睛透過兜帽看向那個看起來有些著裝怪異的女生，舌尖伸出。舔了舔有些微微幹裂的嘴唇，聲音聽起來有些歡快：“很好，接下來你就是高級九班的班長，現在我給你第一個任務。”
微微抬頭，一絲魂焰的火光露出，給每一個看到的人到造成了不少的心理壓力，但，朱希妍卻是一直在低頭，反而沒有收到震懾。
“不要讓我失望，因為那代表著你，已經失去價值了。”
突然，朱希妍猛地抬起頭，眼中似乎閃爍著憤怒的光芒，言語也強硬了幾分：“我，我有價值，沒有人能代替我，沒有。”
聲音有些尖細，似乎是因為憤怒。
哈爾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那就向我證明這點。”
又瞥了一眼臉上還依稀有一絲怒色的朱希妍，身形一變，化為一股黑霧，轉瞬間就消失不見，維餘一聲嘶啞的話語還飄蕩在教室裏。
“強攻，敏攻，控製，三人一組，輔助係單獨一組，在班長那裏報備，我在演武場等你們，不要讓我等太久.……”
待聲音消散，教室裏的學生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起身交流討論著自己的組合。
——
哈爾斯孤身站在演武場上，一動不動，許久，哈爾斯回過神，看了眼天色，太陽已經幾近正上空，學生們依舊沒有來。
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回去查看，哈爾斯依舊筆直的站在原地，一身黑色長袍壓抑無比。
終於，又過了半個時辰後，許多嘈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沒法閉上雙眼的哈爾斯從感悟中回過神來，對他來說，這就是休息了。
遠處零零散散三五成群走過來的學生，此時看到了站在演武場一角的哈爾斯，皆是放慢了腳步，停下討論，自覺的安靜的排成一隊，站到哈爾斯麵前，沒有管來到麵前的一眾學生，哈爾斯依然沉默的站著。
片刻，微微喘著氣的朱希妍才姍姍來遲，看了看沉默的眾人，朱希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喪氣的低下頭，站到了隊伍的最後。
“現在，除了朱希妍外，其餘所有人，繞著森林擬態修煉場跑圈，我沒說停，不準停。”
一片嘩然，一名女生有些忍不住，出聲質疑道：“可，可是老師，這裏離演武場有快一公裏了，擬態場周長也足有2萬多米啊!”
雖然女生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哈爾斯一個銳利的眼神射向自己，“你在質疑我？！”
一聲森森然的疑問響起，女生愣是被嚇得後退一步，險些跌倒在地，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哭腔：“對，對不起，我這就去。”
轉身推開身後的同學，瘋了一樣跑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一幫人還在愣愣的看著，臉上都有些懵。
哈爾斯眉頭一皺，出聲喝到：“還在等什麽，等著去死嗎。”
一眾學生就在哈爾斯的厲喝聲中作鳥獸散狀，或使用魂技或純靠肉體奔跑者離去。
待到一眾學生離去，哈爾斯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從來到這裏就有恢複了一開始樣子的朱希妍。
“抬起頭來。”聲音嘶啞。
場景很怪，在場的二人，一個被劉海遮住眼睛，一個幹脆在兜帽下的眼睛都已經消失了。
聽到哈爾斯的聲音，朱希妍有些畏縮的抬起頭，眼睛卻已經看向腳尖。
當她抬起頭後，哈爾斯終於能仔細的打量著少女的樣貌，和哈爾斯想的因為容貌所以不自信不符，朱希妍雖然不是貌似天仙，但也能稱的上，清純可人，那麽她為什麽會這樣沒有自信呢。
心中思考，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會來的這麽晚嗎？”
聲音有些平淡，朱希妍臉上卻是有些發燒，無他，自己一開始在教室裏一時激動誇下海口，最終結果卻是令人失望。
“他們，一直在爭吵，在互相搶組員。”少女又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聲。
“大點聲”，哈爾斯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是太小了，而是，在他心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你為什麽沒有阻止他們？”
少女似乎有些委屈，驟然拔高了音量：“我說了，可是他們不聽。”
“那你有想過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嗎？”來自哈爾斯的靈魂質問讓少女越發沮喪。
少女頭低的更深了，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因為他們瞧不起我。”
哈爾斯聲音漸漸柔和，慢慢引導著：“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瞧不起你嗎？”
“我，我不知道。”少女眼中滿是迷茫。
哈爾斯兜帽下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聲音嘶啞低沉好似遠在天邊卻又好像就在耳邊。
“我可以告訴你，是因為你太弱了，弱者，不配受到尊重，他隻配被唾棄。”
“是的”朱希妍眼神渙散，口中低聲呢喃著，“我太弱了……”
其實能進星羅皇家學院高級班自然是有天賦的，實力也是有的，但隻能是她的家族的要求太高，讓她變得如此自卑。
沒錯，姓朱，星羅皇家學院學院，朱希妍就是星羅帝國朱家大公的庶女，而朱家和戴家還有一個能一直維持統治的原因是因為每一代隻有一個最優秀的人能成為家主，其他的人都要被廢除修為，囚禁養老。
而朱希妍並不是朱家這一代唯一的傳人，在她之下還有一個親妹妹，而她，也將會成為朱希妍的競爭對手，兩人的立場永遠不可能和解，最後的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是從武魂殿的情報上看過這些，哈爾斯才會格外注重這個女生，當然，不可否認或許確實有哈爾斯在她身上感受到同類的味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