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亡靈死域
眼神凝重,中年人俯下身去,想要檢查屍體,手中的防備也一刻也未鬆懈,右手中的扇子展開,擋在胸前。
隨手從一旁撿了根木棍,中年人輕輕的戳著地上的那具屍體。
許久,中年人突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他俯下身去,將眼睛湊到了胸前的傷口處,仔細的確認著。
半晌,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發現。
屍體胸口的創口邊緣處有些發幹,呈現出了幹屍的狀態,血液也已然消失,難道凶手是某種能吸血的魂獸?
懷著這樣的疑惑,中年人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輕輕地劃開了屍體的其餘地方,尤其是位於脖頸的大血管處。
果不其然,眼前的場景讓中年人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血管一滴血也沒有,連幹涸的血跡都沒有,血管內的一些膜瓣更是被衝擊的破碎開來。
到此,中年人下了判斷,凶手是一種未知的吸血魂獸,當然,也不排除是某些邪惡的魂師所為。
站起身,中年人就打算離開這裏,回城主府複命,但卻是在轉身後,發覺在自己身後的陰影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暗中打量著自己。
那個東西距離中年人很近,他甚至都能聽到那東西淡淡的喘息聲。
“誰!”
扇子一擺,中年人渾身的魂力已然運轉,蓄勢待發。
“嘶呼”
那個聲音發出了一陣恐怖急促的喘息聲,似乎是明白了自己已經被發現,也不再壓低自己的呼吸聲,嘶啞的聲音也是緩緩響起。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聽到這沙啞的聲音,中年人眼眸猛地一凝,瞳孔變成了針尖大小。
“你就是凶手?!”
沒有回應,卻是一陣破空聲在中年人身後響起。
後背汗毛乍起,中年人迅速的轉過身,渾身魂力湧動,手中的扇子瞬間閃過一絲玉石般的光澤,擋在了胸前。
“叮”
一聲脆響,中年人隻覺得一股巨力從扇子上傳到了自己的體內,震得內髒一陣發痛。
眼睛看向前方,隻見一個身材壯碩卻有些微微駝背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一隻指甲鋒利堅硬的右手,正抵在了中年人胸口的扇子上。
“魂師?!”
中年人心中了然,給這件事下了個最終定論。
但人影的回答卻是讓他又愣了一下。
“是,也不是”
嘴裏說著話,人影手中動作沒停,頭顱微微扭曲變形,臉上的毛發開始變多變長,耳朵也是微微卷曲,顯得有些怪異,同時口中也是緩緩伸出了幾顆尖利的虎牙。
“祭典到了啊”
隨著口部的變形,人影口中吐出的話語也是愈發不清晰,這令中年人愈發的緊張警惕起來了。
三個呼吸,人影已經變得完全不像個人,狼一般的吻,蝙蝠一般的耳朵,山羊一般的腿完全看不出是什麽生物
“是什麽武魂嗎”中年人一邊提防著怪物隨時可能來到的攻擊,一邊腦中思緒紛飛,判斷著怪物的來曆。
他在緊張,怪物卻是沒有,他那雙好似山羊的腿猛然發力,雙手隱隱有鮮血滴落,張著一雙巨口就衝中年人撲了過來。
“哼”
中年人一聲冷哼,身後出現了黃黃紫紫黑五個魂環,魂力湧動,第五魂環毫不猶豫的發動了。
“颯”
一聲破空聲響起,中年人的扇子瞬間化身無數扇影,將怪物包圍,而後中年人猛然握緊左手,一瞬間,所有的扇子都瞬間旋轉著衝向了自己右手中的這把真正的扇子本體。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一聲接著一聲的利刃劃破**的聲音響起,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就將這小巷給染成了猩紅一片。
“啪”
緩緩合上手中的扇子,中年人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之意,想他也是堂堂一名魂王,更是憑借這手第五魂技斬殺了許多實力遠超與他的對手敵人,怎麽可能在這樣一個小怪物手中敗北呢。
輕哼一聲,中年人沒有去檢查一番怪物的屍體,而是直接打算回去,帶上手下的人將這裏徹底封閉後,在做考查。
心中想著,中年人扭身向外走去。
“噗嗤”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清晰地心跳聲在中年人耳邊響起,但與此同時,一股劇痛也是在自己胸口傳來,刺激著他的靈魂。
“嗬嗬,嗬嗬”
艱難的喘息著,中年人伸手顫顫巍巍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右手微微顫抖,中年人撫在胸口處的右手卻是摸到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聯想到之前自己發現的那具屍體樣子,他已經是料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中年人很像回頭去看看到底是誰殺的自己,但魂王的實力並不允許他在失去心髒後還能做出那麽多動作,眼中漸漸變得黑暗,中年人懷著濃濃的不甘,倒在了地上。
看著鮮血在地上緩緩的淌開,一隻手抓住了一顆心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那個剛剛被中年人分屍的那個怪物。
看了看手中的那顆詭異的還在跳動的心髒,怪物緩緩伸手剖開了自己的胸腔。
隻見那不大的胸腔內,已然是擺放了四枚心髒,緩緩將手中的這枚塞了進去,怪物把手拿出,胸腔已是肉眼可見的愈合著,不一會,變完好如初。
在一切動作結束後,怪物的身形扭曲,短短五個呼吸的時候,便是恢複了自己真正的麵貌,正是二十九名血河從屬之一。
“祭典到了啊”
血河從屬重複著這一句話,喃喃的走進了黑暗中去。
——
不知過了多久
原本躺在巷子裏的那具屍體的手指突然輕輕動了動,一股黑霧似乎受到了吸引一般,緩緩的進入了那具屍體的身體。
“哢”
僵硬的關節活動聲突然響起,屍體僵硬的脖頸一陣做響,原本側著的頭顱卻是突兀的先上抬起,扯出了一個扭曲的弧度,看向了小巷外——的月亮。
“祭典到了”
利維坦坐在書房的書桌前,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麽,卻又不時的抬起頭看向窗外,似乎在擔憂著什麽。
“天,要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