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小石子圆的还是方的,租售还是右手和他们此时悲惨的现状有关系吗?
忆笙何远二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忆笙率先开了口。
她皱起额头上的一片青茬,整张小脸跟着隆起了个包子褶,指尖隔空在两个伸出的拳头之间划拉,语气慎重有带丝丝疑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这位大兄弟面无表情地无声点头,又将拳头向前伸了伸,惜字如金道:
“猜。”
额,好吧……
看来不猜是不行了。
此时天色早已暗沉。
周围像是被无边际的黑暗包围,街边的店铺大都门扉紧闭,冷风凉飕飕地从颈边划过,这风带起药铺下画着大大“药”字的木牌,啪啪打在门柱上,带起瑟瑟凉意。
忆笙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领,她是不想在等下去了。
今天对她造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无奈瞄了眼旁边对这个问题陷入沉思的何远,忆笙对着自己的掌心哈了哈气,又搓了搓。
那就让本姑娘帮你一把。
忆笙干脆伸手推开他,猝不及防之下开口说道:“左手圆右手方。”
破罐子破摔,错了就放他们住破庙,也总比这儿吹凉风强。
她又搓了搓手,抬起头就看见对面师兄弟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还是挺好看的两张俊脸:“怎么了?”
“我现在相信,你是和我们真有缘了。”
那位寡言的师弟摸默默地摊开手掌。
隐隐发白的修长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两枚晶莹剔透的石子,在夜空中盈盈发光,仔细看上去,还真是左圆右方。
猜对了!
阵阵如山洪般的喜悦来袭,忆笙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就直接打了个喷嚏。
“这和我们今天晚上住在哪儿有什么关系?”
何远听到这声喷嚏,也条件反射性地摸了摸鼻子,好奇问道,同时也在心底松了口气。
“当然有了。”
年长些的师兄微微一笑。
白袍周围却无声涌起阵阵气浪,衣袍翻飞,不断向周围扩展开来,就连那木牌击打声,就像是急躁的汉子用鼓槌猛烈地击打着鼓面而发出的。
“上来。”
什么?上哪儿来?
忆笙在风浪中竭力眯着眼,终于看清了面前俯视着他们的两道人影。
他们比刚才向上蹿了一大截儿,顺势向下一看,却发现他们竟是立于剑上!呜哇,这怎么可能?!
她的手不负众望地颤了颤,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只金鱼,样子可怜又可笑:
“你们.……”
立于剑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的明钰不禁笑了,长发被风吹拂的向后翻出个优美的波浪,目光更是亮的惊人,像是闪烁的星子般。
他用温凉如水的话语轻轻说道:
“诸位,欢迎来到更广阔的天地!”
还没等忆笙宕机的脑子反应过来,下一刻他们身子就猛然腾空了。
“啊———!”
猝不及防下,眼前所有街道铺面都在缩小,逐渐远去,模糊,继而变成黑乎能乎一片。
忆笙没时间考虑得如此感性,因为后脖颈上传来的巨大拉力几乎要将她勒断气。
您就不能行行好,能换个地儿提吗?
她怀疑自己没来得及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之前就被勒断气了。
“那个,”
忆笙脸红脖子粗地抬头看向拉力传来的方向,却发现这位大哥风骚地左右手各拎一个,急速在天际驰骋,脚尖下就个身姿单薄的剑,却还有空闲低眉看过来,
“嗯?”
顺便对她发出了个疑问的气音。
别了吧,再动,就这么细细一柄剑,没得给她扔下去。
“没什么,还请您注意脚下,小心踏空,谢谢。”
不过隔段儿时间换个脖子位置,脑袋适应了失重的感觉,忆笙觉得还挺不错的,这种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的感觉,就像是叫嚣着冲破牢笼束缚的鸟儿。
欢快明媚。
她这头儿感觉愉快的还能哼小调儿,但对面那头儿就明显没这么好受。
何远他被这剧烈的风几乎吹成傻子。
他表情极尽狰狞,为了防止发出不受控制的尖叫,嘴巴紧抿,原本细长的眼睛瞪的更大,像是被翻转肚皮的乌龟似的,四肢不受控制的四处扑腾。
有几次甚至将这位御剑的仙人差点都掀了个趔趄。
三人一只剑,简直没眼看。
“我们要不就在旁边的越州住上一晚怎么样?”
身后的抱着师妹的师兄终于看不下去,生怕两个凡人就这么被他忍耐到极致的师弟丢下剑,死于非命,最终无奈问道。
破天荒的和几位仙师的脑回路对上的忆笙赞同点点头:
“我们都可以。” ……
待从剑上下来时,那位师弟的脸色简直和那黑沉沉的天色有的一拼。
何远如芒在背,却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等等,这位,呃,师兄,”
他伸手叫住了刚准备和店家说话的白袍温和男子,硬着头皮说道:
“我跟这位姑娘就不住店了。”
“哦?这是为何?”
这位看起来比角落里那位阴沉着脸的好说话多了,何远的男儿面皮红了下,张口结结巴巴,连个字都吐不出来。
见状,忆笙好心地替他补充:“因为我们没钱。”
俗!
立即又挨了何远一个瞪视,忆笙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心,海底针,摸不准他这又是怎么了。
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由似的,他那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个微微惊讶的表情,却仍旧劝阻道:
“只是钱财,要不了什么大碍,再说,还有好些事儿需要给你们交代呢,你们这走了,却是让我为难。”
为难?
忆笙何远二人对视一眼,忆笙没等何远做声便率先应声道:
“那就麻烦这位师兄照顾了。”
西北的夜晚和白天的温度相差大,那风凉飕飕的。
店老板裹紧身上的袍子,嘟嘟囔囔地关上店门,将手揣到腋窝下,才插言道,
“你们这么一合计,我这儿也是赶巧儿,这店里只剩一间房了,这几日正巧有个庙会,周围这几家差不多都满了。”
“索性这个床够大,睡三四个人不成问题,窗旁也有一张小塌,若是诸位不嫌弃,只得挤挤了。”
尴尬,这不就是必须得五人一张床吗?忆笙苦着脸,想抽死刚刚答应的自己。
“也只能这样了,”
那位白袍公子点点头,对两人说道:
“我和师弟可以打坐,一夜不睡没什么关系,床就让给我师妹和这位,呃……”
“你就叫我小草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忆笙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将兜中的果子掏出来,啃了两口。
“好的,这位草姑娘就和我师妹睡床,这位公子,你就睡塌上吧。”
这位公子安排的十分妥当,挑不出什么毛病,何远口中的推辞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忆笙欢快地点点头。
这小傻子.,刚刚教训不够是不是!
落葵姑娘已经在那位师弟的怀中睡着了,忆笙猜想这才是那位蓝袍师弟不怎么说话的原因。
他怕吵醒怀中女子,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这客栈老旧的木板,就连一个孩童走过都会发出木板咯吱作响。
而他的脚下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静的仿佛踩在了片片雪花上。
就连前边师兄的说话声也刻意压低了几个音调,几乎低不可闻。
羡慕,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遇见一个这样待她的人了。
忆笙咂咂嘴,缀在最后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我乃常衡宗明钰,这是我师妹落葵,师弟明仪,我们都是奉师命下山历练,二位……”
“哦,我名叫何远,实不相瞒,其实我与三位是第二次相遇了。”
何远立即意会,他大大方方地抱拳施礼,动作还怪赏心悦目,他看向旁边的忆笙,
“这位是我中途碰见的,就一起结伴上京了。”
“哦?我们遇见过?”
明衍还挺惊讶,他仔细打量着何远。
这年轻人衣衫褴褛却气质斐然,这种矛盾的气质走到哪里都应该很显眼才是,而他却并没有从脑中找出任何有用东西。
“是那次的狐妖。”
身后抱着师妹的明仪吐出今晚说的第二句话,将怀中的姑娘抱紧了些,
“在那小院门口。师姐说要砍了的那些。”
“哦……”
明衍立即恍然大悟,就想起来那四个小乞丐,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何远,
“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的,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嗯。”
正逢前边踢踢踏踏的店小二才不知几位客官在后边嘀咕些什么,他拿着钥匙地打开房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
“客官,请吧。”
“何公子,草姑娘,请吧,今夜就委屈二位一晚了。”
说是委屈,其实对忆笙来说这是睡过最好的一晚了,没有枯枝干草,这样的软和的棉被简直就是天堂!
清晨,人群便已经熙熙攘攘地活动开了。
客栈之中因为庙会的缘故,早就变得吵闹不堪,大堂中几乎已经座满了人,小孩儿的哭闹汇杂在一处。
听多了直叫人脑仁疼。
待到他们下来的那一瞬间,这采光不是很好,还有些昏暗的老旧客栈,人群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停住。
一片寂静声中,只留下婴孩儿愈加放大嗓门儿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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