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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大道在前唯信己

  而此时的宁渊,则带着那染血的长刀,再度回到了王府。

  突然紧闭的府门,消失无踪的宁渊,和府门外严阵以待的亲兵,都让府内的众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尽数汇聚在庭院内,议论纷纷,起初的喧闹已被躁动取代!

  “砰。。。”

  紧闭的府门,突然再次开启,宁渊倒拖着染血的刀锋,缓步来到了院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的杀意毫不掩盖!

  “王爷!”

  “爹!”

  “大哥!”

  “叔父!”

  “伯父!”

  “。。。”

  一众亲信,族众,心腹,尽皆被宁渊此时的神态震惊,那染血的刀锋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几位夫人见状,壮着胆子想要走上前来询问,可刚踏出一步,刀吟响起,宁渊平举长刀,冷声道:

  “擅动者!死!”

  几位夫人见状,只得停下了身形,而人群中更是有人开始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宁渊凌厉的眼眸掠过众人,并未立刻动手,却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是在自语,似乎又像在质问:

  “我宁渊,纵横一生,虽素来嚣张,可也未曾夺帝位,更未曾引战乱,相反,老夫一生征战,还天下安宁,还百姓安居,也算对得起天下了吧!可为何,天子负我!尔等负我!就连天下人,也冠于老夫篡朝贼子之名!”

  说道此处,宁渊眼中杀意爆涌,猛然转过了目光,直视众人,厉声道:

  “既然天下皆负我,那就休怪我宁渊负天下!今日,尔等一个都活不了!”

  “王爷!大哥!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嘶喊着,以表忠心,宁渊听着耳边的嘈杂,却是冷笑了几声,说道:

  “老夫知尔等中,多有无辜之人,可既身处乱世,又岂有真正的无辜之辈!想要置身事外,怕是天道不容!要怪,就怪老夫心胸狭隘吧,天下人触我怒火,我之怒火也必将倾覆天下!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杀!”

  宁渊一声爆喝,神色间已然被冰冷取代,一步踏出,爆冲而来,虚龙缭绕周身,真仙决也随之爆发,手中刀锋没有丝毫的怜悯,一刀落下,直接将一众亲信砍翻一片!

  面对疯狂的宁渊,众人惊慌失措,想要逃窜,可府门已然被亲兵再次关闭,宁渊一身武力无人能挡,杀意已决之下,就连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也未曾心软!

  恢宏的王府,在此时已然化作炼狱,宁渊一己之力,屠杀众人,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眼看他对至亲都未曾手软,幸存者也终于开始合力反击!

  “宁渊!你果然是狼子野心,铁石心肠!早该顺应天子,除了你这祸国老贼!”

  “宁渊老贼!你既已不念往日情谊,休怪我等取你性命,夺你王位!诸位,一起上,诛杀宁贼!”

  幸存的族众开始反击,宁渊却是大笑连连:

  “尔等终于说了肺腑之言!今日之乱,全因尔等方起,想夺我王位,还是先到地狱,平息了那些无辜者的怒火吧!”

  昔日的心腹,和并肩的兄弟,在此刻反目成仇,刀兵相向!

  而就在王府血战之时,宁劫也终于赶回了齐天候府,待府门开启,院内的景象落在眼中,妙蔻安静的躺在血泊中,血腥之气,充斥整个院落!

  宁劫眼前一黑,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栽倒在地,踉跄着身躯,来到了妙蔻跟前,一把将其揽在了怀中,手掌颤抖的取下了她鲜红的面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啊!”

  他仰天一声怒吼,热泪夺眶而出,咬牙道:

  “你等我!等我给你报仇!报仇!”

  言罢,他愤然起身,紧握着那鲜血浸透的面纱,直奔王府而去!一路疾行,待来到王府门前,却见一众亲兵严阵以待,见宁劫冲来,竟是列阵拦了下来!

  “轰!”

  可下一刻,军阵直接崩溃,宁劫没有丝毫的犹豫,虚龙出手,直接将这些亲兵震退,一掌推开了府门!

  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宁渊手起刀落的疯狂之举!

  “不!”

  宁劫怒吼一声,可为时已晚,院内最后的一个活人,他排行十二的姐姐人头落地!

  “噗!”

  宁劫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瘫倒在门前,看着院中满地的尸体和流淌不止的鲜血,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疯啦!他们可是你的至亲,你怎下的去手!为何要杀他们,为何要杀妙蔻!”

  “轰隆!”

  老天似乎也被院中这般惨烈的景象震惊,一声霹雳突兀的炸响,滂沱大雨所之洒落!

  宁渊缓缓直起了身躯,一掌挥出,将府门重新关闭,雨水冲刷着他脸庞之上的血迹,冰冷的目光紧盯着宁劫,却是冷笑了两声:

  “呵呵!怎么!你要为他们报仇吗?你要亲手杀了我?杀了你的父亲吗?来呀!动手啊!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宁渊忽然一声历喝,使得宁劫身躯一震,他周身光晕璀璨,虚龙缭绕,与宁渊四目相对,语气复杂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坦荡的大丈夫!一生征战,是为了还百姓安宁!即便有朝一日,真的夺得帝位,也定是个造福天下的仁义之君!却没想到,你竟是个嗜血狂魔,连自己的妻女都下的去手!你真是彻底的疯啦!”

  “仁义?君子?可笑!”宁渊冷笑一声,大喝道:

  “你爹我仁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面墙上呢!仁义的事我做的多了,难不成我大善人的称号也要告诉你吗!可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只有无尽的背叛!滔天的骂名!只有我渊州的没落!百万将士的消亡!只有无数的亡魂在夜夜嘶吼!这些,还不够吗!”

  雨幕中,宁渊一番激烈言辞,使得宁劫神色复杂,可想起妙蔻,他还是厉声质问道:

  “那妙蔻呢?就算这些人负了你,你为何连妙蔻都不放过!”

  “妙蔻!呵呵!”宁渊闻言,冷笑更甚,一步步朝宁劫逼近,厉声道:

  “十三!你乃我儿!你的睿智旁人不知,我岂能不知!那妙蔻,她本姓姜!你在林州处处落入圈套,险些惨死!其中缘由,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我。。。”

  宁劫闻言,竟是一时语塞,对于妙蔻的身份,他在林州之时,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正如宁渊所言,他不过是不愿面对罢了!

  父子二人呆立在雨中,面对沉默的宁劫,宁渊终是轻叹了一声,沉声道:

  “儿啊!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些虽是你我的至亲,又是你同去仙域的伙伴!可你别忘了,大道之前,人心难测!他们也将是你最大的威胁!爹是在为你铲除障碍,要你了无牵挂,没有后顾之忧!只可惜!”

  宁渊语气深沉,看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尸体,继续说道:

  “只可惜!连同你的八个娘亲在内,他们多年的势力已错综复杂,为父只要杀了一个,其余的势必要报复,斩草定要除根!只能一个不留!此刻,为父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将其余三王的子嗣连同皇族也一并斩杀,为你开辟大道!他们,只能靠你自己了!”

  宁渊一番言罢,却让宁劫难以接受,没想到,这血腥的背后,竟然全是宁渊的“良苦用心”!或许,这就是他能够做到东帝王之位的经验吧!

  大雨中,宁渊缓步来到了宁劫身前,将呆滞的宁劫一把揽入了怀中,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啊!任何的辉煌背后,都是你无法想象的黑暗!任何的成就背后,都是你无法想象的血腥!成功之路本就是无数的阴谋与凶残铺就而成!哪怕微不足道的修为,也是踩着旁人的白骨而铸就!满口的仁义道德就妄图让世人对你敬仰俯首,你怕是白日梦还没做醒!为父今日要你谨记,大道在前,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宁渊一番语重心长之下,宁劫却是沉默不语,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儿啊!你爷爷在世时,就曾对我说过,我宁家,势必要诞生一个绝世强者!而今日,为父告诉你,这个绝世强者,就是你!只能是你!”

  大雨冲刷着院内刺鼻的血腥,一具具残破的身躯随之晃动,如此惨烈的景象中听着宁渊的豪言,宁劫不禁苦笑了两声,低声道:

  “绝世强者!呵呵!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宁渊语气一顿,有些犹豫的说道:

  “因为,你爷爷曾找人卜过!”

  宁劫闻言,有些荒唐的看了一眼宁渊,似是没想到他竟然还相信这般无稽之谈!

  而宁渊见状,似乎是为了印证这绝世强者的预言,急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石符,塞到了宁劫手中,解释道:

  “你爷爷留不下的不光有此预言,还有这枚石符!此物乃高人所赠!为父纵横天下几十年,却从未见过如这石符一般奇特的材质,此物绝非我大贤朝所用,定是仙域之物,你且带在身上,到了仙域,也许就能一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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