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羽随即会意,大步而来,意气风发的来到擂台中央,负手而立,轻笑道:
“封羽不才!这第一席之位就当仁不让了,诸位师兄弟,若有不服者,大可上来挑战!”
他爽朗之声落下,擂台四周却是一片寂静,并无一人上台挑战,实则,对于镇妖潭机缘而言,真武仙陵的人选众弟子心中都心知肚明,有牧封羽这个亲传弟子,以及月子卿和金开这两个三十六城的少主在此,旁人又岂能与其相争!
眼看无人应战,牧封羽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抱拳道:
“既是如此!封羽在此谢。。。”
“谢他们就不必了,还是谢我吧!”
牧封羽话未说完,金开却是大步走了上来,引得前者一声冷笑:
“哦!怎么,你要挑战我吗?”
“挑战?呵呵!我都说了你要谢我才对,你亲传弟子的名号谁敢冒犯,我金开虽不服,却也有自知之名,我并非你的对手,这第一席位就让给你了,不过,这第二之位,我金开同样当仁不让!”
说到此处,金开也朝着一众同门拱手道:
“金开在此,不服者,大可前来挑战!”
喝声落下,乃是与牧封羽一般的寂静,二人目光交汇,皆是冷笑一声,退到了边缘,三席之位已定其二,一众同门却在此时逐渐的躁动起来,一道道一轮之声随着惊异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的打量,落在两人身上,正是月子卿和宁劫!
若在以往,这第三席位定是月子卿无疑,可如今有了宁劫这个异类,却是有了几分变数!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月子卿已然满脸自信的走上了擂台,朗声道:
“月子卿不才,这最后一位,我便。。。”
她话说到一半,人群中宁劫果不其然缓步而出,在月子卿铁青的脸庞中登上了擂台!
&宁劫!你!你铁了心要与我相争?&
月子卿怒目而视,可宁劫却是淡然一笑,平静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缓缓道:
“跟你相争?你怕是有些自信过头了!我宁劫的眼界可不在你们这些寻常弟子身上!”
他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惊异连连,唯有那金开双目一凝,暗道一声:
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宁劫!你既不愿与其相争,为何登擂呀?”
主座之上,雍破也随即出言询问,一众同门更是惊异不定,而宁劫却是神色平静,深沉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秦竹和唐林身上,朗声道:
“弟子不与其相争,只因她并非弟子的目标!我宁劫想要的,乃是——长老之位!”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就连雍破也不例外,尽皆被宁劫这般骇人的言语震惊,真武殿前,顿时陷入沸腾之中:
“意在长老位!”
“他要挑战长老不成?”
“弟子战长老!这还真是空前绝后啊!”
一声声议论之中,那唐林和秦竹同样满脸的惊愕,片刻之后,唐林老脸微微一抽,露出一抹难堪的微笑,缓缓道:
“小子!任你有几分能耐,可也未必太过轻狂了吧!长老之位,乃仙陵砥柱,岂是儿戏?你现在收回狂言,我可饶你冒犯之罪!”
“两位长老勿急!宁劫并非有意冒犯!”
宁劫微微抱拳行礼,再度看向雍破,正色道:
“弟子之所以挑战长老位也只是迫不得已!弟子虽初入仙陵不久,可也曾知晓一些这镇妖潭之凶险,若无悍术,即便入得镇妖潭恐也难有机遇,可放眼看去,偌大的南域,此刻,唯有我真武仙陵底蕴,极武神术可硬抗妖潭狂暴妖戾之气!弟子也知晓贪图此术实乃大不敬,可妖潭机缘,本就为造就我辈强者,对抗妖族,弟子深知身负之责,这才有此不尊之举,只求能入得长老位,习得极武神术!”
宁劫一番冠冕堂皇之语,倒是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反倒要称赞他心怀南域重任,可这极武神术毕竟是真武底蕴,就连雍破都没想到宁劫会有如此举动,阴沉着脸庞,沉吟道:
“你能有此抱负,倒是幸哉!有此胆魄,更是叹哉!只是,极武神术乃我真武仙陵历代传承,非长老与陵主和亲传弟子不可习!时逢南域囧境,本座也并非迂腐之人,既然如此,大长老,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雍破言罢,旋即看向了身旁的唐林,事已至此,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宁劫为抗妖域,力战长老,虽然有些不敬,却也已不可能拒绝,只是被一个弟子如此冒犯,唐林一张老脸已是阴沉到了极点,闻言微微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机会!小子,弟子战长老还是我真武仙陵头一遭,休说老夫绝情,我若出面你绝无胜算,今日,就由秦长老迎战,不求你能胜她,只要你能在其手中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封你为第三长老,赐予极武神术!”
“谢陵主和长老成全!”
宁劫言罢,凝重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秦竹身上,本以为的弟子相争,就这般变成了挑战长老权威的好戏,那月子卿已然黑青着脸庞退到了边缘处,宁劫此举,即便不能胜,也已然将其分头掩去!
而在宁劫注视之下,秦竹也已然缓步而来,风韵犹存的脸庞之上带着几分淡然和戏谑,轻声道:
“小子!敢冒犯长老,今日,我定让你明白,尊卑有序!”
“轰!”
秦竹言罢,一身修为爆发,四周灵气随之激荡,竟是已达两千五百余劫,她手掌轻抬,指尖古铜光芒流转,转瞬间遍布全市,极武神术之凌厉锋芒激荡不休,已引得虚空不但波荡!
宁劫见状,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此刻没有其余仙陵之人在场,鸿蒙身随之施展,自在真经在手,四周虚空也随之泛起涟漪!
极武神术之力不容小觑,他虽曾在唐林掌下硬撼此术,可当时的唐林未出全力,此刻,秦竹实力比之唐林虽有所不及,可却是全力而为,整整千劫修为的差距,并非仅凭手段就能弥补!
清香点燃,白烟轻扶!秦竹随之出手!
“轰!”
她一步踏出,直接踏碎虚空,一指点来!
“大鸿蒙指!”
宁劫严阵以待,灵气汇聚间鸿蒙指凝聚,一指出,灵气沸腾,秦竹势如破竹,武神加身之下直接击溃鸿蒙指硬撼而来!
“嗡!”
二指相击,玄混鸿蒙光流转,宁劫再度以鸿蒙身硬撼极武神术,可此次在秦竹全力施展之下,他却是急退数丈,方才稳住身形,虽落入下风,可也仅此而已,鸿蒙身之强悍,仍旧让其与秦竹有着一战之力!
“哼!小心了!”
秦竹冷哼一声,周身古铜光芒暴涨,宛如武神临世,拳脚肘指尽皆化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铺天盖地朝宁劫肆虐而来,每一击落下都引得虚空震颤,更引得众人惊呼连连!
在她这般凌厉的攻势之下,宁劫只有招架之力,凭借鸿蒙身之强悍,加上自在真经之诡异,遁走虚空中,任由秦竹攻势凶猛,一时间竟也未露败象!
如此情形,就连雍破都不由眉目一凝,他虽自记载中窥得当年姜虚鸿蒙身之强悍,可此刻亲眼所见宁劫凭此神术,越千劫力战秦竹,还是止不住惊叹连连,一旁的唐林低头看去,那清香已然燃过三分之一,身为长老的尊严让他脸色铁青,沉声道:
“休要再留手了!且让他知道我等长老的威严不容冒犯!”
“轰!”
虚空中又是一声巨响,秦竹再度与宁劫硬撼一拳,直接将其自虚空中震飞而出,闻听唐林所言,白皙的脸庞显出几分冰冷,掌中光芒凝聚,冷声道:
“小子!能坚持到现在,你已经足以自傲了!不过,也该到此为止了!”
“真武印!”
她一掌挥出,光印璀璨,宛如流星坠落,带着久久不散的虚空涟漪直奔宁劫而去!四周沸腾的灵气更是随之一分为二!
面对秦竹此决胜一击,宁劫也不由脸色一沉,擂台虽大,可此刻已然被这真武印的压迫尽数笼罩,避无可避之下,他掌中流光浮现,太虚镜再度出手!
姜虚之事已过千年,如今也只是存在于各势力的记载之中,因此,在这众多同门跟前,宁劫倒也没有掩饰的必要,更何况上次妖域之行,太虚镜已然出手!
此刻,要扛此真武印,除了十劫策外,唯有这太虚镜了!
“吼!”
真武印已到近前,忽然黑烟暴涌,一声龙吟忽起,烟龙破镜而出,朝那真武印硬撼而去!
“叿!”
二者相击,灵气沸腾,整个擂台随之崩塌,就连虚空中捍卫整个仙陵的伏妖大阵都随之一阵波荡,弥漫的灵气久久不息,一番激斗,也终是在此刻归于寂静!
主座之上,雍破和唐林尽皆面露希冀的注视着擂台之景,前者袖袍轻挥,弥漫的灵气消散而去,显出擂台上的情形,只见宁劫嘴角带血,单膝跪倒在地,虽然负伤,却仍在擂台之中,而在其身前,一方古镜微悬,滔滔黑烟自镜中涌出,一只龙头忽隐忽现,竟是不可思议的拦下了秦竹全力一击!
如此情形落在眼中,雍破心中已是如惊涛骇浪,惊呼道:
“器灵!”
他与身旁唐林对视一眼,各自眼中皆是惊异不定,后者上次虽已见识过太虚镜之力,可只是惊鸿一瞥,如今这烟龙就在跟前,对二人的冲击犹如滔滔江河,久久不息!
并非因为这太虚镜已诞生器灵,而是因为,宁劫手中这太虚镜,与记载中姜虚所持太虚镜中的器灵竟是天壤之别!
“小子!你这灵器倒着实不凡哪!不过,你还能再拦我一击吗?”
秦竹转头看去,那清香已尽末端,她神色间凌厉再现,掌中真武印再度凝聚,而宁劫的轻笑也随之响起:
“要拦此一击的怕是你才对!”
“吼!”
龙吟再起,烟龙怒冲而来,而宁劫周身虚空波荡,他竟是遁走而去,眼中烟龙已至,秦竹猛然一惊,手中已然凝聚的真武印当即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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