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产屋敷耀哉的想法是正确的,诺亚确实不会因为不死川实弥的行为举止而故意不卖罐子给他们,或者暗中做些手脚。但这不是因为诺亚要遵守规则,而是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影响到诺亚。
就像看到蚂蚁叫嚣着爬过来大展拳脚,又有谁会在意呢?可真当在意起来的时候,那便是蚂蚁的末日。
见到产屋敷耀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诺亚也不准备解释,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从虚空中飘出来一张纸落在产屋敷耀哉的手上,然后对他说道:“这上面记录着产屋敷家族的所有产业,想要资助他们开罐还用不了这么多,你可以选择一些资产为他们兑换积分……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他们并非所有人都有开罐的资格,至少目前是这样。”
没有开罐的资格?
诺亚的话让他们不禁皱起眉头,伊黑小芭内是最感到愧疚的人,他有些愤怒地向诺亚说道:“如果是因为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和他们无关!”
伊黑小芭内的想法不无道理,毕竟他刚才还想要攻击诺亚来着,会惹诺亚不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要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连累到了伙伴们,影响到了鬼杀队千年来的夙愿,伊黑小芭内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但是猗窝座比他还要愤怒,他大声斥责了伊黑小芭内:“诺亚大人不是那种人!不要用你狭隘的心眼去度量诺亚大人的胸怀!”
对于他的话在场感悟最深的还要数蝴蝶忍,她对此深有体会,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是诺亚为她带来了希望与未来,她非常感激诺亚,不认为诺亚会是这样小气的人,当然也不认为伊黑小芭内攻击诺亚的行为是正确的,只是当时她来不及阻挡。
产屋敷耀哉没有着急回应,而是先看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水柱富冈义勇从始至终护在他的身侧,一直保持着面瘫脸,虽然在看到蝴蝶香奈惠复活时有些动摇的样子,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霞柱时透无一郎比他还要面瘫,眼神中看不到什么情绪,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音柱宇髄天元抱着好奇的目光不断审视着诺亚,似乎在想要如何才能变得和诺亚一样有气质。
恋柱甘露寺蜜璃则是像个怀春少女,视线不停地扫过诺亚,红晕爬上了脸颊。
“原来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产屋敷耀哉明白了诺亚的意思,“忍和我说过,诺亚先生会找到她是因为受到她想要改变命运的心愿吸引,说所有的会员都是心怀梦想之人。也就是说若没有这样的心愿梦想,就没有成为会员的资格对吧?”
“正是如此。唯有心愿是特殊的,它会带来潜力,最终会员能走到哪一步跟其心愿的强烈程度有关,没有心愿的人就没有潜力。”诺亚肯定了产屋敷耀哉的猜想,他的视线扫过九柱,“商会从来都不是福利院,它更像是投资机构,将有限的资源集中起来留给有潜力的人,没有潜力的人就会被抛弃。听起来很残酷无情,但这是无数年来得到的唯一教训,如果你们想在宇宙熵增之下活下去的话。”
诺亚的解释也并非所有人都理解了,炎柱炼狱杏寿郎就很疑惑,他无法想明白:“如果只是心愿的话,我们应该都有吧——斩杀恶鬼,维护和平。”
“不。这并非是你们个人的心愿,而是大家的心愿。”诺亚摇了摇头,为他解释道,“换句话说吧,假设现在恶鬼全都被斩杀,世界恢复了和平,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天生便强于常人,但生来就拥有更多才能的人必须要将他的力量用在世间,用在他人身上。用天赐的力量去伤害他人是不会被原谅的行为。”闻言,炼狱杏寿郎回想起了当初母亲对他的教导,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所以就算世上没有了恶鬼,我也会负担并履行我的义务,救助弱者,这就是我的使命。”
“很好。这便是你真正的心愿,而不是斩杀恶鬼这样笼统的说法。”诺亚点了点头,很满意炼狱杏寿郎的觉悟,然后视线扫过其他柱,“你们能像他这样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愿吗?”
“我的心愿就是杀光所有的鬼!”看到诺亚的视线看向自己,不死川实弥毫不犹豫地如此应答,他的心愿也得到了诺亚的认可,向他点了点头,因为不死川实弥说的鬼并非指鬼。
“我……”相比起爽快坚定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富冈义勇这一刻有些迷茫,在成为柱之后他从未思考过自己有什么心愿,一直认为斩杀恶鬼就是自己该做的事,但这个说法被诺亚否认了。
那么我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我有想要复活的亲人和朋友。”
最终富冈义勇试探性地说道,只是刚说完就看到诺亚摇了摇头。
“光是复活这一点的话等蝴蝶忍成长到一定程度就能掌握复活技能,作为你变强的理由,还远远不够。而且,为了能够复活珍视的人你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不能吧,否则你为什么会感到愧欠和内疚,你认为自己不配和柱们站在一起,与其说你想复活亲人,不如说你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想代亲人去死。”
“你没有想要改变命运的欲望,屈服在了命运之下,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触碰罐子。”在诺亚的注视下富冈义勇无处可藏,一句话扎进了他的心里。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的柱们诧异地看向富冈义勇,没想到他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他们一直以为富冈义勇是个高冷傲慢不屑处理人际关系的讨厌鬼,还在他们面前说出过“我与你们不同”这种听起来非常嚣张的话。
“然后就是你,时透无一郎,失去了记忆的你缺乏情感,沉默寡言、待人冷漠,除了当主以外你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现在的你也没有资格开罐。”
“接下来是你,宇髄天元,虽然有着不算愉快的回忆,但在你心中已经过去了。而且作为人生赢家你和鬼并没有过节,虽然也想帮助大家消灭恶鬼,可这算不上你的心愿,你期盼的是和你那三个老婆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最后是……”诺亚将视线转向了甘露寺蜜璃身上,看着她羞涩又期待的少女姿态,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将视线转回到产屋敷耀哉的身上,“除了他们,剩下的五柱都可以在我这购买罐子,总计需要26亿3125万积分。”
“诶、为什么,我也有想要实现的心愿啊!我会很努力的,再考虑一下我呗!”
感受到诺亚的目光,甘露寺蜜璃连忙如此说道,她还指望着能和诺亚交流一下,再不济从罐子里开出个丈夫也行啊,她可不想再单身下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只是还没等她继续为自己辩解,就听到诺亚的声音传来——
“这个啊,你并不是没资格开罐,而是你的心愿早就已经完成了,没有开罐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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