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蠶食
若將這擎天之壁解釋為城隍老爺的本體,的確可以解釋,祂為何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但林溪雪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異樣感,她閉上眼睛,細細梳理此行的所見所聞。
自己先是服下了眷屬鱗皮.沾染了幽冥之氣,然後被小瓶拉入了陰冷的河流之中。
河流之中有文官武將打扮的人,這些人被怪異的海參寄生蠶食。
被海參完全蠶食殆盡的人,會變成空心的石頭。
海參的背上也拘滿了生魂,也能被玉瓶抽出幽藍色的氣息。
假如這擎天之壁是城隍老爺的本體,那這些文官武將又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陰冷的河流之中?
文官武將她總覺得這個描述很熟悉,絕對在什麼地方聽過。
!!!
前世在她很小的時候,她那個渣爹還沒染上酗酒和打牌的惡習,父母的感情還沒破裂,所以偶爾也會帶她去旅遊。
她前世是去過城隍廟的,她曾經聽導遊說過,城隍一職往往是由百姓愛戴的忠義賢良之人擔任,有文官也有武將。
只是當時她年紀還小,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了,一時間沒能想得起來。
這.和自己在陰冷河流中看到的那些被寄生的文官武將,會有關係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文官武將,其實就是各地的城隍老爺?
對啊?城隍本來就該是各地信奉不同,各有各的城隍,怎麼會有一個統一的城隍老爺?
她一想到這個問題,便覺得事情愈發可疑起來。
城隍廟這東西本來就應該是每個城鎮都有一座才對。為什麼在這雲州,只有寥寥數座城鎮有城隍廟?
假如這些文官武將,就是真正的城隍,那麼這些海參又是什麼東西?那一尊擎天之壁,又是什麼東西?
林溪雪抵著下巴,陷入沉思。
回到問題的起點,廟祝讓我服下了眷屬的鱗皮,這說明什麼問題呢?
說明廟祝認為,有鱗皮的存在,才代表真的城隍老爺的眷屬。
可是,這個認知,無法解釋這群文官武將是幹什麼來的。
那麼,會不會是廟祝被騙了呢?
她不由得想起了呂二的瞞天之計,截斷了供奉給雷祖的香火。
既然呂二可以欺瞞天下人,為什麼這些怪物不可以呢?
想到這裡,林溪雪將所有的線索貫通為一線,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想。
很久很久以前,南蒼界應該是有很多城隍老爺的,這些城隍老爺大都是由地方百姓推舉的賢德之人死後擔任。
突然,這些怪物入侵,以寄生的方式蠶食了各地城隍老爺的力量,而後魚目混珠,欺瞞盜取了原本屬於各地城隍的香火。
如果這樣理解的話,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但如果真的如此,那些海參又是什麼東西?
林溪雪稍加思索,便猜測這海參很可能就是那擎天之壁的眷屬,只不過是幼年體。
既然這眷屬會蛻皮,就說明一定會成長,成長了才會蛻皮。
這些海參靠蠶食真正的城隍的力量,不斷蛻皮成長。成長到一定程度,便能以假亂真,坐鎮城隍廟,搜集香火之力。
而一切的源頭,很可能都是那尊擎天之壁。
然而新的問題卻接踵而至。
那條陰寒的河流又是什麼河?為什麼會真正的一眾城隍老爺在河底慘遭寄生蠶食?
擎天之壁為什麼又會蹲在河道正中,直接將這河流截斷?河流的另一側又是什麼?
假如真正的城隍老爺全都以及被寄生蠶食,那麼現在的假城隍派出的收靈隊伍,將生魂接引之後,又送往何處?
南蒼界會有行屍出現,究竟是否和一眾城隍發生的變故有關?為什麼雲州皇室會專門成立停靈司,司掌安葬下墓一事?
如果能抽空去問問呂二是否知道這些信息便好了。
她嘆了口氣,心想這立心書院,往後需要多走動了。
思緒一番奔涌,逐漸歸於平息,她忽然意識到異常——如果這擎天之壁,真的是同天尊,雷祖一般的存在,蠶食了城隍的法力。
那麼我現在在這裡大量思考有關祂的信息,按理說也應該歸屬為對於異常的認知,為什麼我現在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自她穿越一來,只有在呂二的玲瓏心旁邊,才有過這種始終能保持神思清明的體驗。
難道說在這空間之中,可以屏蔽這些怪物對我心智的侵蝕?
想到此處,他思緒又是一轉。
不對啊,我怎麼還在這空間之中,一般來說玉瓶吐出獎勵之後,便要送自己離開了,為什麼今次卻沒有反應?
是這青白色玉瓶還有什麼事情想要我做?
不過,此刻她已然確定這玉瓶有自己的意識想法,索性畢竟直接發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然而玉瓶只是默默的懸浮在虛空中,並沒有做出半點回應。
林溪雪繞著玉瓶轉了幾圈,而後伸出三指試圖托住,卻發現這玉瓶真正是如同和空間固定在一起,紋絲不動
「你到底要幹什麼,直說便是。」
林溪雪的耐心被這玉瓶逐漸耗盡,這虛空中空無一物,長時間呆在這裡,還沒有娛樂設施,很容易把人憋瘋。
然而這玉瓶聽到林溪雪略帶慍意的質問,仍是懸浮在虛空中打旋,沒有半點表示。
林溪雪無奈,這玉瓶不放她出去,她還真就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在這乾瞪眼。
她在心中默默將這玉瓶的威脅等級又調高了幾分。
可她沒辦法,一方面她需要這玉瓶吐出的東西,對抗天尊、雷祖。
另一方面,她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這玉瓶強行將自己拉入這片空間。
然而她在虛空中待了沒多久,眼前的虛空便再次褪去,她手持分光斷夜,再次回到了城隍廟前。
然而,她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是背對城隍廟,還走出了一大段距離。
就好像是,自己已經主持完了傳度科儀,剛剛從城隍廟出來一般。
察覺到異常,她這便收起橫刀,折返回去,那廟祝申陸還在門口恭送她離開,並未入內。
申陸見她返回,一臉諂媚地問道:「上真可是還有什麼吩咐忘記交待了?」
林溪雪瞳孔微微收縮,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顯然是「自己」之前已經和他交代過一些事情了。
所以他才會說出「還有」,「忘記」這兩個字眼。
自己進入陰冷河流之後,現實世界的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方向演進!
她背後汗毛直立。
有什麼東西,在此期間,佔據了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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