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縱容
她手裡的證據能錘死封晴和郭明立?
晏丞忽然想到她手腕上的割傷。
「雖然很遺憾,但同行競爭和經紀人打壓其實不會讓太多人產生同理心,而且你公司應該不會隨便捨棄他們。那你是準備用…手腕?」
他說得輕聲,像擔心引起她不好的情緒。
鍾九音「嗯」一聲,又側過頭,稍微靠近了點。
是有悄悄話要說,晏丞也往她那邊靠近,低頭聽著。
「本來說下節目就再試用試用,現在出了這個事,恐怕沒辦法第一時間那什麼了,唉,可惜。」
晏丞:「……」
擔心都如同陽光下的泡沫消失無影,他站直了遠離她一點,面無表情說:「我沒你那麼急。」
說完咔擦掰斷她手裡一截海苔卷,兩口吃掉,加快速度走到前面去。
鍾九音鬥雞眼看著只剩一點的海苔卷,抬頭睜大眼睛瞪向他的背影。
好惡毒的手法!看她不找個時間報復回來!
每個人的個人劇本和金手指都搞明白后,後面的遊戲就簡化很多。
主要就是推原逸和艾媛媛出去觸發劇情,完成任務的同時蛇行走位扭曲身體躲開npc攻擊,拿到扣分后剩餘的一點金幣,再往回躲。
鍾九音速度快,反應敏銳,還擅長用其他人當遮擋,兩趟跑下來……痛失四十金幣。
「這樣不行。」她喘著氣說。
「你們聯合起來坑我,時間長了對我來說沒有好處。我要開始實施我的大計了。」
她說得鄭重其事,艾媛媛和小分隊小聲商量:「她能有什麼大計?」
梁知:「推我們出去擋攻擊?」
原逸:「不配合走劇情?」
艾媛媛擰著眉毛仔細思考:「看她胸有成竹,難道是打算節源開流?攪亂我們的任務,阻止我們獲得獎勵;再引導npc攻擊我們,導致我們瞬間失去大量金幣?這個過程中她還能自己增收節支?」
晏丞默默喝著水,平心靜氣道:「不需要用這麼縝密的邏輯去思考她,她不會想到這個高度的。」
艾媛媛三人:「……」
原逸忍著笑說:「音姐要是聽到了,肯定要噶人。」
晏丞唇角稍微勾起,偏斜著去看她。
鍾九音確實正眯著眼睛掃視他們,一副「你們是不是搞鬼呢」的表情。
「說什麼呢你們?」她問。
晏丞作為交流代表人,不答反問:「你的大計是什麼,能說一下嗎?」
她眼睛一轉,弔兒郎當說:「不能。」
晏丞:「準備拿我們擋攻擊,清零我們,提前結束遊戲?」
鍾九音:「居然被你猜中了,那就從你開始好了。」
她沒給反應時間,說完就一秒撲過去,像狼跳進了羊群,艾媛媛他們立馬驚慌失措四散跑開。
晏丞慢了一步,被她撲個正著。但梁知回頭看了眼,懷疑他是故意沒跑的。
鍾九音撲倒他,抓住他兩條手臂別在身後,推犯人似的推著走。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盾牌了,待會兒沙包從哪兒砸過來你就擋那邊。」
晏丞踉踉蹌蹌走幾步,掙了掙手臂:「……你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和她嘴裡吐出來的話一樣,沒辦法預判。
「哪裡草率了?我是經過了深入思考才決定從你下手的。捏著個金手指專門針對我,當然要先把你滅了。」
絕色殺手的業務能力不容置疑,也不容挑釁。
她手勁兒還挺大,抓得晏丞兩隻手腕不好掙扎。
倒是…他交叉的手腕被她手心牢牢掌控,手掌垂著,走動的時候手指會不時碰到她的手或者衣服,若即若離。
某一瞬間似乎還碰到了她肚子。
他的感官控制不住下移,彷彿其他地方的神經末梢都被麻木了,只有指尖的神經感受器敏銳異常,注意力也跟著集中在那裡。
碰到她胳膊了,她的皮膚居然很軟…
「哎,除了擋攻擊,你能把砸過來的沙包反彈回去嗎?」鍾九音膝蓋戳他大腿一下,問道。
晏丞:「……我能當盾牌,但不能當機關槍。」
指尖的敏感急流勇退,現在是全身上下都麻木得如同金剛罩附體了。
鍾九音還遺憾地嘆氣。
「可惜。」
然後繼續押著他勇闖天涯。
npc的攻擊雖然角度刁鑽,四面八方都有,但她有「盾牌」,哪裡有攻擊就擋哪裡。
正好晏丞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的,在長寬上都多出一點來,她只需要稍微埋頭縮著四肢,就能完全藏在晏丞背後。
就是埋頭時,額頭偶爾會撞在他後背上,抓久了那兩隻手臂,虎口也酸痛,兩隻腳還會不小心踩到他。
好在晏丞是個聽話的盾牌,她稍微鬆開點手也沒見他掙脫了跑掉。
於是走劇情時,角色里就混進來一個「怪物」。
該鐘九音的劇情,出面的卻是晏丞,她頭都不露一下,只悶悶說台詞,順便聽著沙包砸在晏丞身上的聲響,欣賞人家的悶哼聲。
兩個人和緊貼著走來走去沒區別,晏丞縱容得實在太明顯,艾媛媛和原逸梁知看得咋舌,湊一起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原逸臉色有點怪,猶豫著問:「晏丞哥怎麼不掙扎?他都要被扣掉六十金幣了。」
梁知:「可能…鍾九音的手勁太大,他一動就痛?」
艾媛媛臉上寫著「你說真的嗎兄弟」,一點不信。
但總不能說晏丞故意縱容吧,鏡頭前說這種話很容易引起誤會啊。
或者睜眼說瞎話,說他為了讓救命恩人玩得爽,寧願扣分出局也不反抗?多麼令人淚目的報恩之情。
原逸:「那他們…」
梁知匆匆壓過他的聲音:「還有種可能!」
「什麼可能?」
「我覺得,」他努力往正經工作上扯,「晏丞哥應該是有什麼計劃,他的金手指不是專門坑倒霉蛋的?說不定十分鐘的出局倒計時結束之前,他會反殺呢?」
梁知主要是想表達一個意思:晏丞不是傻子,在節目上當著鏡頭搞曖昧,這不可能。
理智上是這麼說沒錯,但艾媛媛和原逸一個若有所思,一個若有所失,都僵硬嗯一聲,明擺著不信。
扭頭看看那兩個人,鍾九音滿臉都是拿盾牌擋了攻擊的滿意…好吧她可能是沒什麼不正經想法,晏丞在她手裡估計和犁田的牛一樣。
但晏丞,絕對不是。
縱容兩個字就差寫滿他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