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日記

  第177章 日記 

  雖然視頻很真,但其實他們的關係是很平平無奇的「親友」而已。 

  哦還有個救命恩人的名頭。 

  鍾九音看完靠回去,兩秒沒到又彈射傾身說:「等一下,我再看看。」 

  看完第二遍,手機剛交給二口,又再次收回去。 

  「那什麼,我再看會兒。」 

  「看看看, 上頭了是吧?」錢譽又收到了來自公關部的消息,從自家藝人被晏丞看上的震驚中回過神,想起棘手的正事。 

  晏丞看上的是他的藝人,又不是他,震驚半小時夠了。 

  「先不管這個。現在網上到處都是你的謠言,有披皮粉搞事, 幾家的粉絲都快打起來了, 必須要儘快處理一下,我剛才和他們幾個的經紀人都聊了聊,人家也願意配合。」 

  「然後是盧以珊,郭明立的事,需要澄清。你手裡有什麼能證明郭明立這兩年在故意打壓你發展的證據嗎?」 

  事情鬧得太大,只是幾句懷疑的話肯定不足以讓網友相信,說不定還會引來狂嘲。 

  所以最好得有實質性的證據,甩出去能讓郭明立啪啪打臉的那種。 

  鍾九音:「我有一本日記,記錄了他是怎麼把我逼得自殺的。」 

  錢譽沉重點頭,想了想又問:「會寫小作文嗎?條理清晰感情充沛。」 

  「有什麼用?」 

  「把你經歷的事一件件寫下來,用遞進的感情串起來,比較容易得到別人共情。你的經歷比較適合這種方法,效果起碼能幹碎郭明立那邊請的五百個水軍。」 

  還有這種好事兒?鍾九音立馬說能。 

  她絕色天才可不是徒有虛名,文武雙全不開玩笑。 

  錢譽:「那行,你回去就立馬做這件事, 寫好了給我看看。」 

  「行。」 

  「行就把二口手機放下,你還真看上頭了你, 說不定晏丞只是在釣你呢,占點便宜搞搞曖昧就拍拍屁股走人。」 

  鍾九音很自信:「那不可能。」 

  上次親嘴的時候她可睜眼看了,晏丞喜歡得眼睫毛都在顫抖,事後還要求建立長期穩定的關係,這能像是占點便宜就走的人? 

  其實錢譽說完也知道不可能,那可是晏丞,佔便宜也用不著他親自上陣釣人。 

  拍拍屁股走人的是鍾九音還更有可能。 

  「行了,收收你的自信。你回去寫小作文,我去聯繫艾媛媛他們幾個的經紀人,二口,你看著網上的動向,找幾個你覺得行的大V待會兒宣傳她的小作文。」 

  分工合作,說干就干。 

  車到小區門口,外面竟然也圍著些狗仔記者,把樓棟鐵門都堵住了。 

  錢譽有經驗,直接讓司機加速開進停車場,讓鍾九音在地下二層繞來繞去找樓梯走。 

  鍾九音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娛樂圈的狂熱,簡直是有家不能回有路不能走。想想原主過去基本無人問津的生活,琢磨著待會兒一定在日記本上寫下今天的經歷。 

  她最近發現寫日記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像在和原主對話。 

  從原主的日記本最後一頁開始倒著寫,當寫得接近原主的最後一個日記時, 就像她們倆在陰陽兩個時空有了一次碰面。 

  她感覺那效果和中元節祭拜差不多, 還不用上香。 

  回到家裡,鍾九音就去房間里把那幾個日記本找了出來。 

  原主沒地方傾訴自己的煩悶,都寫在了日記里,內容又多又長,她時不時草草翻一下,也就大概看了三本。 

  先寫下今天的經歷,告知原主她現在已經有了點名氣和熱度,讓她安心,然後再去翻前面的內容。 

  翻到去年三月的內容,裡面第一次出現了資源被替掉的情況。 

  她拿張紙記錄下來,順便拍照留存—— 

  去年三月,她接的第一部戲不打招呼突然換人,郭明立沒有任何反應,還勸她別追究。 

  五月,公司推的校園網劇被搶,她的新人福利期資源輪空。郭明立說是前輩搶的,她是新人不能和前輩做對。 

  六月到七月,接觸的廣告一個都沒成。 

  七月底,終於接到一個小角色,可是最後被刪得一分鐘不剩。 

  八月,郭明立給她接了個名不見經傳的訪談節目,讓她去當出場半小時的嘉賓,可是她就露了半張臉,全程被消聲。最後訪談節目還沒播出。 

  九月,封晴靠著公司福利期資源小火一把,郭明立私下抱怨她運氣差。那是她第一次自我懷疑。 

  九月底,她靠自己的努力找到了一個小說封面的活兒,拍得很好,她終於找到點信心。 

  但是書即將發行的時候,郭明立卻說這種業務在和公司簽訂的合同里是不被允許的,她被領著去道歉取消了書封授權。 

  合作方譴責的表情和語氣讓她難受了半個月,加上郭明立總是用她和同期出道的封晴對比,她的自信心被打擊到低谷。 

  渾渾噩噩躺在房間好幾天,點個外賣吃還發燒拉肚子,後面幾天縮在床上怨天尤人哭來哭去。 

  十一月,她振作起來,和郭明立談心后自己出去找戲。 

  一個個劇組試鏡,千辛萬苦找到個武俠劇演一個挺有趣的角色,高興得差點當場哭出來。 

  這次的戲接得很順利,順利地簽了合同,順利地跟著武術指導練習一個月,最後順利地進組。 

  本來以為一切都好起來了,她甚至過年都沒回家,吊在威亞上大半天,凍得發燒。但戲拍到最後,卻因為資金不足和其他問題,沒了播出的可能。 

  她再次陷入消沉,思考自己難不成是個掃把星。 

  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還總是聽到經紀人感嘆封晴發展多好多幸運。 

  媽媽打電話來張口就問接了多少戲賺了多少錢有多出名了,和爸爸那邊的后女兒相比怎麼樣。 

  她壓力大到不敢接電話,整夜坐在陽台。有天晚上照著鏡子突然抬手就扇自己耳光,把臉打得紅腫才哭著坐在地上睡過去。 

  四月的時候,她手腕上添了第一道傷口。 

  到六月,她兩隻手腕都割過了,已經足足一個月沒有走出家門,也沒再接到資源。 

  八月,她再次自救振作起來,想再去跑一跑各個劇組接戲。 

  但剛有眉目,卻出了車禍… 

  鍾九音把記錄下來的時間線重新看一遍,緊緊皺起眉頭,轉著椅子看了看身後的床。 

  彷彿還能看見原主當初躺在那裡,邊消沉地流眼淚,邊重重擦掉的場景。 

  心口悶得心煩,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她把梳理出來的事情整理整理,全都發給了錢譽。 

  郭明立那條狗,最好把狗主人攀咬出來,他們倆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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