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死是我的鬼

  晏丞留下,也沒別的事做,就是聽喝多了的某人吹牛,順便接吻。 

  鍾九音也不是醉得徹底,只是酒精加重了她頭腦發飄的程度,想到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完全不思考。 

  「我跟你說,當年杏花微雨下…」 

  ——就是吹牛的話也不換一換,說來說去都是那兩句。 

  晏丞聽得都能背下來了,本來想捂她的嘴,可房間里現在就他們倆,沒別人,也用不著捂。 

  倒是可以用點別的方式。 

  他盯著斜靠在懷裡的人,高馬尾解開披在肩頭,被蹭得有點凌亂,白天那種瀟洒英氣減弱,平添一點慵懶,特別是懶洋洋眨眼時,密密的睫毛緩慢扇動,很漂亮。 

  在燈光下,像一團會融化的奶油…他瘋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比喻。 

  晏丞乾脆不想了,低頭親她,堵住她那張念念叨叨的嘴。 

  鍾九音覺得酒精能放大人的喜怒嗔痴,晏丞的唇壓下來,她就像嘗到味兒的魚,迫不及待地咬了鉤,還咬著不放,比平時更狂野。 

  時間充足的半夜,無人打擾的私人空間,酒後蠢蠢欲動的曖昧,氣氛像一點就燃的乾柴。 

  他們繼續著飯局前那場親吻,更熱烈更大膽。 

  鍾九音有點呼吸不暢,伸手去拉自己的外套。 

  晏丞看得眼睛發紅,把她抱了起來。 

  節目組給訂的房間不是套房,不過空間比較大,從沙發那兒穿過衛生間燈廊,就是豪華大床。 

  奶咖色的地毯鋪出簡約設計感,只在床邊一圈有,他們擁吻著跌跌撞撞走過去,不知道誰的腳在地毯邊緣一絆,兩個人就倒在床尾。 

  晏丞撐著手臂抬頭看她。 

  鍾九音頭髮散開得徹底,鎖骨前沒有一點遮擋,衣服領口也因為平躺的姿勢張開一點,呼吸時起伏明顯。 

  她稍微有點清醒了,看著晏丞,突然笑起來,笑得肩頭抖動。 

  晏丞撩開她耳邊的頭髮,低聲問:「笑什麼?」 

  她也不回答,就一個勁兒地笑。 

  晏丞捏了下她耳垂,那地方有顆小小的紅痣,就是當初認出她的憑證。 

  他看著那點紅,鬼使神差低頭吮了下。 

  鍾九音笑著躲開,胳膊擠壓著那點弧度。 

  避開耳垂上的癢,她又轉回去,手指尖在他唇上點一點。 

  「長得好看。」 

  「嗯,長得好看,然後呢?」 

  「勉強能配得上我這個絕色天才。」 

  喝多了也不忘自誇,晏丞無語又想笑。 

  「是,你是絕色天才,配得上你是我的榮幸。」 

  鍾九音滿意地拍拍他的臉,有些話像已經在腦子裡存在了一段時間,一禿嚕嘴就說出去了。 

  「但世家公子哥怎麼能和我這種刀尖舔血的人在一起呢,我早該想到…當年杏花微雨里…」 

  又顛三倒四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晏丞再次吻她。 

  鍾九音的腦迴路被這個吻堵住,還要說什麼做什麼都忘了,只等著分開時微微喘氣。 

  斷開的腦迴路接不上了,她又說點別的:「你親我。」 

  晏丞:「對,親你,怎麼了?」 

  「親我就是喜歡我。」 

  晏丞:「嗯,喜歡。」 

  「我也喜歡你。所以你就是我的人了。當了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晏丞:「……」 

  他居然還糾正了她某句說法:「我還不是你的人。」 

  鍾九音睜大眼睛。 

  酒氣蒸騰著,她的臉微微發燙,那種極度舒服的體溫讓人很快產生昏昏欲睡的感覺,要抵抗睡意,她就把眼睛努力睜大。 

  「為什麼?嘴都親麻了,你還不認?」 

  「親嘴並不代表別的…」這話說得像渣男,晏丞頓了頓又輕飄飄說,「接吻只是情侶之間最基礎的親密接觸。」 

  鍾九音看著他,他也不避不躲,兩人眼睛里都能看見彼此的臉。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不用明說,看錶情看眼神就能得出結論並且做出反應。 

  他們又緩慢靠近彼此,不是體溫和體溫的接近,而是慾望和慾望的觸碰。 

  鍾九音的衣服又失去幾顆紐扣,鎖骨上有頭髮掃過,她仰著頭笑,抬手往下按晏丞肩膀時,外套都敞開到她手肘部位了。 

  她愉悅得像條從冬天游進春天的魚,體驗到了別樣的舒服。 

  只是太舒服就容易睏倦,到後面她眼睛都快睜不開,只能兩手搭在晏丞身上享受服務,時不時應他一聲。 

  「想睡了嗎?」 

  「嗯…」 

  「喜歡嗎?」 

  「嗯?」 

  「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 

  「睡吧,我等會兒走。」 

  她真閉著眼睛,放慢了呼吸。 

  晏丞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幫她把頭髮撩開別壓著,然後輕聲說: 

  「明天我要飛回劇組,等到夜宴那天才會回來,到時候能留下兩三天。」 

  「今天的秘密…」 

  鍾九音只聽到一半,就沉沉睡過去,連晏丞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 

  綜藝結束后,鍾九音又過上了跟著錢譽到處跑通告的日子。 

  節目留下的熱度還沒降,給她遞邀約的人多不勝數,她一天天的只是篩選工作就累得眼花,基本沒什麼時間呆在家裡。 

  回到家也是吃飯睡覺,幾乎沒和鍾燕女士有過多餘的交流。 

  母女間隔著層摸不到的透明屏障,鍾九音倒是有心尊敬,可是她的情緒很複雜,一想到要和鍾燕說話,就忍不住想溜回房間里寫日記。 

  鍾燕也在努力壓制自己,整天小心翼翼的,沒再提起過去的事。 

  她們之間就好像被人為劃下了一條中間線,能勉強維持天平的平衡,但誰都不能挪動,一動平衡就會被打破。 

  久了誰都受不了,何況鍾九音目前一直在外面跑通告,鍾燕一個人在家根本沒人說話,人生地不熟就算了每天還要面對空蕩蕩的家,她很不自在。 

  於是節目結束后沒幾天,鍾燕就打算收拾東西離開。 

  鍾九音沒說什麼,專程把人送了回去。 

  說實話,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比有其他人插足她的生活更能讓她放鬆。 

  可能是當初在逼仄的房間里悶久了,維持一言不發的狀態可比充滿精力上躥下跳的狀態更省事兒,不用在鍾燕女士面前假裝了,她長長鬆了口氣,還擠一擠時間休息了半天。 

  只是這半天也不好過,錢譽瘋狂給她打電話,說是那部ip單元劇演員定了。 

  她真的要出演雙生兄妹那個單元的女主角。 

  抱歉,下一章明天上午。 

  離真相揭露和小虐一把很近了,當然,在這之前他們會有真正開車上路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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