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跑什麼

  第392章 跑什麼 

  第二天錢譽到工作室時,發現鍾九音已經坐在辦公室里看劇本。 

  劇本沒拿倒,但她人兩眼放空魂不守舍。這看的哪是劇本,是人生的真諦啊。 

  「不是說讓你在家休息兩天?你大清早跑來幹什麼?一副做了不得了的壞事出來避風頭的樣子。」 

  鍾九音心想你火眼金睛啊猜這麼准,但嘴上卻說:「晚上和酒後都不宜做決定,我思來想去挺害怕昨天晚上籤了什麼不該簽的東西,來和你對一對才能放心。」 

  對,酒後和夜晚做決定時都是蒙頭蒙腦的,環境buff疊滿了,她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很容易衝動,被誘導著說些是似而非的話也很正常。這怎麼能怪她? 

  錢譽看她眼睛轉來轉去,說:「你醉了我又沒醉,我有眼睛和腦子。你該不會是……」 

  「沒有。」人家話還沒說完,她就一口否認。 

  「懂了,」錢譽已經可以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你做了什麼見不得晏丞的事,所以大早上就提起褲子跑來這裡躲著。你線上撩騷被他看見了?」 

  「……別瞎說啊!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二口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手上拎著一袋其貌不揚的,家裡廚師做的奶香玉米,還有一個保溫桶。 

  錢譽:「你今天早上的早餐會不會太豐富了點?領著五千的工資,吃著五萬請回來的廚師做的早點,很容易引起我們這種吃三塊路邊攤的人的嫉妒。」 

  二口把保溫桶放在桌上:「這個不是我的。晏丞送來的,說你沒吃早餐就走了,雖然工作辛苦但還是要三餐規律。」 

  錢譽發出「哦——」的一聲,看看鐘九音皺巴巴的表情,問二口:「晏丞還在樓下?」 

  「應該在吧,他開車來的,我上電梯的時候還沒聽見啟動車離開的聲音。」 

  錢譽就扭頭看著鍾九音說:「還不下去看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人家估計是非得要個答案,你躲也沒用,有本事今天晚上別回家,在這兒打地鋪。」 

  二口挺好奇:「你們吵架了?你喝醉了也能吵起來?」 

  「當然不是。」她把保溫桶打開,最上層放著兩個還溫熱著的蘋果鬆餅。 

  看見蘋果她就眼皮一跳,很難說晏丞不是在有意提醒她。 

  她捏一個起來咬兩口,別說,還挺好吃。 

  「我現在碰見個難題,你們幫我琢磨琢磨。」她含糊說。 

  「昨天晚上吧,我回去和晏丞分享了我事業起飛的光明未來,然後他就心慌了,估計是想著我一心搞事業的人那不是把他排到後面去了嗎?於是就一個勁地跟我表露心意。」 

  「他說他愛我愛得要死,為了我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然後拿出一個八音盒按了一下,彈出一枚戒指,說事業發展的路上也不能忘了他……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錢譽和二口沉思兩分鐘。 

  她吃著蘋果鬆餅,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們:「怎麼樣,想出什麼優質建議了嗎?」 

  錢譽再沉思片刻,看著二口說:「我不相信晏丞是說得出那種話的人。」 

  二口:「或許換個主語就說得過去了?」 

  錢譽頗為贊同:「有道理,那種喝醉了才能說得出口的話,當然不可能是晏丞說的。」 

  鍾九音:「……」 

  污衊,這是對她人格的污衊! 

  錢譽又說:「重點就是求婚是吧?你答應了唄,求婚又不是結婚,娛樂圈裡情侶求婚後還有過了兩三年就和平分手的呢。你現在一副睡錯了人的樣子,難怪晏丞要追著問。」 

  說罷又是一聲愉悅的感慨:「真是難以想象啊,剛接手你的時候,哪能想到有這一天呢。你們倆的事都能拍部偶像劇了——去掉你畫餅吹牛的情節之後。」 

  「那你就說錯了,你去掉的是精華。他愛的就是我這樣。」鍾九音把第二個蘋果鬆餅也啃掉,對著他們翻個傲嬌的白眼,然後將保溫桶蓋上,拎著往外走。 

  錢譽扒在門口都還要再說一句:「從我的話里得到靈感了吧?但如果解決措施無法說服晏丞,記得別把我供出來啊。」 

  「我下去第一句話就說你教我的。」 

  真下了樓,鍾九音提著保溫桶坐上晏丞的車,先笑眯眯親他一下,早把錢譽說的話拋在腦後。 

  「鬆餅真好吃。」 

  晏丞點一下頭,把車裡暖氣開高點,輕描淡寫說:「用昨晚煮解酒湯剩下的蘋果做的。」 

  上來就直入主題啊。她咳嗽一聲:「昨天晚上的解酒湯也好喝。」 

  「是嗎,」晏丞看著她,「我以為你要裝酒後失憶說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呢。」 

  說完又問:「為什麼大早上偷偷跑了?床上有毒蠍子刺得你遠離十公里才覺得安心?還特地放輕動作撇下我。」 

  「……」這人有時候怪毒舌的。 

  鍾九音沉默以對,過了會兒念念自語:「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裝失憶呢。就說家裡沒藥了,又喝了酒,腦子斷片了。」 

  晏丞:「腦子斷層了也給我連起來。你把八音盒放哪兒去了?」 

  她磨磨蹭蹭從羽絨服兜里掏出來,打開后裡面的鐘九音小人兒還在轉悠著唱歌呢。 

  「這兒…但我要先說啊,強扭的瓜不甜,強行逼我答應也不是真心的,你應該也不想得到一份空有表象沒有內涵的愛情吧?」 

  晏丞:「我只是看它在哪兒,萬一被你扔了還要再訂製一個。」 

  「……」搞半天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張了張嘴,蹭過去找補兩句:「我怎麼可能會扔,你別把我想太惡劣。我只是…你知道的吧,那只是一個美好的夜晚而已,還是醉酒後,說的話都沒什麼可信度。」 

  晏丞盯著她不說話,片刻後轉過頭正視著擋風玻璃外,嘴角抿平,安靜得像座雕像。 

  鍾九音戳他一下。 

  「哎,你這是失望還是生氣啊?」 

  晏丞一動不動,只在眨眼后垂眸看向車載屏幕,密密的睫毛遮擋住他的眼神,只讓人覺得這沉默的氣氛十分不好受。 

  她撓了撓眉毛,試探性說:「別生氣啊,我說的也挺有道理,那只是一個夜晚而已,還差一個美好早晨呢。民工退稅還得同時滿足兩個條件呢。」 

  晏丞:「……你聽聽這是這時候適用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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